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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指着花晴风道:“你的好部下啊!这件事,你要给我一个交待!”
花晴风眼见二人这番交锋,额上汗水涔涔,听到齐木这话,忙不迭点了点头。齐木再不说话,更不多看叶小天一眼,迈步就向堂外走去。徐林看了叶小天一眼,冷笑一声也追了上去。
叶小天恼了,他的那股子驴劲儿犟起来,根本不理会原告是否还想告,他现在心里就一个念头:“徐林犯了死罪,必须依法严惩。”
眼见徐林屁颠屁颠地跟在齐木后面向外走去,叶小天一咬牙,呛啷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刀,花晴风吓了一跳,急道:“艾典史,你干什么!放下,快把刀放下!”
叶小天理也不理,持刀冲出大堂,拦在齐木前面,厉声道:“把人给我留下!你敢抗法,我就把你也抓起来。”
齐木微微一笑,挺起胸道:“在葫县,我就是天!我倒想看看,谁敢抓我!”
齐木手下那班打手一拥而上,对叶小天虎视耽耽。叶小天扫了一眼大堂门口的捕快衙役们,喝道:“把徐林给我押回去。”
马辉、许浩然等人面面相觑,迟疑着没敢动手。齐木正站在这儿呢,大老爷都奈何他不得,他们敢怎么样?
眼见叶小天一声令下,捕快们动都不动,齐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齐木一笑,他手下那班打手笑得更是猖狂。徐林听叶小天下令抓他,先是有些恐惧,待见齐木一到,众捕快就像麻了爪的老鼠,心中一宽,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轰笑声令大堂前所有的捕快、胥吏、衙役们都低下了头,无论如何,他们是一体的,典史大人尊严扫地,他们又能有什么面子。
徐林笑着笑着,突然不笑了,众打手的笑声也渐渐停歇下来,就见叶小天提着刀,正一步一步地向他们走近。叶小刀攥着刀,冷冷地盯着徐林,沉声道:“跟我回去,否则立斩你于刀下!”
徐林本想嘲讽他两句,可是看见他刚毅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不知怎么就说不出来,他艰涩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表现太软弱,忙又站住,却不敢再口出不逊。
齐木终于怒了,他此时才意识到,他眼中的那个小丑、那只小蚂蚁,真的敢挑衅他的权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衅他的权力。齐木用手一指叶小天,咬牙切齿地道:“叫他安份些!”
众打手们一拥而上,叶小天手中有刀,但这些打手们手中也有刀,而且叶小天不懂武功,只是片刻功夫,他的刀就被磕飞,打手们一涌而上,拳打脚踢地把叶小天的身影迅速淹没。
马辉、许浩然等捕快胥吏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一个个脸色胀得发紫,额头的青筋突突直颤,却始终没有勇气拔刀。花晴风站在空无一人的大堂上,听着外面的声音,他甚至没有勇气走出去看一看。
拳脚中,叶小天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偶尔能在那滔天巨浪中打个转儿,旋即又被怒涛吞没,过了好半晌,打累了的打手们气喘吁吁地退到一边,只见叶小天软软地趴在地上,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
马辉咬了咬牙,突然冲过去,马辉一动,许浩然等众捕快也都动起来,他们冲到叶小天面前将他扶住,就见叶小天鼻青脸肿,口鼻流血,其惨状比周班头也强不了多少。
一直逡巡在人堆后面的李云聪也别着脚儿挪到叶小天身边,见他如此凄惨,忍不住怯怯地道:“典史大人,你……你流血了。”
叶小天扶着马辉的肩膀,颤巍巍站定,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满手都是殷红的鲜血,叶小天道:“血管里不流血,难道还流水吗!”
他把手上的血一甩,又啐出一口血沫子,忽然带些痞气地笑起来:“娘们儿每个月都流血,爷们儿该流血的时候也得流点儿血,那才叫爷们,你们说是不是?”
齐木冷冷一笑,道:“我们走!”
叶小天一把推开马辉,再次站到了齐木面前:“他,有命案在身,不能走!你,殴打朝廷命官,也要留下!”
齐木愣了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人究竟怎么回事儿,莫非他是疯的?哈哈哈哈……”齐木大笑着,把食指向前轻轻一点,那群如狼似虎的打手便冲了上去。
他们一拥而上,叶小天也迎头冲上去,但他只挥出一拳,刚刚打在一个打手的下巴上,就有两只拳头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马辉呆呆地站在旁边,忽然感觉脸上一阵温热,伸手一抹,却是叶小天溅出的鲜血。
马辉看着面前被无数拳脚淹没,仅能看到一角衣袂的叶小天,突然野兽般嗥叫了一声,抡起拳头扑了上去。仅仅片刻功夫,他也被打倒了,和叶小天躺在一起,被无数拳脚淹没。
许浩然见状,突然一声呐喊,抡起铁尺扑了上去。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所有捕快都扑了上去。皂隶、胥吏们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血都冲到了头顶,头皮麻酥酥的,脸胀得通红,拳头一紧一松,一颗心都要跳出了腔子。
混战中,就听李云聪带着哭音儿一声呐喊:“我日你个娘哎!”就见这位只会舞文弄墨的葫县户科吏典像只怀着孩子的袋鼠似的笨拙地蹦了两下,挥起一拳打在一个打手的后脑勺上。
“老子想见血!”
一个先前提着风火棍从大堂上退出来的皂隶胸膛像风箱似地急剧起伏了几下,突然一声吼叫,抡起风火棍就冲进了战场。
“动手啊!老子也想见血!”所有的皂隶、胥吏、衙役们就像疯了一样,全部扑了上去。
“这……这……”
齐木再也笑不出了,眼前的一幕是如此陌生,他从未想到在他的积威之下,居然有人反抗他的暴戾,居然会有这么多人胆敢反抗他的暴戾。
齐木在两个贴身保镖的卫护下,慌慌张张地退向县衙大门,眼前这一幕已完全失控,已经不再由他主导,也不再由泥胎木塑般站在大堂上的那位花知县主导,主导这一切的人正躺在地上,正在流血……p:偶尔见见血吧兄弟,偶尔投投票吧兄弟^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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