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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着孩子,生怕被人抢走了似的。
莫锦清看他那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哥,小嫂子真是个不错的人,你冷淡人家,小心将来后悔,妹妹我也不会一直住在家里,到时候没人提醒你,别找到我哭诉。”
“你去哪里?”莫锦华问道,想了一下笑道:“要嫁人了?是哪户人家?大哥要看看,不好的不能嫁。”
“你也知道要嫁个好的男人吗,你觉得你自己对小嫂子做到了没?”莫锦清反问道。
莫锦华脸一僵,“你何必事事扯到我呢,我跟你不一样,哥的事心里有数,妹妹你就别操这份心了啊。”
“我不是操你的心,我是希望家里人都开心的过日子,你这样下去,早晚家变,又永无宁日了,那样的日子你喜欢过?”
“我辩不过你。”莫锦华妥协道。
莫锦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似乎有股无名火一直卡在喉咙处,梁柏谦的事弄得她心里很烦,借着大哥这事,顺便就发作了,婚姻不能儿戏,莫锦华此举,对女方根本不尊重,她自己是个女人,了解女人的感受,自然要为女人说话。
“我去叫娘来抱孩子。”莫锦华没有反对。
莫锦清走出房间门,正巧看到进来的罗翠儿,罗翠儿见到她的样子有点惊慌失措,可是眼神里透露出了感谢的意味,她知道刚才的话可能被罗翠儿听到了,至于听到了多少就不得而知。
“妹妹,洗脚水差不多热了,一会儿就来倒吧。”
她笑了下,“谢谢小嫂子。”她年岁比罗翠儿大几个月,听到小嫂子叫妹妹觉得有些奇怪。
“不用谢,我该谢谢你才对。”罗翠儿接道。
她明白罗翠儿的意思,心照不宣的点了下头,径直朝父母的房间去,叫了刘孝兰去抱孩子,刘孝兰对这些事精着呢,笑意盎然的去把秀儿抱回了自己的房里。
各种洗漱完毕,莫锦清回到自己房间,叶儿已经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她给叶儿盖了盖被子,真希望自己现在是叶儿这样的年岁,免得总是被成亲的事情烦扰着。
……
罗翠儿端了一盆温水到莫锦华面前,道:“相公,洗脚吧。”
莫锦华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了,“我,我自己来。”眼看着罗翠儿想要帮他脱鞋袜,他不自觉的收了脚。
罗翠儿坚持的把手放到他的脚上,“相公,就让我伺候你吧,娘一直就跟我说,要好好伺候自己的丈夫,丈夫就是天,是地,不伺候好了,就不是个好妻子,你娶了我,我自然要把你伺候好,虽然我现在还不太会带秀儿,但是我一定好好学,尽快帮你分担。”
“翠儿,有些事你不必做的,做我莫锦华的妻子,不用事事都干。”莫锦华道。
“相公对我好是我的福气,我自然要对相公更好,我嫁到莫家来,自然是要一心一意伺候你的,这是做女人的本分,如果相公不让我伺候,我又有何颜面留在莫家,留在这个世上呢?”
“别别,你别这么说。”莫锦华慌了,“做夫妻还是互相尊敬,举案齐眉的好,我不是个大丈夫,不需要人这么伺候着,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丫鬟。”
“有相公这句话,我更应该尽心尽力了。”罗翠儿依然坚持。
莫锦华无可奈何,心里哀叹了一声,当务之急的是,他不知道洗完脚后该怎么办。
罗翠儿细心的帮莫锦华擦干了脚,然后才轮到自己,莫锦华呆滞的坐在床沿边,心里一直在挣扎着该怎么办,紧张的手上青筋都出来了。
罗翠儿进进出出屋里好几趟,总算把一切家务都张罗好了,回到屋里,和莫锦华的眼睛一对视,莫锦华心跳就加速,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般紧张。
罗翠儿走到他面前,轻声道:“相公,我帮你宽衣吧?”
莫锦华哦了一声,身子无法动弹,罗翠儿径直帮他解开腰带,她的手也在颤抖,紧张的一直紧咬着嘴唇。
莫锦华感觉自己的背全是汗,除了李香菊之外,这是第二个女人靠他这么近,心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罗翠儿将他的衣物放在旁边,然后自己脱去外衣,又打算帮他脱里面的衣服,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相公,是不是翠儿做错了什么?”
“没有,你没有做错。”莫锦华紧张的回答。
“那就让翠儿给你宽衣吧?”罗翠儿的声音也在颤抖,可怜的眼神看着莫锦华,莫锦华的心一下就软了,手轻轻放了下去。
罗翠儿继续帮他宽衣,他干脆闭上了眼睛,不是厌恶罗翠儿,而是看到罗翠儿还显得稚嫩的脸就觉得自己有些罪过,他的年岁比罗翠儿大了几岁,但罗翠儿的脸很显稚嫩,就像和叶儿差不多的小妹妹,他能产生兄妹情谊,却产生不了爱意。
一时之间,他不知该怎么办,罗翠儿似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场面凝滞住了。
他睁开眼睛,正看到罗翠儿红着脸坐在一旁,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褪去,似乎有些冷,浑身在些瑟瑟发抖。
他起了怜悯之心,抓起衣服披在罗翠儿身上,道:“别凉着了,睡吧。”说完自己率先躺进了被窝,闭上了眼睛。
罗翠儿紧紧拽着身上的衣服,眼眶红了一圈,嘴唇已经咬的发紫。
“睡吧。”莫锦华再次一句,罗翠儿嗯了声,轻轻爬上床,躺在了他的边上。
他微微睁开眼睛,心里复杂的紧,轻轻伸手抓住了罗翠儿在一旁的手,道:“明天还要早起,晚安。”
罗翠儿没有回答,手被抓住的那一刻,觉得异常安心,竟有种父亲的温暖意味,顿时眼泪止不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
几天的正常日子过去,梁柏谦的家人没有再来过小酒馆打扰,莫锦清心里期盼着永远这样就好了,要说出拒绝的话,总是很困难,尤其知道对方是个好人,对自己也好,那就更困难了,要是梁柏谦像她遇过的公司坏老总,有钱猥琐男人,直奔着床上去的那些就好办,她就能毫不犹豫的一脚飞踢过去,哪儿需要考虑这么多。
莫之山在刘孝兰的枕头风下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本来他对梁柏谦就不是特别喜欢,知道了莫锦清的做法也就没怎么责怪,不过皇甫瑞这茬儿刘孝兰还没敢说,想着梁柏谦的事彻底解决了,皇甫瑞真的到景山镇来提亲了再说也不迟,免得莫之山一听到皇甫家就紧张,又好心办坏事。
莫锦清坐在自家小酒馆里,摸着皮肤,觉得粗糙了很多,珠宝铺子请了人帮忙,她就彻底不用操心了,有时候帮着莫锦华对对账。小酒馆里有叶儿跑前跑后的比她还积极,她也减去了不少事,母亲带孩子,父亲又当大厨又种田,就是不让她干,说她女儿家啥也干不了,她就沦为了废人。
想着珠宝铺确实盈利不少的话,就给小酒馆请个厨师,把小酒馆经营起来,一家人才真的敢说短时间内能不愁吃不愁穿了。
她百无聊赖的盯着街道发呆,想着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要过多久,谁知没一会儿,好日子就宣告结束了。
忽然走进来的一个人意气风发的坐在一张桌上,折叠扇一打开,声音洪亮道:“老板,给我一壶酒,一盘烧肉,我要好好庆祝一番。”
这个声音她一点儿也不陌生,原本低着的头一下抬起来,看过去,梁柏谦正看着她笑。
脸是那张脸,可气势已经变了,他穿着金光闪闪的衣冠,发髻高束,原本耷拉在脸侧的两缕发丝也盘了上去,雄姿英发,精神奕奕,和之前,感觉是两个人。
“你回来了?”莫锦清有些楞,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梁柏谦忍不住笑意,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已经晚了很多了,我多么希望快点见到你,当宣布我是状元的时候,我多希望你就在我身边跟我一起接旨。”
莫锦清脸上扯了个笑容,却有些难看,“恭喜你,你做到了。”
“是你让我做到的,不是想着要娶你,我可能没有那么大的动力去考取功名,在京城的时候,我摒弃一切杂念,想着一定要高中来娶你,斗志昂扬,总算让我做到了,世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总算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考取功名是为了你自己,不应该是为了别人才对。”莫锦清想潜移默化的改变他的想法。
“不管怎么样,我都为你做到了,回到家一刻不歇的就来看你,见不到你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梁柏谦深情的说,眼睛看着莫锦清的脸一眨也不眨,看得莫锦清不自在。
“柏谦,高中之后就要任官了吧,任官不是很忙吗?”
“任官之前还有一段休憩期,特意让我们回乡探亲,对了,我已经跟皇上请旨,地方官时期,让我到家乡附近任职,皇上竟然答应了,原来皇上很亲切,很好说话,他身边的其他大臣倒是意见颇多。”
“是吗?关于皇上的事还是少议论吧。”其实皇上的事她已经听皇甫瑞说过,皇甫瑞也说这个皇上很明事理,赞赏有加。
“我还跟皇上请旨了一件事,你一定想不到。”
莫锦清有种不好的预感扑面而来,“什么?”
“我让皇上做媒,下旨赐婚,皇上已经答应,不日,把你赐给我的圣旨就会到了。”
莫锦清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全身僵硬,脑袋瞬间无法思考了,怪不得梁柏谦直接下聘了,原来是得到了皇上的成员,这不是先斩后奏吗?她竟然着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