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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注定是鹄鸣岛不平凡的一天。
武塔血芒通体的消息被以极快的速度散播出去，下至寻常武者，上至鹄鸣岛高层，不足一刻钟，人人皆知。
身份不同，反应自然也不同。
鹄鸣岛某座高墙内，一名正在湖边垂钓的老者听完身前匍匐倒地的家仆禀报，只是一捋胡须，手中竹竿甚至连颤动都没有一丝。
“呵呵，只是选择天阶考核而已，又不是已经通过了。”
“待他通过，再关注也不迟。”
老人挥手，至少五品武师境的家仆连回声都是不敢，徐徐倒退离开，留下老人独留湖边。
……
其余鹄鸣岛真正的掌权者和老人的反应几乎一致，都选择了静观其变。
至于普通武者，却没有这样平静的心态。
大街小巷，已经是人声鼎沸，人人都在讨论武塔的异变。
“哎，听说没，上次武塔血芒通体应该是三年之前吧？”
“对对对，不错！三年之前，我刚来鹄鸣岛，便遇到三大绝世天才的对赌，那对垒，真是畅快无比，一战一塔，三大天才交手三十余次，齐入武塔三十二层，三道血芒通塔体！”
“唉，我是可惜了，没有遇到那场盛景。但能有幸目睹今日盛世也算不枉此生了。”
“又是群英并起的年代啊。”
有老人遥遥看向高耸入云的武塔和灵塔，眼瞳深处有神往的精芒闪过，随即又瞬间消逝。他的年龄太大了，纵然偶尔有昔日雄心突然激起，想要奋斗也已为时已晚。
一年之计在于春。
武道修炼同样如此。
年龄越小，斗志越勇猛，无所顾忌。这是踏上武道之路必不可少的心气。
鹄鸣城的道路上，众人驻足远眺，却丝毫没有赶过去的意思。只因为他们即便是去了也无法在近处观赏这盛景了。
武塔外的那条道路上，已经被人安置武师境大能隔离。
不仅如此，原本在武塔内欣赏的众人也大多被驱赶出来。如今的武塔主事厅，只剩下寥寥数十人。但他们每个人的身份，放在极东之地都能引起一城一隅的轰动。
能有资格留在这里的，至少也是三十六散门的高位者，每个人都是武师境大能，但真人数量并不多，除却原本在场的左晟懿之外，并无同等级别的真人来到。
“诸位消息都很灵通嘛。”
左晟懿扫视一周，嘴角含笑，似微风拂面。
“左真人。”
无论是三十六散门的武师境大能还是源自八大王族，每个人都是抱拳行礼，态度恭敬。
武师境和真人，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层次，之间差距可比天地。众人看向左晟懿的视线已经毫不在意他是源自何方何宗，武道修为成为唯一的评判标准。
尊崇强者，这是修炼界万年不变的态度。
“真人觉得，敢于参加天阶考核的是何人？”
有人行礼后，未等两条胳膊放下，便立刻张口问道。
然而，未等左晟懿出声，便有人横插一道，高声叫嚷起来。
“这还能看不出来么？当然是出自左真人的亲徒儿，现今的金陵剑子元正！”
元正？
众人闻言默然，却全都微微颔首点头。
虽然插嘴者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所说的话却并无失水准。恰恰相反，他的猜测十有八九是正确的。
作为金陵剑子，并且是左晟懿的亲传徒儿，他无疑是现在身在武塔三十二层的几位灵武者中最强者之一。
细细说来，白晏、宇文庆冠、烈帏三人应当是其中最不可能的。
原因无他，白晏散修的资格便已经可以让他摆脱“嫌疑”。一阶散修，通过第三十二关考核已经不易，更别说挑战更高难度的天阶测试，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因此，这白晏只要不是傻子，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至于宇文庆冠和烈帏，虽然他们是八大王族的嫡系子弟，但并非身份尊崇便一定拥有极高战力的。
他们的实力，通过人阶考验基本已是极限。
穆晚秋或许能更高一筹，勉力通过地阶考验。毕竟成名已久，整个穆家的所有资源尽归她一人之身，战力非凡众人也可以接受，但天阶考验，毫无可能。
余下来的其余散修，和白晏的状况相仿，想要通过天阶测验无疑痴人做梦。
如此推算，有实力和底蕴胆敢挑战天阶测验的唯有两人。
金陵剑子元正，散修余峰！
“会不会有可能是余峰？”
有人低语猜测，话语中充满不确定。话音出口，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当这句话响彻众人耳中，却惹得他们纷纷面色一怔。
有可能么？
“不可能！”
有人当场质疑，高声叫嚷。
“如果我猜的没错，前些时日在武塔内选择晋升的便是那小子吧。即便如此，他也只是一介八品灵武，甚至连境界都无法稳定，如何胆敢挑战禁忌？”
“如果晋升的元正，那可就不一般了。九品初期灵武，挑战天阶考核，无论从何角度来说，他都应当是最有可能的那一位。”
最有可能——
说话者的道理人人都懂，但众人却分明从这番话语听到另外一番含义。
挑战者若是余峰，也是有可能的！
一瞬间，众人的视线齐齐集中在左晟懿的脸上。
余峰和元正昔日曾有交手，并且自称金陵剑宗灵武境无敌的金陵剑子落败的事实这些来自三十六散门和八大王族的中层自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有人敢彻底忽视余峰的存在，就连刚才吐言为元正反驳者也是如此。
左晟懿的脸色极其不自然。
但修炼百十年的养气本领还是让他当即把眼瞳深处的愠怒彻底压下，嘴角扯动。
“呵呵，现在猜测毫无道理，等他们出来，我们便知道结果了。”
“并且，即便是开始天阶考核，也并非一定能通过。各位还是静心等待为好。”
听到左晟懿委婉并且同样不确定的话语，众人不由有些失落，齐齐看向武塔一层的入口，眼瞳精芒连闪。
的确。
胆敢参加考核是一，通过才是最为重要的。若考核失败，一切都只是浮云，包括他们现在的等待。
他们之所以聚集于此，抱有两个目的。
一个，就是亲眼看到真相。
无论是余峰，还是元正，只要通过这场考核，都是一桩盛举。能亲自见识，也算一场福缘。毕竟，武塔挺立于此千余载，能通过天阶考核者不过三五百人，几乎五六年才有一个。
三年前的那场三才对垒的盛会更是百年难遇。
第二个，便是他们抱有一线的希望，是余峰通过天阶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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