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海军学员阿卡迪奥的故事 6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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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罗多克人知道,未来的船只一定是不带浆而能纵横大洋的。除非有什么东西能够产生比风更便宜的动力,不然就没有什么理由怀疑这一点。
一艘带一面主帆三列浆商船,如果从亚伦走到杰尔喀拉,就必须带足60名的浆手和20名水手日夜轮班的划浆才能到达,浆手的工资虽然高于普通的水手,但是这种沉重的工作对于他们的身体健康造成的伤害,将会在他们老年的时候把他们辛苦赚得的第纳尔榨干。浆手的苦难生活往往成为悲剧中的主角在发迹之前必须走的过场,罗多克有名的那个演员最喜欢演出的剧目就是一个浆手通过娶了一位有钱的寡妇而发迹的故事。再说回三列桨船,如果用来运送粮食,那么除了是能在十三天之内到达的地区,不然的话就会得不偿失,因为这种船即使装满了粮食,也无法供应这一百多人走更出远的距离了。而帆船却几乎不担心,它需要的水手很少,节省下来的空间可以储备更多的物资,而消耗却成倍的下降了。
当第一批采用了纯帆动力的航船下水后,海军的人就去做了观察记录,回来后报告在第一时间被呈递了军部。军队出手阔绰,他们并不在乎这种船要比其他型号的老式船只贵上几倍,他们只在乎,在未来的战场上,这样的新型船只能够载着他们的士兵走向胜利。
当父亲和他的同学第一次走进格兰梅尔港的时候,首先便惊异于这里的港口设施居然比亚伦的还要先进齐全。这里将是罗多克的海军基地,罗多克人做的很隐秘,这个海军基地所有的采购名义都是借的格兰梅尔的名义进行的,因而除了海军里面的军官和部分士兵,谁都不知道罗多克最精锐的海上力量被储存在了这个地方。
罗多克的海军从建军之日起就有一种悲情。他们知道自己的前身只是他们的上将脚下的一片舢板,但是他们要求的未来却是整个海上的霸权。他们明白,这两者之间的路程遥远,不是一两辈人能够走完的,但是他们有这个梦想,这就是他们最大的优势。在斯瓦迪亚和诺德人安逸于自己的海洋霸权和航海技术的时候,罗多克人就已经开始把眼光投向更远的地方了。
“在大海的那边,到底是什么?”这种孩童时期的疑问,现在成为了罗多克的航海家门心中最强烈的向往。
父亲站在码头上,被一艘船只惊得目瞪口呆。这艘船,居然没有浆!
人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轻盈的船只,只需几个水手灵巧的拉动风帆,这艘船便能在海风的轻推下精准的转换着方向。这是罗多克人历经二十年开发出来的稀奇的宝贝,甚至连诺德人也没有多少人知道罗多克人取得了突破。
其实在以往,纯帆船便已经成为了小型舰艇的主流,但是一旦船只过大,落后的风帆便无法再提供足够的动力。大船在相当多的时间里面只能依靠船员们手里的浆来推动,人们早就认识到了帆的好处,但是却没有想到帆能够完全的把浆夫们的作用替换掉。
基姆很满意他的学生们的表情,虽然这种表情他在几个月前也有过。这是概念性的突破,这让他们知道了智慧的强大,有了这种船只,罗多克的海运成本将下降到以往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之间,并且海运距离越长,相对节省的成本越多。这种成本的降低将极大的增加人们对于海运的兴趣,历史一再证明,一旦人类对什么东西产生兴趣或者需要,那么众人的智慧便一定会在这个方面取得巨大突破。这对罗多克的造船业是一个良性循环。
基姆知道,这种船虽然神奇,但是绝对不是最优秀的,一定是可以继续改进的。多年在挫折中前进的造船史告诉他,不管什么东西,只要能被造出来第一个,那么就一定能造出来更加优秀的第二个。
我父亲第一次走上那空空的船只的时候,满怀着激动,他在苏诺周围的湖泊里见过三列桨船,那种船比眼下的这艘船小得多,但是里面的人却比这艘船多了好几倍。他印象里的船是分着好几层,浆手整齐划一的号子不断的从下层传来,日夜不息。但是这艘船只却不是,它有一个空荡荡的船腹,如果用来运货物,那么它将是一艘载重最优秀的商船;如果用来运输士兵,那么它将是一艘运兵量最惊人的战船。无法想象,当大陆上的其他的人看见这样高明古怪的玩意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基姆对着他的学生许诺,因为技术突破造成的成本下降,海军将会订购超过十艘的这种船。也就是他们这批人里面将有更多的人能够拥有自己的战船,虽然竞争却依然激烈。
一想到自己能够驾驭一艘轻盈的帆船,这艘船上散发着木料的芳香,半空中满是小鸟翅膀一样的白帆,绞盘之嘎吱嘎的转动,水手的仓房宽大而整洁,父亲就会在心里面兴奋不已。
他想象着自己驾着船乘着风朝着如血的夕阳进发,头顶是被风吹得饱胀的风帆,周围是海鸥绕着船身上下翻飞,船艄破开海浪发出巨大的轰鸣。这种想让让他一阵激动。
父亲还在激动之中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声叹息,他从美好的想象里面回过神来,看见了西撒。西撒正满脸苍白的抬头看着满天的白鸽胸脯一样的船帆。
“怎么了,西撒?”,父亲走了过去,一边好奇的拉着船上的应急铜铃的铃舌,一边问着西撒。
“我们完了”,西撒还是看着天空,“你的几何学的怎么样?你要是也学的不好我们俩就上不了船了。”
“我的几何学的很糟糕”,父亲纳闷的说,“这和我们上不上的了船有什么关系?”
西撒绝望的看了看父亲:“你肯定上哥布林的课的时候睡着了没听课。哥布林老师说了,我们的几何结课考试要考正切受力的转化,你还记得算正切面的各种角度的正弦余弦什么的转化吧。我亲爱的阿卡迪奥。”
“是的”,父亲点点头,“那简直是一场灾难,如果哥布林老师出题,我肯定考不过”。
“你还记得吗,哥布林老师给我们勾考试重点的时候说,我们最后能不能通过海军选拔,获得上船机会,需要看我们的理论考核成绩。”西撒面如死灰的说。
父亲觉得西撒说的都对,但是他不知道西撒为什么如此沮丧,“那又怎么样?”
西撒指了指天空:“这艘宝贝船的帆多得像母鸡的羽毛一样!里面从三角帆到八边帆应有尽有,这些玩意和桅杆还有船帆简直就是最好的几何模型,如果再来那么一阵莫名其妙的风,这简直就是一道历史性的几何受力分析题!”
父亲大惊,西撒接着说:“你还几个哥布林老师告诉过我们的方程吗?一个面单独受力要写出七个方程,分析五种可能。你想想,我们要上船,肯定要考试,以哥布林和萨贝尔之流的作风,肯定会拿这艘船出题,你想想,这漫天的风帆、无数的绳索、船受的风力和水的阻力、无数的方程、无数的未知数,我的上帝啊!我刚才抬头一边数着帆的数目一边念叨着‘完了’,数到一面帆,就说一次。这次真的完了。”
父亲想了半天,挤出一句:“那```你总共说了几声‘完了’”?
“十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