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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在锅底倒进许多碎石,用清油搅拌炒烫,将炒烫的石子留一半在锅里摊平,然后放上面饼,再把倒出来的另一半石子摊在饼子上面,最后盖上锅盖。
秋明问道:“这个石子干不干净的?吃了不会拉肚子吧?”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生意自然比不上以往,猛然来了这么些个主顾,摊主自然要卖弄精神:“放心,我这里用的都是辛店的石子,用洮河水洗过四五遍,干净得很呢。”
秋明想起吃过的糖炒栗子,似乎也就是这么个样子,也就笑而不语了。过了一会,面饼的香味从锅里渐渐飘散而出,把秋明馋得直流口水。
从街的对面也传来很响的吞咽口水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在街角处窝着个一个又黑又瘦的中年男人,穿一件破夹袄,盘着双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他的脑袋上盖着一层马鬃般散乱的头发,两只眼睛呆滞无神,却紧紧盯着那口大锅。
樊稠怒道:“哪里来的乞汉,竟敢扫大爷们的兴,再不滚开,当心我一拳打杀了你。”中年男子悚然一惊,连忙撑起双手往后退了好几步,但终究敌不过美食的诱惑,忍不住又回头看那刚出锅的面饼。
樊稠恶狠狠地对他作出挥拳的动作,秋明笑道:“不过是个天涯沦落人而已,何必这样吓他。再说这面饼也不值几个钱,给他吃一两个也不算什么。”
接过秋明递给的面饼,中年男人泪如泉涌,只是伏在地上不停磕头,却不开口感谢。魏延道:“原来是个哑巴,倒也可怜。”
摊主道:“不是哑巴,只是他不好意思开口吧。这人名叫刁均,本是城里的寒门书生,也算有几分才学的。不想因察举茂才一事得罪了人,被人陷入赌局欠了一屁股债,家产赔光。女儿卖了,老婆上吊了,自己也被人打断了腿,才成了这副模样。”
秋明等人都是摇头,这人的身世颇为可怜,不过世上的可怜人多了,哪能个个同情?今日给他两个面饼,也算是一面之圆吧。
正在叹息,刁均却啜泣起来,咬一口面饼哭叫一声:“秀儿,我苦命的女儿啊,你如今身在何方?过得可好?为父对不起你啊。”
秋明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冲到刁均人身边。刁均被他的动作吓住了,护住面饼又往后退了几步。
秋明低头看着他,只见他满面黑灰,只有两边泪痕处隐约可见一点肉色,他的头发乱如鸡窝,身上脏如猪圈,浑身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气。他大张着双眼,惊恐地望着秋明,眼睛却是又黑又脏,几乎看不到眼白。
秋明仔细地看了一会,实在想象不出刁均的本来模样,于是用尽可能和缓的语气问道:“你叫刁德?你女儿叫刁秀儿?”
刁均迟疑了半天,不知道秋明用意何在,终于还是开口道:“是,我女儿的名字叫做刁秀儿,你见过她吗?”说起女儿的时候,他的脸上似乎泛了一点光泽,让他看起来稍微顺眼了一些。
秋明深吸一口气:“我妻子的名字,也叫做刁秀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