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剖台上冷冰冰的尸体，以及此生再也不会忘掉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宋钟赫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摩挲着裸露着的双臂。他突然感觉有些发冷，爆出了大片的鸡皮疙瘩。
“你，你也被这样对待过？”
好奇地张嘴问道，宋钟赫不想转开盯死在宋赫身上的目光。
“没有人意外，”宋赫一字一句地说道，“包括女生。”
“我自己都记不得，那一夜我是怎么过来的。”
宋赫伸出手指，摩挲着嘴唇，轻轻笑出声来。
“不过，第二天学长们把门打开的时候，我是站着出去的。”
宋钟赫的眼神，简直称得上是敬仰。
“据同学们说，我只是脸色很苍白，神情非常地淡漠，但是，的确没有什么受到惊吓的样子。”
“那，那……”宋钟赫着急地询问着，却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反正，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害怕尸体了。”
“对了，我大学的解剖学是满分哦。”
宋赫冲着宋钟赫挤了挤眼，调皮地咧着嘴说道。
“可是……”
宋钟赫哑口无言。
“同学们只看到了我表现出来的强硬，谁也不知道，那一天，我回到宿舍后，抱着马桶狂吐，默默地流了一天的泪，连续好几个晚上都做了噩梦。”
宋赫的语气怅然，连带着听故事的宋钟赫也有些伤感。
“钟赫xi，我告诉你这个故事的用意，只是想让你知道，”宋赫的脸色变得很是严肃，语气也没有了刚刚的不正经。
“没有人是天生就会做什么的，你看到刘素英，尹惠美，还有林医生的技术高超，心理素质好，那都是他们通过后天的学习锻炼培养出来的。”
“而你，本来也是这样的人。”
宋赫把头凑近，视线紧紧对上宋钟赫的双眸，语气悠然地诱导着。
“好好想一想，它已经是一种本能，就潜藏在你的脑海深处，哪怕丧失记忆，哪怕沧海桑田。”
宋钟赫默然。
正在此时，宋赫突然抬起手，紧紧地捂住双眼，暴露在外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好了，我，我该走了。”
他的声音都有些变调，让宋钟赫也很是担心。
“宋赫医生，你，你没事吧？”
“没事。”说话的工夫，宋赫已经站起身来走出好几步，这又停下身子，转过头对着宋钟赫说道。
“钟赫xi，请你一定要考虑好。”转身继续离开的脚步。
宋钟赫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说道：“宋医生！”
宋赫的脚步停了下来，没有回头。
“你可以教我医术吗？”
前方传来一阵笑声，宋赫朝后挥了挥手：“我会再来找你的！”
宋钟赫看着宋赫的背影，心知他已经答应。
高兴地笑着，宋钟赫又闭上了双眼，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睡梦中。
良久，刘素英抬起头来，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又看了看一脸恬淡的宋钟赫，笑了一下，又靠上头去，安心地继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