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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微微笑着不说话。
天知道她手掌心冒了多少汗,天知道她有多害怕。
如此一来这火锅是吃不成了,三人正要离开,安抚完王哥的周牧将三人拦住,“非常抱歉出了这样的事,王哥他也是酒劲上来了,这边中国人不少,但像三位这样……实在不多,我代他道歉!既然来了,就没有不吃饭就走的道理,碰见了就是缘分,我刚下班也还没吃,这样,不介意一起吧,我请客!”
他话音刚落*的油锅已经端上来,苏叶确实馋这口很久了,赵玮伊也已经饿得不行。
“你们开车来的吧,这样,你们喝着聊着,我负责送你们回去,如何?”周牧边招呼上菜边说。
如此还要拒绝就不识好歹了些。
周牧是个很健谈的人,聊着他在非洲这几年的见闻。赵玮伊听得津津有味。
他是华为的工程师,这家火锅店是他母亲开的,这几日母亲回国办事,他上班的时候,店里便只有伙计,出了事不敢做主。
他极有分寸,知道三人是朋友小聚,聊了一会儿便推辞说要去隔壁桌敬酒,给三人留了时间空间。
“我看这小伙子不错,靠谱,安娜你考虑一下呗?”赵玮伊唯恐天下不乱。
安娜哂笑:“为什么是我,你喜欢你自己留着,但是吧,我看他对苏叶倒是有意思。”
“苏叶可不行!她有人了!”
苏叶抬眼:“胡说长鼻子的。”
安娜看向赵玮伊,眼神调侃,“那你呢?”
“我......我想喝酒,来,”赵玮伊忽然就站起来,把两人的酒杯也斟满,“祝愿我们在非洲平安顺利!”
都说中国人,没有一顿撸串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两顿。这句话,换成火锅同样适用。
没有了酒驾的后顾之忧,三人都放开了喝,似乎都怀揣着心事,又似乎天真烂漫没有烦忧。
啤酒瓶横七竖八摊了一桌子,除了苏叶,其余两人话语已经漂浮,气氛不再剑拔弩张。
赵玮伊:“安娜,我搞不懂,你怎么那么讨厌我啊?”
安娜:“我只是讨厌有钱人。”
赵玮伊:“这样啊,那我真的挺讨厌的,我很有钱。”
安娜:“那也是你爸的不是你的。”
赵玮伊:“我就是要把我爸的钱花光,我不花,就会属于别人了。”
安娜:“那你去欧洲花钱啊,来非洲干嘛?”
赵玮伊:“我来追我男人……可能我真的很讨厌,所以他才跑到这么穷这么脏的地方来,躲我。不过没关系啊,我知道的,他一定是考验我……”
安娜:“那你去追啊。”
赵玮伊:“我得先搞出点名堂来……”
“……”
“……”
苏叶手机响了许久,她才掏出来,正不耐烦,却见不是浅川,号码不陌生,来自周浦深。
她不自觉起身,接起。
他声音喑哑,沉沉地问:“不在学校?”许是听到了周遭的嘈杂声。
苏叶点头,才意识到他看不到,又说:“嗯。”
“在哪?”
“吃火锅。”
“位置?”
赵玮伊抓着苏叶的手,抬头双眼迷离,正要说什么,就重心不稳摇摇欲坠,苏叶赶紧挂了电话撑着她,把她扶回桌上趴好。
赵玮伊闭着眼睛嘀咕:“苏叶啊,你说要跟我聊什么啊,怎么不聊了。”
苏叶给自己倒了杯白酒,啤酒对她来说似乎没什么作用。*辣的感觉在喉头炸开,苏叶觉得舒服极了,她对着空气说:“聊不起。”
独自喝了几杯,眼看两人都趴下了,苏叶对自己的车技实在没信心,只好去叫周牧。
周牧开着自己的车送三人回学校。安娜和赵玮伊在后排已经睡得昏天黑地,苏叶便在前排和周牧说话。知道苏叶是志愿老师,后座两个醉鬼竟然是志愿者,周牧表达了自己由衷的敬佩,“以后常来,都打八折!”
难怪他店里生意这么好,周牧情商很高,朋友一定很多。送达目的地,他和苏叶交换了联系方式,“诺,我手机,你打一下备注,我也给你备注一下吧。”
“不用,我记得住,”看他脸色微变,苏叶知道他是误会自己在敷衍,笑说:“就为这火锅我也得记着啊。”
周牧还是微讶,却不多言,“好,那我先走了,你们明天记得去取车。”
“好。”
把两个醉鬼扶回寝室,苏叶目送周牧离开。
上楼时,她眼角余光掠过拐弯处,黑色的商务车安静地停在那里,车身反射着低调的光,像蛰伏在暗夜里的雄狮。
赵玮伊次日中午才醒,苏叶提醒她取车,赵奶奶“哦”了一声,却不洗漱出门,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给凌数打电话。
这凌数大概是不会想到宴会上一句客套话,就被赵姑奶奶当了真,把他当免费劳力使唤。本就够忙了,又添了个麻烦精。
安娜也悠悠转醒,跟赵玮伊打上了照面。两人别过头各忙各的。
这算是在苏叶意料之中。也好,心照不宣是一种默契。可能需要第二顿火锅。
虽说各自冷漠脸,两人的气场都柔和了许多,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斗嘴少了,即使有,硝烟味也没那么浓,听着也只觉得好笑。
二人对即将到来的年展,比苏叶还要上心。排练演讲时,赵玮伊又惊呼,“苏叶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偷背了稿子!”
“我自己写的,当然记得住。”
“安娜,你能一字不差地背下你自己写的五千单词的论文吗?只看一遍。”
安娜摇头,赵玮伊说,“这就对了!苏叶,过目不忘这样的本事,不是存在于武侠世界里的吗?”
苏叶哭笑不得,“所谓过目不忘,同样符合艾宾浩斯记忆曲线,是科学的,并不是什么反人类的东西。记忆的保持有长有短,过目不忘一般不过短期,长期的话,还是需要在记忆曲线到达节点的时候,加以反复识记,才能重拾记忆。每个人都是如此。”
“啥意思?”
“意思就是,没有这么夸张。”
赵玮伊却不理这些,“当然夸张!我记得我背一段《纪念刘和珍君》需要三个小时……诶对了,我们这些外人可以参加年展吗?我想去看你演讲。”
“当然可以。”本不就是做给外人看的一场盛大的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