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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颜良刚参加完爷爷的寿宴,正要借个由头溜走,却被前来祝寿的张夫人逮了个正着。? ?
张夫人自从出了秋明这件事,甄姜又固执地一定要嫁给赵风,愁得头都白了几根。孟夫子不得不出言提醒她,既然大女儿这边走不通,为何不试试小女儿呢?
不不不,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那也太丧心病狂了。不过谁都知道,甄宓前一段刚刚延请了开蒙先生,而秋明也正儿八经地给甄宓上过几次课,份属师生之谊。那为什么不继续加深这段情谊呢?要知道只要秋明一直带着那金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就代表着天子,而甄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天子门生了,这样难道不比从外面再给她请个先生强得多。
张夫人如梦初醒,可是现在秋明已经走得远了,要是派人去追的话……她还没这个胆量。在孟夫子再一次提醒下,张夫人立刻借着机会赶到颜家庄,向颜良提出了护送女儿去和秋明会合的请求。
颜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开玩笑,我可是威震天下的朝廷大将,岂能去做一个小女孩的保姆。可是在颜家庄里生的任何事情,不一会儿都会传到颜太公耳朵里去,很快,颜良和张夫人都被叫到了颜太公面前。
颜太公很高兴,一直以来,他都为自己唯一的这个嫡孙揪心不已。颜家本是孔圣门生颜回之后,秦末时弃文习武,在江湖上闯出了偌大的名声,颜太公自己也曾经做过二三十年的绿林盟主的。
颜太公的亲子侄虽然都不太争气,但是他的两个女婿却早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并州李彦和荆州童渊,都是跺跺脚山河都要抖三抖的角色,有他们两个在,颜家的江湖声望也越来越高,就连以前不太服气的一些巨枭恶盗也开对颜太公必恭必敬起来。
正在颜太公得意洋洋的时候,很快传来了消息,颜良,颜家长房里唯一的男丁,居然投靠官府,成了一名朝廷的武将。还在颜家庄做客的江湖大佬们个个面面相觑,谁能想到鸡窝里会生出一只黄鼠狼呢?
从那以后,不但江湖朋友来往得少了,就连四乡八里的邻居们也渐渐地不再上门,颜太公只能回想着年轻时的峥嵘岁月坐在摇椅上慢慢地摇,感觉自己全身都要生锈了。所以,这次公孙瓒兵围甄家庄,他特意派了远道而来的外孙李进李肃前去解围,就是为了告诉天下人,我虽然已经老了,可是颜家还不是没牙的老虎,颜家的窝边草不是外来的兔子想吃就能吃的。
在甄家庄门口的这一仗让李进名声大躁,颜家也是大出了一阵风头,所以颜太公对甄家还是颇有好感的。现在张夫人提出了这样的请求,很明显是看得起颜家,这样的顺手人情怎么可以不帮呢?所以颜太公很痛快地帮颜良答应了下来,在他看来,颜家庄的这份基业是自己的,也是儿子们的,但是归根结底还是颜良这个孙子的,现在就和街坊邻居搞好关系绝对是必要的。
既然颜太公了话,颜良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反正只要能尽快逃离这个古怪顽固的老头就好。他跟着张夫人又回到了甄家庄,等着她给甄宓准备好各种应用之物,坐上甄家最豪华的马车出了庄门。
甄宓或许知道自己担负着和平大使的任务,倒是没有怎么哭闹,可是从离开甄家庄的那一刻起,颜良感觉这马车象是中了邪一样,总是怪事不断。先是甄宓的乳娘腹痛如绞,不得不回庄休养;接着是车轮的轮辐断了两根,需要回庄更换;好不容易换好车轮,拉车的马突然暴毙了一匹,于是又要换马。
颜良大怒,和文丑双双抽出佩刀亲自在马车边左右巡守,总算让马车顺利驶出甄家庄。可是从庄墙上瑟瑟抖的庄丁们的脸色来看,肯定是认为这辆马车沾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只怕此行终究是凶多吉少。
不但庄丁们这样认为,就连张夫人亲自指定的车夫也是这样认为的,很快他就苦着脸向颜良报告,自己的手被马鞭上的毛刺刺伤了,需要请病假回庄疗伤。
颜良很干脆地把钢刀往他眼前一伸,那明晃晃的的刀光几乎让车夫双眼生疼,他马上老实下来,可是就在下一个镇子,车夫也是很干脆地撞下马来,摔折了大腿。
这下颜良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逼一个断了腿的人继续赶车了,他愤怒地把这个车夫打回去,又从镇上找了一个据说是赶过驴车的家伙来坐在车夫的位置上。
新来的车夫不知道马车的邪劲,自然也是无所畏惧,可是驴和马终究不是同一回事,他掌握不好力道和姿势,把一辆上好的马车赶得跌跌碰碰,每一块木板每一根钉子都在痛苦地呻吟,似乎在下一秒钟就要散架了一般。
颜良文丑都是粗人,而且马车又不是自己家的,虽然车夫笨拙的动作让他们看着非常不爽,可是心中那份隐隐的不安让他们只能催促马车不断加快度。不管来的是什么,总之先找到大队伍就好吧。
甄宓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掀到马车顶板和四壁上了,作为一个两岁多的女童,这样的撞击几乎就象酷刑一样。刚开始,她还能哭叫几声,可是随着颠簸的幅度越来越频繁剧烈,她终于昏迷过去,整个人如同弹球一样在这个密闭的马车车厢里弹来弹去。
眼看着甄宓失去意识,不能再保护自己的身体不受伤,她的外衣上忽然凝结出一层洁白的硬壳,而且越来越硬越来越厚,不一会就结成一个乳白色的蛋形空间。即使在昏迷中,甄宓似乎也感到自己已经安全了,她舒展了手脚,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巨鹿附近的荒山里,一个碧眼童颜手执藜杖的老道士正在山洞中打坐,忽然心生警兆。他掐指一算,大惊道:“居然有这等事,孽障坏我大计,其祸不小。”说完,他身形一摇,化阵清风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