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父亲大学时期的故事 10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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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来我家看看。我和我的女儿小葵一定会欢迎你的。”
父亲心中暗想,去了这姑娘的家只怕凶险重重,还是别去了。于是他说了一堆大学以学业为重,杂念需要放下,繁务应当减少云云之类的话,想委婉的告诉萨博马瑞恩自己实在是所有时间都放在了学习上,抽不出时间去了。
萨博马瑞恩还没有听出味道来,小葵已经心如明镜,知道我父亲想跑,她突然笑着说:“阿卡迪奥先生既然有闲情来泡温泉,想必是有时间来陋舍一聚的。当然,如果您真的没有时间,我们父女也不强求,我们会记住您在温泉里的高尚举止的,我想我会抓住每一个机会为您宣扬的,这对于一个年轻的男人可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不是吗?阿卡迪奥先生?”
父亲心中大惊,觉得这个女孩太厉害了,他看着小葵平静如水的表情和萨博马瑞恩不明真相的憨笑,心中叫苦不迭,过了半天,我父亲垂头丧气的说:“春天春天我会去看望您好吗”
小葵眉头蹙了起来,嫌时间有些长,而萨博马瑞恩算了算,那个时候有一场春假,点头答应了我父亲。
父亲看着小葵,突然想到了艾德琳小姐,想起了蓝眼睛,想起了吉尔的艾露恩。女人,还真是麻烦啊。
父亲与莱特还有那个库吉特人踩着月光回旅馆的时候,小葵和萨博马瑞恩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三个年轻人继续的喝酒聊天聊到了后半夜才往回走。醉酒之后,父亲躺在床铺上,感到了脑袋在下沉,好像沉入了深渊之中,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天下午他醒来准备下楼找点吃的时候,看见莱特在搬东西。父亲问他怎么了,莱特说:“那对父女搬走了,把向阳的房子留给了我们。对了,那个叫小葵的姑娘给你留了一封信,我放在你桌子上了。真是奇怪啊,好不容易来一次,就只待两天就走了。”
父亲的头嗡嗡直响,他拆开了信件:“明年春天如果你敢不来,我昨天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莱特古怪的笑道:“那个女孩子看上你了?”
“她想吃了我还差不多。”
几天之后,旅行结束。父亲一行人回到了杰尔喀拉。
布瑞尔在一个下午来到父亲的宿舍,跟他聊天,父亲从而知道了库吉特人准备回国了,现在正在准备最后的文艺告别演出。父亲告诉布瑞尔,他会全力帮助他弄好晚会的。布瑞尔表示了谢意,说只需要那把冬不拉琴就好。
那个时候父亲买了一个炉子,烟从一根安装好的导管伸到屋子外面,每天早上这个炉子就会被加进柴火,每天一个炉子要燃烧17个铜板的木柴,这些木柴是学校周围的农民的孩子从树林子里面捡来的。有些孩子为了增加木材重量,就往里面撒尿,等冻成冰后再卖给我父亲。结果有一次点燃了炉子之后满屋子的尿骚味。之后莱特揍了那个农民的儿子一顿。第二天那个农夫过来找学校要求赔偿,学校的门卫拒绝了他进入学校的要求。那个农民回去了,在下午的时候他带来了10个农夫把门卫痛揍一顿丢进了一个大木桶中,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冲进学校索凶,结果被学校的保安队击溃,10个人抱着头在学校保安处的墙角下顿了一夜。11个农夫走路回家的时候扬言要报复,学校如临大敌,写信给了杰尔喀拉的治安官,要求庇护。杰尔喀拉大学是一些教士和思想激进的疯子们聚集的地方,而杰尔喀拉周围的农民民风剽悍,治安官不想惹不愉快,于是一个漂亮的金蝉脱壳,把求救信转给了杰尔喀拉教区的主教。那个时候,150个拿着锄头、镰刀、钉耙的农民已经开始冲击杰尔喀拉大学。所有的学生都愤怒了,因为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农夫要武装冲击教育部门。他们匆匆的卸下了板凳、桌脚,从厨房拿来了木棍、菜刀。从格斗室拿来了搏击武器,用学校的马车车厢堵住了大门。站在楼顶上往楼下聚集的农民头上抡石头。
当主教的卫队赶来仲裁冲突的时候,已经有12个农夫受伤,其中一个死于第二年的夏天。而学生则声称自己有超过50人的伤亡,主教愤怒了,让学生不要虚报数字,不然对谁都没有好处。学生一步步的减少了自己的伤亡报告,最终准确数字就是5个人受轻伤,一个人受重伤。出现这伤亡是因为父亲和莱特、布瑞尔还有其他3个库吉特人准备顺着梯子爬上学校的钟楼观望敌情,结果爬在最上面的父亲脚滑了一下,摔在了其他五个人身上,造成了重大安全事故。
学校把这六个人称为六骑士,说他们为了保护学校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直到今天,你去杰尔喀拉大学的时候还能看见一组雕像,上面是六个人在向上攀爬梯子的样子。所有的学生在考试前都会去雕像前许愿取得好成绩,而男学生找女孩子约会的时候,也常常选在雕像下面碰头。那里已经成了杰尔喀拉大学最有名的景观。
主教裁判由于双方各有受伤的情况,那就化干戈为玉帛,不要再争斗了。学校方面当即响应了主教的号召。
但农民愤怒了,他们说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冲进过学校一步,只是不断被围墙上的学生丢下来的东西打破脑袋。主教威胁如果农民不退却的话,明年他将对他们的教区征收重税,并且撤销他们的教区,把之划归别处,让他们成为二等教民。
巨大的精神压力和肉体疼痛让农夫们屈从了。他们与学校草草签订了100天不动手的君子协定。然后转着学校游行了一圈,打破了学校所有的外围玻璃和瓦片,唱着嘹亮的山歌结伴而去了。
杰尔喀拉大学坐落在杰尔喀拉城郊外的一个小镇子边上,地方偏僻,而且因为冲突中没有出人命,所以这次冲突不怎么为人所知。
直到开春之后,父亲都一直躺在床上面养伤,莱特被压骨折的胳膊打着绷带,布瑞尔的绷带则缠在脚踝上。在父亲痊愈的那一天,莱特和布瑞尔为父亲开了一个庆功宴。宴会上所有的留学生齐聚一堂,对在保卫学校中的英雄表示敬意。
布瑞尔说:“我们很荣幸曾并肩作战,斯瓦迪亚人与库吉特人一起受伤,维基亚人与诺德人死死地顶住了大门,罗多克人在各处照顾着伤员。我们为彼此而战,愿我们友谊长存!”
我很久之后遇到了布瑞尔,这个人听我说起父亲日记中记录的这一段故事时一边咳嗽一边笑了起来,笑得眼泪哗啦的。他说他很久没这么愉快过了,突然想起了年轻的事情让他感觉真好,就好像他依然还年轻一样。那个时候,布瑞尔的木屋前的桃花都开了,满屋生香。布瑞尔站在窗前,看着蓝天下一望无际的桃花林,陷入了沉思,他突然目光闪闪的转过头对我说:
“那真是个好时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