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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然地和我对视,我觉得这是他不如我的地方。我不会变成像他这种人。
也许,就像他说的那样,玛索只是个ji女,不过对我而言,她仍旧是我的朋友。
“我不想批判你的想法和行为,可是,恩格斯警长,你得记住,这可不是正义。”我盯着他说:“而且,玛索不是普通的ji女,是高级ji女。”
恩格斯好似噎了一下,脸上满是诧异。
“有什么区别吗?”他问。
“没有。”我如此回答到。
富江看了荣格一眼,耸了耸肩膀。
“她已经不在我们手中了。”恩格斯说:“她被……献祭了。”献祭这个词,他说得十分艰难。
“那么告诉我,恩格斯警长,玛索还活着吗?”
“活着?”恩格斯的脸僵硬地扯了个笑容,“能说活着吗?也许吧,但是和她一样的人,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你们在什么地方进行献祭?”荣格插口问。
“我会告诉你,不过,你得先帮我带回托马斯。”恩格斯片步不让地说。
当他冷静下来的时候,又变回了那个油滑的政客。于情于理,我们都只能按他说的做。若撇开人情不提,托马斯也比玛索更加重要。不过,正因为恩格斯岔开关于玛索的话题,所以更让我觉得现实中的玛索的处境已经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这令我有些丧气和内疚。
“乌鸦?你怎么想?”荣格突然问道。
对于他征询我的想法的举动,我感到十分惊讶,若换作我,铁定会一口答应恩格斯。不过,现在我有了新的想法,或许我们这个分队仍能兵分两路,不过这个想法有点危险。解救托马斯的行动一定会和神秘组织发生冲突,如果我和富江不在,将会大大降低己方的战斗力。
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分兵行动总是危险的。
不过,没等我说出来,就看到一个警员飞快地朝这边跑来。他气喘吁吁地朝恩格斯警长敬礼,疑惑的目光在我们的脸上扫过。
“什么事?”恩格斯问他。
“搜索队失去了嫌疑人的踪迹。”警员说。
“怎么回事?”恩格斯皱了皱眉头。
“脚印消失了,而且警犬也嗅不到气味。”对方解释道,“不过我们找到了一个手机。”
“手机?”我们面面相觑。
报话的警员只是转述前方行动人员的情报,他的年龄和职位都无法对情报进行深入分析,所以我们决定到现场看看。
我们绕过拖车朝荒野深处行去,地面坑坑洼洼,变得越来越干燥,植物的分布也变得集中起来。有植物的地方呈现大片的绿色,没有植物的地方就是一片枯黄,似乎只有这片地区呈现戈壁式的风貌,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靠近镇子的地方就有大片青葱的树木和一个巨大的湖泊,公路延长线上也不缺乏绿色,按理来说,周边地区应该不缺乏水源和植被才对,偏偏这里就像是伤疤一样突兀。
我就此询问恩格斯,可是他也回答不出来。这里并不是近二十年间才变成这个样子的,据说在他祖父辈,甚至更久远的年代,在玛尔琼斯家的贵族爵位还有效的时候,就已经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了。就像每个独特的地方都会产生传说一样,也有一些关于此地的传奇故事流传下来,大致上和其它地方的怪诞传闻差不多——某人和妖魔鬼怪做了什么交易,于是便成了被诅咒之地。
基本上,大家都相信,如果真有某人做了那样的交易,那一定是玛尔琼斯家。那个家族在本地历来富有神秘色彩。
虽然地理上有些独特,但在当地人眼中已经不足为奇,也很少有听闻此地发生和“诅咒”一词联系起来的案件。外地人同样不感兴趣,也只有本地人才当作摇篮边的童话偶尔提起。
不过,虽然恩格斯尽量用不以为然的语气跟我们解释,这些传闻都是无稽之谈,不过那种不以为然的神情很是僵硬。这个镇子发生了这样那样的惨绝人寰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是围绕着艾琳@玛尔琼斯打转,完全可以颠覆一个无神论者的世界观。更何况,恩格斯并不是无神论者,他每个礼拜都会做祈祷。
不止是他,就连我,也许还是富江和荣格,以及切身参与到这次事件中,并且了解当地历史的人,都会在心底一种阴影般的想法——传闻也许发生了偏差,但的确有原型的存在,否则艾琳、蒙克和斯恩特又怎能突然间让天门计划取得成果呢?那是在他们之前,无数人尝试过,却没有一次成功的事情呀。艾琳的家传项链,不也正是天门计划的关键物品吗?
风变得越来越大,黄色的沙尘扑来。我们不得不抬起手,将迎风的半边脸遮住。天气清爽,凉风习习,本是喜闻乐见的好说法,但放在此地,就变成了一个糟糕的形容。
这一带的搜索员们压着帽檐,不住地咒骂着这鬼天气。猎犬被人牵着,已经不再跑动了,只是在固定的地方来回踱步。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线索消失的地方。一路行来,不断出现用黄色牌子标记出的脚印也到此为止。
从残留的线索进行判断,带走托马斯的是一伙人,至少有四人。不过就像警员报告的那样,没有气味,没有脚印,那伙人仿佛突然间蒸发了。
这种事情无论放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个难解的谜题,大家都认为罪犯的智商很高。不过我却觉得,比起理性科学的逻辑手法,这种消失更趋向于非理性的超自然现象。
毕竟对手可是创造出那个奇特而宏大的精神世界的家伙呀。
警员提起的罪犯留下的手机就隔在一个岩石上,看上去就像是故意让人们发现的一样,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是对方不小心掉出来的。
这次搜索行动虽然是恩格斯以个人名义提出的,不过搜索行动仍旧遵循例定方式,在相关负责人吩咐之前,现场必须保持完整。
在我们到来前,没人碰过那个手机。
恩格斯从衣兜里取出薄薄的胶质手套戴上,将手机从岩石上取下来。
黑色的外壳的手机,屏幕黑着,牌子被磨掉了,看上去是二线厂商的组装货。恩格斯琢磨了一下,将手机启动,屏幕发出蓝光,进入解锁界面后发现信号不太稳定,而且电池电量已经所剩无几。没等我们检查手机里的东西,立刻响起一阵铃声音乐。我们彼此看了一眼,这个时候不会发生巧合,打来电话的那方自然是带走托马斯的人,问题是,是否立刻就接这通电话。
如果巴赫在这里就好了,说不定他有办法对手机信号进行追踪。
铃声一直在响,似乎只要我们不接通它就会一直响下去。荣格先是联络了留守别墅本部的巴赫,巴赫表示尽量追踪,不过难度很大,成功率也很低。
“告诉我号码。”巴赫在那边说。
荣格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将电话号码告诉他。
“不是本地号码,不过看上去是民用的。”巴赫说:“好了,接通吧,时间越长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