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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尾巴,耳边尽是嘤嘤嘤的哭声,实在烦得不行,猛地转身。
路吉被他的眼神吓到,后退几步蹲下来抱住膝盖,偷偷地瞟靳寒州,鼓着脸,大眼睛里又蓄满了眼泪,哭得婉约一些了。
小小的靳寒州只知道怎么对付欺负他的人——那就是比对方更凶狠,却不知道怎么对付哭包,他想说:路吉你又玩什么花样,又觉得跟路吉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
小哭包又哭哭啼啼地跟上来,见靳寒州还是不理他,大着胆子拽住了靳寒州的衣角,一步不落地跟在他后面。
靳寒州回身将他猛地推倒在地上。
小哭包也不还手也不骂人,只会哭,一双浸满泪水的大眼睛控诉地看着靳寒州,哭得都要断气了。
靳寒州终于沉不住气了,大声对路吉说:“你别跟着我了!”
小哭包委委屈屈地小声说:“可是……可是我只认识你。”
靳寒州觉得他简直有病:“去找你爸妈,找你的跟班啊,跟着我干什么!”
小哭包抽抽噎噎地小声问:“什……什么是跟班?”
靳寒州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人生中第一次骂了人:“你有病!”
靳寒州觉得路吉这讨厌鬼一定在消遣他,接下来的一段路程无论路吉怎么哭,怎么扯他衣角,他都不搭理路吉,可也没有再把路吉推到地上,就这样带着条小尾巴回了家。
就算在平城这样巴掌大的城市,靳寒州家也算寒酸了,住的不仅仅是瓦房,还是危房,那房檐缺砖少瓦,颤颤巍巍的,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正在井边费力地漂衣服,似乎是有些耳聋,直到靳寒州和路吉走近才回过头,眯着眼慈祥地对靳寒州说:“州州,这是哪家的娃儿,你的同学吗?”
靳寒州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老太太笑眯眯地说:“长得真漂亮,州州还没带过同学来家里呢,晚上留下来吃饭,再一起做做作业。”
老太太嘴里夸奖路吉漂亮,其实老花眼根本看不清,尤其那孩子整个缩在靳寒州身后,更是连他脑袋上的血都没注意。
路吉吸了吸鼻涕泡,点头如捣蒜。
靳寒州瞪眼,但他孝顺,终究也没拂了奶奶的意,趁奶奶匆忙进厨房做晚饭的当口,态度粗暴地用井水洗了洗路吉额头上的血迹,说来也怪,刚刚明明还流血流得凶猛,现在已经自动止住血,只留下了一个疤痕。虽然没再见血,靳寒州粗暴的动作也足以搞得路吉哭唧唧。
一顿简单的晚餐过后,奶奶找来了干净衣服给两人换,接着就去洗碗了。
靳寒州看路吉哪儿哪儿都不顺眼,对于他留在家里更是生气,但又怕揍了路吉或者赶他出去被奶奶看到,憋屈地脱光了先进到澡盆里洗澡。
靳寒州早就能自己洗澡,拿着毛巾专心地擦身上,他比同龄人早熟,一般不会滚一身泥回来,一来他不是好动的性格,二来衣服弄脏了奶奶难洗,除非遇到某个小混蛋,想到这儿,他又抬眼瞪某个小混蛋,却见小混蛋好奇地蹲在澡盆前,盯着他的身体看。
靳寒州汗毛都差点竖起来,叫道:“你干什么?”
他声音一大,路吉就要扁嘴,要哭不哭地说:“你……你怎么没有毛?”
靳寒州隐约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又觉得路吉脑子有毛病,莫名其妙地说:“难道你身体上有毛?”
路吉不服气地鼓了鼓腮帮子,哼唧:“有的!”
他拉大自己的t恤领口往里看,大眼睛里又浮上一层泪,靳寒州不过眨了个眼他就伤心地哭了:“我……我的毛不见了呜呜!”
似乎到了这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周围的物种全都跟他不一样,他是一个小小的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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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颖珂上辈子生于音乐世家,她从小就想在音乐领域取得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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