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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他又拿什么去卖给别人?只不过这样一来,势必会得罪两位权贵,他们必须权衡得失。
看他面色缓和,夏天南趁机问:“敢问苏当家,这生丝无论卖往南洋还是东瀛,所得远大于本地发卖,你们为何不组织船队出海呢?”慕容龙城曾经介绍过缘由,夏天南想从苏明康这里得到确认。
也许是他的恭维话起了作用,苏明康想了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还是满足了他的好奇心:“你说的这些大家都知道,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能否做到又是一回事。且不说造船买船费钱费力,还要张罗人手,备足一艘两百料的船的货就要一万多两银子,来回一趟要大半年,海上的风险又太大,稍有不慎就是血本无归。这年头敢做海客的,不是胆大包天就是家底够厚,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苏州赚些安稳银子的好。”
原来如此,和慕容龙城说的并无二致。夏天南心中总结了一下,原因无非就是两点:第一风险太大,一旦有意外连底裤都会亏掉,一般商人不愿冒这么大的险;二是周期太长,投入几万十几万的本金,要一年半载才有产出,底子薄的商人资金链很快就会断裂。
他追问道:“究竟这风险是从何而来?是海贼之祸,还是风浪之险?”
“海上风大浪大,不比内河,出海本就是冒险,不过最大的风险还是海贼。不说大小海贼了,就是海客的商船,碰见比自己弱的船,照样也会下手。”
夏天南点点头,这些能够理解,海上不比内陆,没有法律道德约束,奉行赤裸裸的丛林法则,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他基本上了解了江浙的商人对于海贸的态度:垂涎对日贸易的暴利,但是惧怕风险,所以持观望态度的居多。不过他们所担心的问题,对自己而言并不是问题:东海这片地方,荷兰人和刘香在料罗湾一战中已经被打垮,除了郑家,自己谁都不怕,更别提客串海盗的商船了;资金链方面,有天南钱庄的六十万两真金白银做本钱,可谓神挡杀神、佛当杀佛。最关键的一点,自己有飞剪船,航速横扫整个17世纪的所有海船,别人大半年来回,自己只需一个月。
夏天南更加坚定了自己当初的想法:利用飞剪船的非对称优势和巨额的现金,垄断苏州的生丝出口。至于怎么说服苏州行会嘛,呵呵,自然是简单粗暴的价格战了。
主意打定,他笑眯眯地说:“鄙人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解决苏当家的难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明康将信将疑,虽然这人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多听听总没坏处,点点说道:“你不妨说说看。”
“苏州行会不愿意降低生丝的卖价,而你说的这个常威偏要用低两成的价格强买,他身后的贵人你们也不想得罪,这便是苏当家的和其他丝行面对的难题。”
苏明康点点头:“确实如此,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