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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我小时候的衣服还有用过的东西都被人翻出来了。”温汀说道,眉头皱得更甚了。
“不是吧,你是不是被人给盯上了?”夜未央诧异地望着他。
“我在找人,一个管家。是我现今唯一能打听到的线索的人,可是三年前我家人去允州遇难后就剩我一个,家里人都走光了,没人知道他的去处?”
夜未央看清了他眉目里的一丝隐忍,“那你这三年都没回过十里镇?为什么啊?”
“回来与不会来都毫无意义。”他说道,睫毛颤了颤。一入“清风阁”前尘与过往都淹没了。
他转身望着未央,笑了笑,道:“算了不说了,我们早些走吧。”
夜未央颔首,就这样他们从十里镇踏上了去青州的路。
小皇帝!我离你更近了!
深夜,十里镇去青州的野道上。
安安、清荷、和年糕在马车里酣眠。两名黑衣人赶着马车。
夜未央和温汀在骑着马走在前头。
“你怎么了?总是心神不宁的?”温汀望着夜未央。
“我……我总感觉有人跟踪我们……”夜未央额际冒着冷汗说道。
“从十里镇出来就有这种感觉。”夜未央说道握着缰绳的手更紧了。
“可是我回头又没有感受到一丝气息。”她继续说道。
温汀眉目微动:“也许是你多想了。”
是的,也许是她多想了,夜未央依旧回头望了一眼身后,依旧是漫无边际的黑,没用一丝属于人的气息……
——分割线——
数日后,青州城城门
城门外里三层外三城的被禁卫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箭阵,炮台,夜未央看不出一丝半点的松懈。
青州城外的百姓一个一个等待着进城。
夜未央的目光又落到了一旁的草垛里,墨发白衣,瘦小的人儿——白隐。
“怎么是你?”夜未央疑惑地问道。
“女人,孤都等你好几天了,你怎么才到?”白隐有些不满的说道。
“……”鬼知道他在等她啊,他不去风都或者子川他来这里干嘛?夜未央白了他一计。
“你来这里干嘛?”夜未央问道。
“这城里似乎有熟悉的味道。”他说道,嗅了嗅。
夜未央满头黑线:“你不会是说我那哥哥来这里了吧?”
白隐傲然地别过脸去,说道:“凡人的味道孤才嗅不出来呢。”要是他能嗅出她哥在哪里早就去找她哥哥了。
夜未央却是上前捂住白隐的嘴,又偷瞄一眼身旁的温汀他们。
只见他们都朝她二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夜未央把白隐抱到一旁,才松了手。
“死女人!你要憋死孤啊!”白隐咆哮,脸憋得通红。
夜未央没有理会他,凝眉道:“你是说城中还住着一个大妖怪?”她目光炯炯,很是认真地望着他。
白隐有些触动,理了理衣袍,道:“也许是。”
夜未央表情变得有些柔和了:“你等我几天了?”
白隐说道:“至少三日。”
“那么跟踪我的不是你?”夜未央的眉凝得更甚了。
“什么跟踪?孤凭什么要跟踪你?”白隐轻哼。
“好吧,别说话了,上车吧,要进城了!”夜未央将白隐抱起,随手往马车里一塞。
“喂喂,死女人,弄疼孤了!”白隐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夜未央却是笑道:“你若想进城,从现在起不准自称‘孤’,还要乖乖听话!”
白隐被塞在马车内和清荷、年糕他们坐在一起。
年糕清澈的大眼望着白隐,肉嘟嘟的小手玩弄着他的青丝。
“小哥哥,你生的真好看……”年糕对他咧嘴一笑。
“混蛋!孤大你几万岁呢!”白隐大怒,伸手夺过年糕手中他的青丝,坐在一旁,生闷气。
清荷和安安相望一眼,暗自摇头。
小年糕却是不以为然,屁颠屁颠地爬过去,挨着白隐更近了。
“离我远点!”白隐不耐烦的说道,开始闭目打坐。
年糕不以为然,一直望着白隐,忽地他肉嘟嘟的小手抱起白隐的脸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白隐被小年糕弄了个七荤八素,猛地起身一把拂起车帘,一口酸水就此吐出。
众:“……”
夜未央对难得露出惊讶表情的温汀说道:“没事,他晕车。”
城门近了
一队禁卫军朝他们走来,温汀从怀间掏出他的虎纹令牌。
“大人,我们还得检查。”那守卫说道。
“嗯。”温汀颔首示意他们上车收查。
夜未央大包小包的都被士兵们翻了个便,连她和清荷买的羞人的肚(隔开)兜和月经带都给翻出来了,要死啊啊啊!
姬扶苏,你的手下可真尽职啊!
“大人,请进城。”那个禁卫长说道,示意他们进城。
此刻夜未央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上马进城门。
哇唬!小皇帝别来无恙!
某种情绪燃遍全身,她觉得自己全身没个细胞都变得无比活跃。只是……突然一阵刺骨的严寒袭来,仿若芒刺在背,她不安的回过头去,却发现城门口除了冰冷的站立着的士兵还有等待着进城的人们,并无异样。
温汀握着她的手说道:“你怎么了?”
夜未央摇摇头道:“我没事。”
素手擦了擦额际,又是一阵冷汗……
青府别庄
“这就是风国最最最大的青府别庄啊!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来一趟!”清荷无比雀跃地说道。
安安亦是摸着下巴观摩着。
青府别庄,云集风国最顶尖厨子的地方。
巨大的牌匾是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
朱门前是一头巨大的白虎雕像。
门前更是人来人往,车如流水马游龙。
听闻,这里有一个顶尖的厨子,他的名字叫羲和……
听闻,这里曾有从各地慕名而来的厨子,为进青府头破血流……
听闻,这里曾是五年一度的厨神大赛举办的地方。
听闻……一切只是听闻,如今终于见识到了。
“求你们别敢我走,我从允州而来,我有允州客栈老板的亲笔信。”一个少年被两个壮汉抱着离开,他的手中一直拿着一封信。
温汀望了一眼身旁的夜未央,道:“这种事情常有发生见怪不怪了,我们进去吧。”
夜未央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少年身上,他的手指有厚厚的茧还有烫伤的痕迹,他是个厨子他没有说谎。
“求求你们,你们看看我手中的信,只要看一眼就好!”他依旧跪在那处举着他手中的信。
“小鬼,回去找你爹娘吧,这种把戏我们见多了,想进青府别庄的每天都有,每天处理这些事我们都烦了!”一个壮汉说道。
“走吧。”温汀拉着夜未央的手说道。
夜未央走了,没有回头。少年,只有磨难才会坚定你心中的信仰,所以要想别人帮你,先拿出自己的毅力。
夜未央一行人在青府别庄里住了下来。温汀去办他自己的事去了,夜未央知道朝廷命官都很忙,尤其是做姬扶苏的属下。
夜深了
白隐和安安住在一间在房里,这个白隐一天到晚都在睡,霸占着榻,让安安很是郁闷。
清荷抱着年糕在房里睡觉。
夜未央被单独安排在一间房里,温汀给她付了房费,按温汀的意思是一个人住舒服,他给她找了风景最好的一间。
可是夜未央并没有觉得舒服,却是住得背部发麻,这几天总是感觉有东西跟着她,让她胆战心惊。
第二天夜未央实在是忍不住了去清荷那边把年糕抱了过来。
“姑姑,你不是对年糕说男女授受不亲吗?怎么还把年糕抱那么紧啊?”年糕躺在夜未央身边说道。
“别说话,姑姑绝对不是一个人害怕。”夜未央说道,慢慢地睡去。
好吧,终于睡了个好觉……
第三天的晚上夜未央如法炮制的将小年糕抱过来,静静的睡去。
半夜里年糕醒了,却是偷偷的跑回清荷的房间。
“荷姨开门。”年糕敲门敲了半天终于把清荷吵醒了。
“咦,年糕怎么过来了。”清荷问道。
“姑姑太霸道了,每次只给我留一点位置,睡得不舒服。”年糕说道,朝屋内走去。
清荷欲哭无泪,好不容易可以睡几天榻现下又是去躺地板的命了。
“好吧,荷姨关门,我要睡了。”年糕说道,躺倒榻上。
另一厢
一股凉风入室,妆台的红烛有些颤动,榻上的夜未央眉目也皱了一下。
这一夜,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乱乱的……
画面一转又一转。
桃花林里,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一身银衣的男子,一身白衣一弯绯色冷弓的女子,血,在记忆里砸下一个鲜艳的窟窿。
还有,断桥、祝国寺、还有……那一身玄衣的人儿……
还有,那追逐着马车的瘦小声音……
种种种种,让她含入骨髓,这是不知名的记忆,是别人强加给她的思维!
不!她不要!
夜未央猛地起身,又是冷汗淋漓。
窗前的冷风更大了,烛火颤动的更加厉害。
忽地闪出一缕白烟……
屏风那里的烛光顿灭,只剩下榻旁案前浅浅的烛光。
我知道是你——
夜未央从榻上起身,拿起案前的长鞭。
“是你!我知道是你!”夜未央望着屏风前那缕浅浅淡淡幽魂的光影惊呼道。
“你是原来的夜未央!对不对!你给我出来!”她走近屏风唤道。
“你跟着我这么多天,你还不打算现身吗?!”夜未央有些愤怒了,一挥长鞭打在地上。
寒风入室,冷风更剧烈,熄灭了房间里最后一根红烛。
那幽魂在屏风前慢慢凝聚,幻化成一张女子的容颜。
这个容貌?不是夜未央?她是谁?
“我的确曾留宿于这具身子。”她冰冷的指间微触夜未央脖间暴露的肌肤,“可惜我不是她,我原来的名字叫浅碧。”
夜未央灵眸闪过一丝惊恐,“你,你想干嘛?”她支支吾吾道。
“我?想干嘛?”那女人浅笑,“我要你的身子。”
一股冷风扑面而来,窗前细竹轻晃。
“不!”夜未央惊恐地唤道,“你不能夺走我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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