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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的金盏,何时也懂使得这等‘苦肉计’了!
此时,早已坐定自己东厢的魏氏,不免暗自庆幸道:“还真是没瞧出来,这丫鬟倒是有几分急智!而且撞得又恰好在那节骨眼上,可就是真昏死过去,却难免有些过了。”
低头吃了一口,银屏新沏的茶水,更是联想到随后而至的那位前来问诊的大夫,愈发有些按捺不住。忙是拉过一旁正欲转身往自己住所,去瞧一眼金盏的大丫鬟银屏叮嘱道:“你且去后院盯着些才好!”
也顾不得往日里,其最是在乎的主子身份,忙不迭起身在那丫鬟耳旁低声交待了起来。听着大奶奶的几句嘱咐,不免吃惊的很,今日之事,莫非真是他主仆二人的联手之作不成?
方才偏厅之上,自己虽不曾在场,得以亲眼验证一二。可自家这主子的性子,也可算得是了若指掌。若非这般,当场自己也定然会似金盏姐姐一般,只盼着大奶奶生养下嫡子后,便可顺理成章的入驻后院,做一官家的姨奶奶。
也正是因为深知自家这主子的性子,才在衡量再三后,歇了这份妄想,早早替自己寻妥了退路,离了卢府从此便为良家妇。
而今日无论是大奶奶此举也好,还是刚才金盏姐姐的突然昏死也罢,无疑都是极为不寻常之事!收拾妥了,大奶奶转身去内室取出的银锭,好生用帕子包了掩在衣袖内,才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屋外。
且说那撞了屏风的金盏,此刻却真是人事不知,昏昏沉沉躺倒屋内。直到那被老家人领了进府的中年大夫,在她头面部又是施针,又是放血的,前前后后折腾了好半天,才终算重新睁了眼。
听着小丫鬟麦冬的回禀,这旁的卢二爷已是缓缓颔首道:“看来确实是闭证。”见一旁的娘子微微愣神,不觉已低声解惑道:“昔日《扁鹊心书》就有提及:邪气深入则昏睡谵语。且刚才娘子也曾将那丫鬟当时的情形说得明了。她是牙关紧闭,双手紧固,更是实证之象。”
略作顿声轻啜了口茶后,才接着讲述起来:“所以,需得取水沟运针,再刺十二井挤出恶血数滴,方可施泻通闭。”
听得一旁的小丫鬟是云山雾罩,还是那旁的二奶奶叶氏,忙是轻笑了补充一句道:“二爷所提的水沟穴我在医书上瞧过,就是常人俗称的人中。”
这旁正说着话,外头却又响起了回禀声:“太太,请了二爷、二奶奶正屋叙话。”
“这不是才刚散了,怎么又来唤了入内?”夫妻俩不由双双起身对视一眼,忙又重新整顿了衣衫,往出了西厢而去。
果然还是为了长老们信中所提那桩,明知来年老爷即将京城复职,自是盼着毅州坐镇之人,能够独当一面。而早已打算让长子一家跟随前往,然一直在卢老爷心中压着的大石,也随着次子此番的出色表现而就此落地了!
本以为,久病缠身的次子,不过是苦熬岁月罢了。不想经历了那场失足落水后,却是愈发精神起来,就连常来卢府问诊的老大夫,也惟有留下一脸的惊异之色外,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切的变化!
直到,今日单独将他夫妇二人,寻了来问后,才不由感慨道:“老天有眼!”一旁低头抹泪的太太王氏,更是喜在心头。
“原来我儿就是自由聪慧过人,却不想还能无师自通,学得这等过人的本事!”
却未料,这旁卢老爷话音才刚落下,一旁的太太便已然接了往下道:“俗话说的好‘久病成良医’,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这般之事!可真是苦了我儿了……。”说着,忙又试了试眼角的新痕,转向自家老爷再添了一句道:“既然,他有心自己探究医术,无论与我儿自身而言也是有益的很,不如便依了他们夫妇,常去乡间小住一段的好!”
听得老妻口中之言,略作沉吟后,已是欣然点头应允了此桩:“毕竟他年岁尚小,即便耽误上两年,也并非寻常之人能及!倒是养好了身子,再往京城赴试也是……。”
难得不待这旁卢老爷一句讲完,那旁的太太王氏已是厉声将其打断了下来:“求老爷就此放过我儿吧,这些年他是如何硬趁着苦熬过来的!即便仕途再风光无限,又怎及我儿性命要紧!”
‘额!’顿时,这旁好似看到一道曙光迎面升起的卢老爷,也突然弱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