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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着说道:“天子蒙难至今,为人臣者不能为主分忧,已是多有不该,今虽是欲收佳徒,然岂可忘君之危?又安敢受礼耶?依老朽之意,当一切从简方是!今日恰得诸位将军、太守在此,不妨就给老朽做个中人(这个中人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至于这酒宴,就权当作是拜师宴了吧。”
众诸侯互相看了一眼,道:“康成公有请,敢不从命?”
当下,无人再有疑义,郑玄带来的人手本就不多,又是人生地不熟,故尔,原此间的主人张邈此刻却是忙碌开了,指挥着下人又将厅堂草草的布置了一番,主位上,这次只留下了郑玄的一个位置。
随后,又使人带着郑玄、韩非下去沐浴更衣,古人将拜师视为了人生的头一等大事,甚至比结婚生子看得都重,郑玄如此高的威望,虽然说一切从简,但是,礼却不可废,沐浴更衣,是必不可少的。等二人再回到堂上时,众人已是等待了多时。
堂上,郑玄高高坐在了上首,慈眉善目,一部花白的胡须飘洒胸前,正襟危坐,外罩一席白色长跑,给人一种长袖飘飘的儒雅之气。
一番仪容,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倾目。
纵是四世三公。
“弟子韩非,拜见老师!”韩非大踏步上前,在沮授等人的指点下,来到了郑玄的面前,撩起衣角,堂堂下拜。
弟子拜见老师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是确立师生名分的铁证。只要这一跪下去,征玄受了这一礼,那以后就是想赖也赖不掉了。
韩非的身体,因为激动而隐隐有所颤动。
一下子就解决掉了他最大的难题,韩非又怎能不激动?要是早一些时间拜了这样的名师,他又是何苦来哉的冒着甚至是掉脑袋的危险去和关二爷抢什么人头。
这丝颤动,恰恰给郑玄看在了眼中,当下心中一阵宽慰,郑玄误以为这是韩非因为能拜师求学而激动的。
点点头,受了韩非这一礼,又喝了敬上来的拜师酒,教训了韩非几句后,简单的拜师仪式就这么结束了。礼毕,韩非刚准备起身,却给他那便宜老爹又按回了地面,只听韩馥道:“康成公,非儿今年一十有六,尚未有字,馥本想待他年二十时再行冠礼。如今,难得他拜得名师,能否请康成公赐字?”
“呵呵,文节,你这做父亲的不为自己的儿子取字,怎么反倒求到了老朽头上?”郑玄愣了愣,不解地问道。
一般而言,一个人的字,往往都是由家中长辈赐下,虽然也有师长所赐,但毕竟是极少数。
“馥胸中文墨,实难登大雅,却是惭愧。”韩馥讪讪一笑,又道:“而师者如父,康成公即为犬子师长,为犬子赐字,又有何不可?”
郑玄连连摇头,他乃是守礼之人,若是韩馥不在,倒也罢了,韩馥即在,又岂能逾越?只是无奈韩馥坚请不移,最后,郑玄只得点头答应了。
盛情难却啊。
“非者,不同也;《荀子·劝学》有言: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非,也有‘远’之意。汝投我门下,乃是为学而来,而学又当以致远,若依老朽拙见,不妨就叫做‘学远’吧!”
韩馥大喜,忙拍了下还跪在那的韩非,道:“竖子,还不谢过康成公赐字?”
“谢恩师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