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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两人走进简开时,简希豪就一直握着路之扬的手没有松开,路之扬心中觉得温暖。然而这一切对于简希豪来说,也未尝没有感触,只是他这个人并不是多仇善感之人,从不懂表达这些事。
不过不管如何,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书房里已经年过七旬的简老爷子正坐在、摆放在书房中间的书桌后面,背对着门口,看着书房窗外的景色。
简希豪走进去之后,并没有先开口,只是在离书桌较远的地方站着,抬眼看着简老爷子全白的头发,并没有靠近。
他看着自己爷爷的眼神很平静,像湖水一样静,似乎并没有多余的东西,但却也死寂。
书房里陷入异样的安静,没有人说话,路之扬有种快要呼吸不畅的感觉,很怕自己会弄出什么动静,惊动似乎是在安静对峙的两人。
简老爷子侧脸看着窗外,似乎是在想什么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转过身下的椅子,看着手牵手站在他面前的两人,他看了看一直安静地看着他的简希豪,又看了看正小心地打量着自己的路之扬,最后将视线定在两人牵在一起的两只手上。
路之扬在同他目光对视的同时,就觉得额头似乎冒出了很多冷汗,那种强者的气势,他有些承受不了。
简希豪突然收紧握着他的手,将路之扬往身后拉了拉,保护之意十分明显。
“好多年不见了阿豪,你都长这么大了。”
出乎意料的,尤其是令路之扬没有想到的是,简老爷子也并没有训斥简希豪离经叛道的行为,他开口说话时,声音相当的和蔼,似乎就只是一个家中长辈对自家孙子的关心一般。
简希豪也看他,两人对视半晌,他才缓缓说道:“我回来看你了。”
他的语调很平淡,不像是再次见到许久未见的亲人,但也没有同陌生人说话时的那种生疏。
简老爷子却笑了笑,点点头,说道:“也好,也好,也好呀……”一边说着好却又一边长叹了一口气,转过他坐着的椅子,继续看着窗外什么也不说。
从简老子书房的窗口,刚好能看见窗外的一排排彬树,那彬树秀丽笔直,彬树层层叠叠散开,别有一番滋味。但若要说有多好看,却也并不是……
路之扬觉得这两人的对话很奇怪,当然从他进入简家开时,简希豪与简家众人的交流就一直很奇怪,与之前和他相处时也大不相同,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那次自己拿到他办公室的人物画像,似乎就是这个样子的,真的是冷漠,冷漠到对人残酷的感情都没有一点。
路之扬心里有些担心,他不知道简希豪与简家的人曾有什么样的恩怨,可是他总觉得,简希豪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应该是……
简希豪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着椅背后面露出的简老爷子的头顶很久,才拉着路之扬出了书房。
两人的到来让简家众人的气氛变得很奇怪,也让简家举办的这场宴会的气氛变得很奇怪。
简家的人对简希豪非常的生疏,并没有人主动靠近他们,连打招呼的人都没有。
快中午的时候,简家的宴会正式开始,简家人数众多,几乎所有人都出动招呼前来的宾客,唯有简希豪和路之扬的存在变成了一个特别的存在,因为即没有人来招待他们,他们也没有被当成简家的人,出来招待其它客人。
简希豪却似乎对这些事一点也不在意,他带着路之扬离开了大客厅,去了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是一个卧室,简希豪走进去的时候,路之扬从他的脸上看了从进入简家之后,第一次出现在他脸上的情绪变化,一丝丝的怀念。
“你以前住在这里?”路之扬大胆猜测。
也许是因为这里没有其它人,简希豪的神情不再那么冷漠,似乎又恢复了以往和他相处时的样子,微微侧头,低声应了一声。
“那你一个人都要睡这么大的床啊。”路之扬不想在他的脸上看见那种冷漠,微笑着主动跟他找话题。
“统一订购的吧。”简希豪显然对这个没研究,也只能做猜测。
简希豪放开路之扬的手,走到房间另一边的窗边。
路之扬活动了一下刚刚一直被紧紧握住的手指,觉得有些僵硬,还有些疼,从这上面就能看见简希豪握得有多用力了。
“那院子里的树是你种的吗?”路之扬也跟着走到窗户边,从他身后探头往外看,指着楼下院子里的生长的一棵树。
“你怎么知道?”简希豪有些吃惊,侧头看他。
“猜的。”路之扬笑眯眯地看着他,比起冷酷英俊的大老板,他更喜欢看简希豪有些吃惊、甚至是有些无措地看着他的表情,因为那的他才更像一个人。
简希豪看了一会儿他的笑容,脸色也跟着柔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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