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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这个毫无准备的问题简直就是落井下石。
他站在台上，感觉自己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只剩一条内裤遮羞。现在这个人居然想把他的内裤也扒掉。陈锐把眼光转向小组的其他三个人，希望他们给自己解围。这种情况刚才也发生过，台上的演讲者不知道如何回答台下的问题，他的组员站起来帮他回答。
Joe和Ajash低着头窃窃私语，像是没看到陈锐。Ramanair对着陈锐直摇头，一脸无奈，爱莫能助的样子。
最后还是D**id帮他解围，他走过来，让陈锐先下去。然后对提问题的那个人说，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也是很有深度的问题，希望他和陈锐会后针对这个问题进行深入的探讨。
陈锐回到座位，想大哭一场。刚刚过去的几分钟，他希望只是一场噩梦。他觉得无助，又恨自己的无能。他只想赶快回家，枕着老婆的腿，好好睡一觉。
晚上，D**id作为培训的组织者请大家吃饭，为大家送行。陈锐本来不准备参加，但不想让D**id觉得自己小气，就勉强过来了。不过，他没什么胃口，随便拿了些了吃的，找个角落坐下。
突然，他听到有人提自己的名字。他拿起盘子，低着头，慢慢走过去，看见Joe和一个人相谈正欢，陈锐认出来就是那人是下午问自己问题的人。
陈锐转过身，背对他们，低下头，想听听他们在说自己什么。
那个问问题的人得意地说：“今天Richard出尽了洋相，你爽了？”
Joejiān笑几声：“谁让他和我作对。”
那人继续说：“我问的问题很有水准，那小子急成那样。”
Joe哈哈大笑，又把声音放低说：“多谢你的帮忙。”
那人说道：“没想到他演讲的水平这么差，在台上紧张得快要尿裤子了。”
Joe不屑地说：“中国人，就这素质。”
陈锐感觉一股热血冲向大脑，他转过身，把盘子往Joe的桌上一摔，对着Joe大喊道：“你说什么，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Joe没想到陈锐就站在旁边，恼羞成怒地说：“我说什么了？”
陈锐恶恨恨地看着Joe：“你为什么让这个人故意问问题刁难我？”
那个问问题的人在旁边说：“谁刁难你啦，是你自己水平差！”
陈锐不想扩大战线，继续追问Joe：“你还说中国人素质差。”
听到这边的吵闹声，很多人围了过来。
看到很多人围过来，Joe像得到援兵一样，口气越发生硬：“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过。”
陈锐拿出手机，准备诈他一下：“你刚才说的话，我已经录下来了。”
Joe和那个问问题的人，有点慌了，仍然sè厉内荏地说：“你吓唬谁呀！”
陈锐拿着手机，对Joe说：“现在，我让你选择，要么，为你刚才说过的话向我道歉，要么，我把录音交给我们的pliance（合规）部门。”
几乎所有的外企都有合规部门，这个部门主要的任务是保证公司的行为符合所在国的法律法规，员工的行为符合公司的各项规章制度。SE是一个跨国公司，特别强调团队合作jīng神，任何人只要有歧视xìng行为或语言，不管是关于xìng别、年龄、种族还是国别，一律斩立决杀无赦。歧视是SE任何员工不敢碰的红线。
Joe有些慌乱地看着陈锐，希望看出陈锐的真假虚实。
陈锐面无表情，做出拨打电话的样子。
“等一下，”Joe气急败坏的喊道：“对不起。”说完，低下头，快步离去。
陈锐出了一口恶气，看看周围的人，希望听到阵阵热烈的掌声。他经常在电影电视上看到这样的场景：一个人为中国赢得了尊严，周围人马上鼓掌欢呼，把那个人当成英雄。
显然，陈锐失望了，周围的人不仅没有欢呼鼓掌，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陈锐，好像他是靠着撒泼赢得争斗的无赖。还有几个人追上Joe安慰他。
陈锐郁闷得不行。在国内，他听到最多的就是：中国经济发展越来越快，国家越来越强，人民越来越富，中国跻身世界强国之林，中国的国际地位越来越高，赢得了越来越多的话语权，中国人民赢得了世界人民的尊重。
但来到印度之后，陈锐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尊重他的只有来自巴基斯坦的Ramanair。</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