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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王爷和父王私交甚好,还要多谢南宫叔叔提醒了。”她将叔叔两个字咬的亦是极重,就仿佛是要提醒南宫羽,他已年纪很大了一般。
其实南宫羽这话倒是没有说一点的谎,当初二王一帝打天下之时,确实是私交很好,一块喝酒,一块破城,一块突围,也曾在战场上救过对方的命,只是得了这天下后,一切变得太快,快的大家都看不清相互的面目。
只是南宫羽虽与即墨武以兄弟相称,而当时的年纪却不及弱冠,是以,他到现在亦不及三十,所以,即墨白完全是为了刺激他才这样叫的。
南宫羽却并不恼,唇角依旧挂起那高深莫测的笑容,望着即墨白的眼底闪动着洞悉一切的微光,就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一样。即墨白很是讨厌这样的目光,不是讨厌,是…恐惧。但是她最最不怕的恰恰是自己的恐惧,她这种人,越是危险的东西却越是想挑战,所以,她迎上南宫羽的目光,笑得潇洒、恣意。南宫羽目光悠悠一转,不再看她,落在了眼前的酒杯上,只是唇角上扬的弧度依旧让恍惚迷离。
即墨白所坐的位置是极好的,背后正好栽种着一颗桃树,满树花瓣如火焰,灼灼姒火,开的好生灿烂,映衬的绿玉酒杯似烫手一般,凉风徐徐,落花如焰,无酒亦是醉人。
清风吹起层层粉浪,飘花如雨,一片花瓣随着清风飘飘荡荡,穿过她头顶的金玉束冠,一直飘落到眼前的酒樽之中。微微卷起的花瓣如一叶轻舟,在玉液之中荡漾,清醇醉人的酒香四溢开来。
即墨白低头痴痴的看着这片不小心掉落于酒盏中的花瓣,心生玩意,轻晃了晃,却见那花瓣在酒盏中飘荡起来,却丝毫没有浮尘而下,她忽的轻笑了起来,抬首,将杯中玉液一饮而尽。一时间春风得意,飞花流金,身后一树灼灼桃花刹那间尽数绽放,舞动了所有人的眼眸。
身旁的萧无看她亦是看的痴了,竟也会笑的如此,那笑容就像是生长于他心上的一朵繁华,刹那间荼蘼盛放了一世的琉璃白,就仿佛看尽了一世的时光流转,痴缠成一生一世的宿命,他此生,当真是放不开她了啊。
“南王府的‘桃花醉’一壶值千金,果然是世间难得的佳酿,只是这般高价,倒不是人人都能买得起的,即墨今日还真是有口福了。”
萧无一脸可惜道:“少爷,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刚才我可是不小洒了一滴,这样岂不是相当于洒了几十两银子。”
即墨白淡淡道:“向你这样的人总是不明白的,你得向王爷讨教一下,怎样才能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说着,向南宫羽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萧无笑了笑,望着南宫羽的眸子闪动着一些即墨白看不透的东西,那种眼神,就仿佛想抓住些什么却又带着一股不甚明晰的感觉,迸发出一股的金色的火焰,似要这世间的一切都燃成灰烬,“在下要向南王讨教的事还有很多,到时希望南王不吝赐教。”说到讨字,又像是从齿间溢出来的一样,连脸上的笑容都显得不真实。
即墨白心里打了一个突,莫不是萧无和南宫羽早就认识?
南宫羽侧过头来,唇角亦是挂着他那招牌式的微笑,“萧公子绝世才俊,后生可畏,倒是本王要向你讨教才是。”
南宫羽竟然知道萧无,即墨白心下更是疑惑,看着身旁的两人,总觉的像是入了狐狸窝,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萧无收回目光,打了个哈欠,悠悠道:“哎呀呀,这宴会是还没开始么,当真是无聊的很呢。“说着,抄起桌上的一壶酒,飞身朝身后的桃树凌空而去,躺在上面悠悠而憩起来,惊得落红满地。
“小侯爷连五十两一间的柴房都舍得出钱,难道还买不起一壶‘桃花醉’么。”只听的一声略带嘲讽夹带愤怒的声音响起,即墨白循声望去,却是在客栈被狠狠教训了一番的雷豹,只见他正看着自己,眸中尽是得意之色。
他这话很是有歧义,她要了那间柴房没错,但是并不是自己住,即便是这样,传出去也会被人说一个堂堂小侯爷竟然去住柴房,大家又会在心里偷笑了,其实这种事本没有什么,人生在世,哪有不会遇上意外的,只是大家想看你的笑话的时候,即便这不是个笑话,大家也会很有默契的笑的很开心,即墨白甚至看到有些人的嘴角已扬了起来。
却见雷豹身边另一个青年公子道:“堂弟,莫非这小侯爷便是在陵镇让你吃瘪之人。”这人想来便是雷霆的儿子雷云,听说和雷豹一样是个纨绔子弟,天天走马章台,倒是比雷豹还要不济。
雷豹白了他一眼,似是嫌他多嘴了,看来两兄弟的关系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