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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善是个孤儿。
这显然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秘密了。
她的父亲是海航员,结婚前的最后一次任务,却因一场暴风雨让他从此永沉大海。
当时她的母亲已有了她,还是未婚生育,这在二十年前的桃坞,依然被人诟病不少。
她出生在一个傍晚,那天,沉寂的大地笼罩在一大片黑云之中,四处弥漫,闹得人心惶惶,随后她的母亲死于难产,于是,当地的人都传了开来,这丫头一出生便克父克母,天地不祥,一定是个扫把星。
末善随母亲姓,和年迈的外婆相依为命,也许是当家早的关系,她自小懂事有礼,就是吃了亏也从不与人计较,这正是外婆的希望,也因此在她的名字里取了个“善”字。
其实单看相貌,末善的五官是极好看的,眉眼分明,是一种张扬的美,或许是性子过于沉静的关系,反倒只剩满目柔和,将那份强烈很好的掩藏了。
也因为她的和善,久而久之,那些不好的说法便也渐渐淡了,几乎见过她的人都说,“哦,末善啊,很乖的。”
然而,末善还是个怪物。
这个传言的威力俨然如同原子弹爆炸一般,在小小的桃坞引发了剧烈地震,威慑力十足。
车子稳稳停靠在末家门前,那是一栋看上去阴暗潮湿的矮楼。
桃坞靠在暮山最南边的地方,独立而成,是个安宁小镇,这里没有工厂,没有污染,难得保持了一方没有被破坏的净土,风景如画,如世外桃源,虽然这里的人并不都十分富有,可是眼前破旧的房子,还是让萧肃不自觉的微皱眉头。
末善在车里如坐针毡,见他不动,也不敢轻举妄动。
许久,她才听见他开车门的声音,心中不由大大舒了一口气。
萧肃率先下车,走到她那一侧,替她打开车门,凌厉的黑瞳一转不转的盯着她,末善又是一阵窘迫,见他坚持,不得已硬着头皮下了车。
刚落脚,她立刻能感受到四周投射过来的探寻目光,正如她所料,左邻右舍们纷纷半掩着门探出脑袋,直到看见末善从萧家的车上走下,纷纷捂住了惊讶的嘴巴。
萧家少爷居然亲自送末善回家,看来那个传闻是真的!
末善她是个怪物!
更恐怖的是,他们竟然和这个怪物共同生活了这么久!
而事情的起源,恐怕还要追溯到半年前的那场车祸。
关于那天车祸的发生,末善几乎是想不起什么细枝末节来了,或者说,那天她还没来得及想,便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了。
当她睁眼醒来,已是在七天之后,对于除了眉心没有任何内伤外伤的她,却昏睡了整整七天七夜,医生只能给出这样的答复。
“因为车祸影响,病人亲身经历了惨烈的现场,受到了来自生理的麻痹和心理的打击,这样的双重激化导致她的神经系统出现紊乱,至于会不会醒来,真的要看病人自己的造化了。”
是的,惨烈,也许对于那天,只能用这个词语来形容它了。
末善在第七天醒来的时候,仍然心有余悸的紧闭双眼,那是她不愿回想的场景,残忍而又血腥。
混沌的意识渐渐被收回来,记忆越发的清醒,她甚至觉得,也许这只是她做过的一个最绝望的噩梦,虽然真实却总有梦醒的时候,然而她的鼻尖隐隐嗅到一股特殊的味道,那是只有接近死亡的地方才会产生的气味。
她攥紧床单,死也不敢睁眼。
那是去往邻镇的大巴,末善紧赶慢赶终于买到了最后一张车票。
意外也就是在一秒之间,末善在失去意识前,还看到隔壁的一对母女正温馨的讲着悄悄话,母亲柔和的眼光一览无余,她又用余光瞥到,前面的秃头男人,似乎就是住在她家后面摆馄饨铺的大叔。
一刹那,周围的尖叫声求救声撕裂声此起彼伏,末善根本没有时间作出反应,她只觉得自己已然失去听觉,连大巴车坠下山底时发出的轰隆响声都被隔绝于耳。
眼前早已血红一片,末善一度以为自己是要瞎了,然而体内不知涌动出了一种什么力量,竟让她在失去一切感知的瞬间,砸开车背后的大窗,艰难却又不带任何犹豫的爬了出去。
救援队伍赶到现场的时候,大巴已经被烧成了铁架子,远远都能闻到烧焦尸体的味道,有些人受不了这种血腥,趴在石头上便是一阵狂吐。
半山腰早就聚满了人,望着脚底的一片惨不忍睹,莫名的感到惧怕。
末善仿佛是这个时候才慢慢恢复了所有的知觉,周围纷杂起来,有哭泣声,有指挥声,有脚步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声。
眼皮太重,抬都抬不起来,她不知道周围的情形,可那一声声凄厉的嘶喊仍然像锤子一般敲打在了她的心上。
然后,她听到有人在同她说话,可她听得不真切,甚至那些人的脸几倍放大在眼前,她都看得模模糊糊,不远处的铁架子仍在熊熊的燃烧着,她望着那一点红光,最终失去了意识。
44个人,44张座位,而她,是第44个。
却也是那44个人当中,唯一生还的一个。
末善不理会身后如针刺的光束,郑重的垂下头向萧肃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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