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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笑。“臣领命。”
顿了顿,他继续道:“臣刚才去了妹妹那,皇上最近似乎颇少前去,妹妹很是郁郁寡欢,希望太皇太后娘娘多多垂怜。”
“还有这等子事?”萧钰不满,郁怒道:“放心,三日之内,皇上必去。”
萧赫眼眸微转,目光幽冷,想了想低声道:“那这次,也是通过那事……?”
“嗯。也该到时间了,哀家过几日飞鸽传书,让他回来,你届时安排好便成,这一次,我要万无一失!”
“是!”萧赫厉喝领命,起身退出,走了一半顿住脚步,回头道:“臣依稀听说晟王爷这次久留南通似乎是为了一个女人。”
说罢,转身离去。
萧钰抚摸着指套的雕花,凤眸掠过思索。
女人?北宫晟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这事怎么听起来如此天方夜谭?他长至二十六岁,什么脾性几乎北昌国人人皆知,一年呆在军队里的时间比呆在府里时间还多。
府院虽然妻妾不少,可据暗线的可靠消息,就算他呆在府中,也是一人独居清苑小筑,鲜少去后院。
萧钰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这个皇孙野心有多大,她很清楚,让她相信这样一个男人去醉生声色,那决计不可能。
定是他的阴谋!要么想联合南通,攻打西燕。要么是想借南通的手,逼宫北昌!
她焦躁起身,在大殿里开始走圈,一刻钟后,她停了下来,冷声道:“华蓥!以皇上名义下诏,说龙体欠安,让北宫晟火速回宫,不得有误!”
“是!”身侧的宫女颔首。
***
北宫晟接到鹰鹫携信之时,已是三日后,看着手中的字条,他微拳半握。
江风进来之时,看到的便是王爷站在窗口,凝望着户外,目光深远。
“出什么事了?”看着他一脸凝重,江风心中迅速升起不祥的预感。
“皇兄疾理骤发,我必须回去。”良久,北宫晟沉声而语,顿了一瞬,无奈继续道:“我会写封信,你呈交给南世君。可能日子要推了……。”
“推迟?”江风诧异,这种事情一早便定下,牵扯两国邦交,南通更是这几日张灯结彩,以王侯之礼准备迎接王爷,只待后日一早便能按照原计划行事。
怎么在这种节骨眼上出问题?会不会被南世君借故生事?而且经过这么一闹,只怕下次再说选妃,南通就可以直接将王爷拒之门外了。
况且来回一趟一般最少得十天,这八天,也是自己快马加鞭,加上王爷接应才赶回来的,明明再有一日路程就能到南通上京……。
可江风清楚,在王爷心中,谁也不及皇上重要,知道多说无益,即点头道:“是!”
微微迟疑,又问道:“那纳兰小姐那……。”
“把这个给她。”北宫晟转身,递给江风一封信。
“是,属下这就去办。”
“我即刻就走。”北宫晟微叹口气,黑眸紧缩。
“王爷,你要不带上江淮他们吧。”江风不由朝他瞟去担忧的神色,王爷对纳兰小姐的担忧只怕不减皇上,真担心他回来的时候身体吃不吃得消。
“不用,你们都留下保护她吧,如果南世君有什么妄动,就按原计划行事。”他吩咐完,轻拍了拍江风的肩膀,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烈马嘶鸣,伴随着如紧凑的马蹄“哒哒”之声,一身青色衣衫的身影如烈风急促,一掷千里。
远离燕城后,他在疾驰中回眸朝南方的虚无处一瞟。
等我回来。
***
北昌国都,淮海城内。
清晨的薄雾中,健朗的马蹄踏着雪地的冰渣子凌风而行,青色身影随着骏马跃动的蹄声而渐渐从薄雾中明朗。
不一会儿,行至一高宅大门前。“驭……”修长俊逸的身影下马,立刻迎来了仆人牵走了马匹。
北宫晟撩了撩微皱的衣袍,负手而入。
一旁的留着八字胡的周管家立刻凑了上来。“王爷这一趟辛苦,走了半月有余,前日飞鸽传书,皇上得知你今日回来,已在内堂候着多时了。”
皇兄?北宫晟黑眸划过丝惊讶,对薛管家点点头,示意他下去。
踏入一琉璃金瓦的大厅中,北宫晟瞅见里内背对着外面的修长身影,撩袍跪下。
“臣弟见过皇兄。”
欣赏字画的北宫楚闻言回头,金冠玉带,明黄龙袍,浓眉深眼,颇是俊美,与北宫晟有六分相像,不同的是面色要略白些,是种不太健康的色泽。
瞧他后面露欣喜,几步走上前扶起他。“快起来,好小子,南通据此数千里,你竟只花三日便回来了,跑的真够快的。”
上下打量了下他一脸疲倦的模样,黑眸闪出薄恼。“你不会昼夜兼程吧?”
北宫晟面色有些许尴尬,以手握拳轻咳两下,疑惑道:“皇兄不是身子骤恙吗?怎么出来了?我回来自会去宫中。”
“骤恙?朕身体无恙,听闻你回来,以为你终于舍得带人回来了,这才出宫等你……。”北宫楚顿口,在对上北宫晟渐渐幽暗的黑眸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愠怒道:“她骗你回来的?”
北宫晟紧攥拳头,骨节咯咯作响,黑眸中风暴渐渐凝聚,紧抿的薄唇刻成一刀峰刃。
北宫楚顿时也脸色急暗,瞟了眼四周,沉声道:“进来说。”
两人转身进入花厅的内阁之中,北宫楚确定四周皆是自己亲卫了后,这才关门负手而进。
“这死老太婆越来越胡闹了!她一手遮天还想怎样?你娶个妃子她都干涉?”北宫楚愠怒的在内阁中绕着茶几转圈。
“哼。”北宫晟坐在茶几边,冷冷一笑。“她一向如此,二十六年了,又不是第一天这样。”
“总有一天,我要将这萧家满门抄斩!”北宫楚一拍茶几,愤然落座。
“有那么一天的。”他淡瞟北宫楚一眼,眼神柔和些许。“只是你在宫中要多加小心,她的势力太大,你在前朝已属不易,必要时还是明哲保身重要。”
北宫楚回望,唇角抿出欣然的淡笑。“你也是,她处处针对你,这次回来要加倍小心,只怕不仅仅是毁你婚事这般简单。”
“我知道。”提起萧钰,他眼底的暗流出迸出一缕杀意,很快消失不见。转而关切的望着北宫楚道:“你身体怎样?既然回来了,便顺道提前了吧。再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若娶到她便回北昌,若娶不到,我可能会转道去嘉国走一趟。”
“哦?”北宫楚疑惑,微微摩挲下巴。“怎么?难道那女人还不乐意?”
想起她,北宫晟无奈一笑,微颔首。“她不愿嫁我。”
“因为她是纳兰氏?而你来自北昌?”北宫楚倒从信中多少知道些情况,也清楚百年前的纷争缘由,只是这样的情况,他从不曾预料。
要知道,自己这皇弟整天皆是女人竞相望嫁的对象,万里挑一的英俊容貌,浑然天成的气势,倒比自己还有几分皇室威仪。而且文武全才,战功赫赫,善工商,北昌国这几年招兵买马的钱粮基本上都是他赚回来的。
而最主要的是,他不好女色。光着一点,有多少女子想做他独一无二的心尖人,这些年,自己帮他明推暗挡,仍有推不掉的婚事,以至于后院几十名娇妾。
却不想他喜欢的女人居然不屑于他?这事,是否太过匪夷所思?
别的不多说,仅仅他战神的名号,也够女人忘尘却步,俯首仰望吧?
北宫晟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一部分吧,主要原因是她自己不愿。”
北宫楚端起桌上茶壶,添了两盏,递过去一杯,疑惑的目光四扫,突然发觉他脖颈处深浅不一的吻痕。
更是诧异不已,待他接了茶盏后,毫不客气的扣住他下巴,左右两晃。
黑眸闪出戏谑的嘲讽:“都这样了还不愿嫁?是不是女人?”
“她是个男人。”北宫晟淡笑,正想告诉皇兄她便是与他齐名的苏墨。
“噗!”
北宫楚一口温茶刚入嘴,瞬间全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