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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短时间能调转那么多粮食,且利用呼和浩族的关系请他们协助送到乌兰西里。至此,秦冉理解玉娘对她的恨意有多深,秦冉完完全全就是白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在此之前,秦冉对苍松阁没有任何心思,可当她需要苍松阁背后的物资和人脉网络时,她才晓得它的重要性。
所以说,秦冉必须要感谢那人。
一百多年前的苍松阁阁主,或者说是舰长,只有他有能力造出灼寒,只有他能够在百年前画出她的画像。
秦冉曾问白仓,若灼寒落到其他人手中,那人也会使用它,你们会怎样做。
白仓答:回魂苑位于西南,而灼寒存于回魂苑不是没有原因,因为这都是阁主早吩咐过的。
阁主离开前,留下灼寒以及一副画像,只有当会使用灼寒的人出现,长老会智者才能打开画像,当他们打开那副栩栩如生的画,见上面出现的女子就是秦冉。
他知道她会来,他知道她会于西南方出现,他知道她会需要灼寒,他知道她总有需要钱财的时候……
欠他的,秦冉几辈子都不可能还清。
…………
…………
第二日,格勒丹要出去,碰上了秦冉,两人便一块。
格勒丹的王子府在城南,距城门不远,就是那么不远的路,偏偏冤家路窄碰见了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们。
隔了老远,一名十来岁的蒙人少年眼尖看见了格勒丹,他先喊了一声,格勒丹也不好装作没看见走人。
“哟!我当是谁,这不是近来立了大功的格勒丹嘛,听说,你昨日在父王面前可神气了,折了几百人,硬是把粮食完好无损的运送回来,格勒丹,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在少年身旁的男子,比他大上好几岁,他笑着说道。“十七弟,你不知格勒丹住哪儿嘛?天天睡在神佛之地,能不交好运?哈哈哈!”
来人是八王子和十七王子,两人身后跟了七八个侍卫,见两人笑,侍卫们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格勒丹面色冷冷的,说着要走。
“着什么急嘛?”一见格勒丹要跑,十七王子急忙将他拦下,把目光转向他身边的小个子。
十七王子瞅着秦冉,八王子跟着看过去,问道。“格勒丹,这是你新买的奴隶?瞧着像是汉人。”
“八哥,这你就说错了,怎么会是奴隶,他肯定是格勒丹的汉人朋友、好兄弟。”十七王子忍不住笑,他们从不把格勒丹当做兄弟,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异类,喜欢将低贱的奴仆当做兄弟,于是,格勒丹几乎不与哪位王子公主接触。“格勒丹,你们一大早是要出城去放牛吗?”
格勒丹不想听了,他轻拉了一下秦冉衣袖。“走吧。”
这类嘲讽的场景与话语,格勒丹不是第一次遇见听见,那么多年,格勒丹早就习惯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从未放在心上,可落在秦冉耳里便有些刺耳。
秦冉抬眸瞥一眼十七王子,接着他的话讽刺回去。“果然,乌兰西里的大街小巷都能遇见些蠢牛。”
这话,秦冉是用标准的蒙语所说。
“你说什么?”十七王子一时愣住,这个汉人竟敢用蒙语暗示他是蠢牛?
相较于十七王子,八王子是行动派,眉头一紧,他开口说道。“来人,拖下去打烂他的嘴!”
“八哥,他是我的朋友。”格勒丹往前站一步,将秦冉挡在身后。
这时,十七王子气愤着跳了出来。
“你的朋友又如何?该打的,照打!”
说着,十七王子一挥手,侍卫就要上前去拉秦冉。格勒丹怎么可能见着秦冉受欺负,再说了,明摆着就是八王子跟十七王子故意挑事,格勒丹正准备说些什么,秦冉绕过他,盯着十七王子。
“王子殿下,遇事用这里思考、处理的人,乃智者。”秦冉指了指脑袋,面露遗憾说道。“只会使用蛮力,且凡事还得依靠他人的力量去完成,我看连牛都不如,如何选择,您慎重考虑。”
言下之意,他要用侍卫去教训秦冉,便真是智不如牛。
“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十七王子气得不行,从来都是他挤兑别人,哪里有人敢对他冷嘲热讽,语闭,十七王子冲向秦冉,瞧她个子小,准备将她狠狠撞到地上去。
格勒丹正迈步拦住十七,秦冉反而快步上前,轻轻一推,便止住了十七王子前进的步伐。
她的手搁在十七王子肩膀上,手指用力一捏,十七王子立马脸色一变,顿时,十七王子额头满是汗水,他痛得眼里包了泪水,他的肩胛骨好像给她捏碎了!
“王子殿下,冲动是魔鬼。”松开手,秦冉朝他眨眼,似笑非笑。
看一眼格勒丹,秦冉示意他可以走了。
疼痛稍一缓解,十七王子活动一下肩膀,发现肩胛骨还没碎,他跳起来冲着她的背影喊道。“小个子你站住,我今天状态不好,有本事你单独跟我约一场!”
十七王子打算回去猛补摔跤,给她一个更加深刻的教训!
秦冉懒得回头去看他,轻悠悠飘出一句。“不熟,不约。”
接着,格勒丹带着秦冉出了城。
“你不用理会他们,他们整日无聊得很,就像牛屁股后的苍蝇。”顺嘴一说,说完才觉得那话有些粗鲁,当着一个女子说出来不太合适。“抱歉,反正你不用搭理他们。”
出城后,两人径直往东边去了。
城外东边有座无名山,山里有些奇珍野兽,一年四季上山打猎的人却不多,就算路过也是绕着走。
苍鹰划过天空,蔚蓝天空之下则是一处墓地。
墓地周围是又高又细的松、柏树,时不时有鸟儿鸣叫,鸟若不叫,就剩大风刮过树枝树叶的声响,更多时候,这里是死一般的宁静。
石头垒起来的简易坟头,顶端插了一支小小的旗,格勒丹说那属于死者生前的衣物,用此衣物布料做成小旗,便是招魂路引。
古时讲究入土为安,即使是一根断胳膊断腿,同样要埋入土中。
停在一块新墓前,格勒丹取出随身带着的一壶烈酒,作一条直线,撒在合葬多人的坟前。
“他们跟着我一块出去,再回来,却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祭拜完昨日下葬的士兵,格勒丹去到了半山腰一处旧坟。
“这是宝力格,我最好的兄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经常在草原上摔跤,稍大些,就在一起赛马、打猎、吃酒,他家就他一个孩子。父王派我去西南墨莎依开路修道时,他瞒着叔叔婶婶同我一道去了,在墨莎依的第二年,为了救我,他摔下了山,找到他的时候,他给狼吃得已不剩什么了。”
格勒丹没有细说宝力格是如何摔下山,他说完这几句话,停了良久,仿佛在回忆当年的每一个细节。
对于这种回忆,秦冉知道并不容易,它不会随着时间模糊,反而会加深心底的烙印。
就像秦冉,她完全不敢去回想那日在宫里,靳左凭着怎样的意志强撑了那么久,撑到黑衣人赶去。
快到中午,格勒丹从某段回忆里走出来,他起身说道。“走吧,去托里家看看。”
虽说离受伤那日已过三日,托里受的伤着实不轻,回到乌兰西里,格勒丹便让他好好休息几日。
乌兰西里的平民百姓一部分人居住在主城外,附近山脚或林子或远着的草原上,由于格勒丹的缘故,托里家在城外,两人便得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