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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天的心底有种说不出难言感受,却知道,自己现在跟她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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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秦梓歆带着浅浅飞往了人间天堂巴厘岛。
当飞机翱翔在空中的时候,季凌天正站在“凌天”的新总部的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
小艾叩了叩门走了进来,带来了他今天需要处理的文件。
他转过身,看着那叠文件,开始了他一天的工作。
一转眼,一个上午已经过去,厚厚的文件已经被他处理了大半。
小艾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他仍在工作,不禁恭敬地问,“总裁,需要帮你叫餐吗?”
在工作中的他本能回应下属,“不用了,我中午回家吃饭。”
小艾点点头,随之离开了办公室。
处理好手头的文件,季凌天伸展了一下身体……
捞起西装穿好,他正准备要离开办公室,却突然的,身子滞在了椅子上。
想起以往……
她在电话里经常催他,凌天,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肚子好饿,就等你回来吃饭了……
他回到家以后,她会第一时间替他拿走手里的公事包,然后拥着他走向餐厅,你看,大家都吃完走了,就我等你……
脑海中的画面停顿于此,他放下手边的公事包,在椅子上重新坐了下来。
沉思了几秒,他按下公司的内线电话。
“总裁。”
“小艾,你帮我叫餐吧……我中午留在公司。”
小艾下意识地问,“总裁,你中午不回家陪老婆大人了?”
“我中午有事。”第一次在下属面前这样仓惶地扯出一个借口,季凌天随即挂了电话。
将文件扫了一边后,季凌天疲累地捏了捏眉心。
这两天他根本就没有睡好……尤其是昨晚,他其实是一夜无眠的。
……
晚上他很晚才回到家,回到家的时候,关家上下都已经睡了。
扭开门走进房间,迎接他的不再是温暖的灯光和坐在床上看书等他的她,到处都是冷冰冰的。
他扯松领带,解着衬衫扣子走进浴室……
清凉的水洗去了他全身的疲累,关闭水阀,他本能地伸手去拿睡衣,却发现他又忘了准备睡衣……
“歆歆,歆歆……”
他喊着她的名字,像平常每次忘记拿
睡衣一样,可是……
回应他的是一室的空荡。
声音突然止住,他久久失神……最后,他裹着一条浴巾,狼狈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房间内的冰冷包围了他的全身。
他坐在沙发上,沉静地点燃了一根烟。
房间里没有开灯,打火机燃火的那一刻隐射出他俊逸的五官,那样的深沉。
蓦地,他拿起一旁的盒子,打开。
稀有的红钻即使在昏暗的环境上依旧闪耀着夺目的光辉。
歆歆……我会给你全世界都仰望的幸福。
他说的话,依然那样清晰地响彻在她的耳畔。
忆起当时的美好,他的嘴角仍不禁甜笑勾起。
可是,脑海中随之又掠过一句话——
歆歆……对你,我也没有了当年动心的感觉。
他跟她说的话,晃过他的耳际,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当时的他是那样的残忍。
心头像是被刀割了一样,痛得让人无法呼吸。
季凌天像是置气一般合上盒子,这一刻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
……
这一夜季凌天依旧没有睡好,天亮的时候他收到了来自浅浅的短信,女儿跟他说她们已经到了巴黎岛。
季凌天没有在家用早餐,准备去公司的时候,在厅里遇见了早就等在那里的关母。
自从秦梓歆在法国出事差点殃及生命之后,关母对季凌天和秦梓歆这段感情的态度也变了……
“凌天,梓歆离开的时候跟我说,她回来以后会跟你办离婚手续。”
季凌天没有说话,脸色阴沉得就向今日外面的天气。
关母眼眶泛红,嗓音哽咽,“儿子,造成你和小歆走到今天的罪魁祸首,是妈……如果不是妈不了解你,以为你对小歆的爱不如小歆对你,所以总是在小歆面前表现的小心翼翼,这才造成小歆对你的误会,害小歆伤心去了法国……如果她不去法国,你们之间也就不会演变到今天这样的局面,一切都是妈的错……”
季凌天始终沉默。
关母又道,“妈不知道你和小歆在法国聊过什么,以致小歆从法国回来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似乎对你的事都已经漠不关心了,但妈知道,小歆其实还是在乎你的……不过,妈不会再劝说你跟小歆在一起,因为你是什么样的想法,其实应该由你自己弄清楚,而不是应该由我给你施加压力……在小歆回来以前,我希望你能想明白,因为这一次,可能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
屹立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季凌天的背影是孤寂和落寞的。
视线里,他的世界是灰白的,仿佛没有一丝生气。
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
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时,喜悦印上了他的面容,他迫不及待地按下接听键,“喂……”
可惜……
“爹地!”
是她的女儿。
“嗯。”他的笑意增添了一丝慈爱,却没有了刚才的那股心动。
“巴厘岛好好玩哦,这里环境很好,妈咪带我来到海边,我们……”
静静地听着女儿叙说她们母女俩度过的欢快时光,季凌天的脑海中不禁勾勒出她此刻快乐的样子……
心有点酸,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失落。
她的一颦一笑,此刻全都在他的脑海中播放……
而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在他脑海中的,全都是现在的她……
她生气的样子,快乐的样子,撒娇的样子,哭泣的样子……全都是她在这一年多来印刻在他脑海中的样子。
原来,他已经模糊记不起过去的她,但她现在的样子,却那样清晰的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终于知道,其实他想要的动心,一直都存在……
只是他太计较过去,而忽略了现在……殊不知,这一年多来,她其实早已经让他遗忘了过去,已将她的身影深深地印刻在他的心底。
这一刻,季凌天沉痛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