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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先去收拾一下东西。”
张明朗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松手。
我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直接吼:“放手。”
像是突然被虫子蛰了一下,张明朗飞快地松开他的手,依然是好脾气地说:“陈三三,不能动气,咱们不能动气,这样对胎儿不好。”
我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孩子我暂时不会打,但是我必须要搬走。”
两个人僵持对峙,所有僵硬的气氛在空气里面爆破,张明朗忽然扭过头去,过了很久才说:“可以。”
然后他闷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机,任由我一个人在这个房子里面走来走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去阳台收晾晒好的衣服的时候,我放目望向夜色中的红树林公园,那里依然人声鼎沸,冬日的寒冷没能阻挡那些三三两两的人群与拥簇甜蜜腻歪的情侣,在璀璨的灯火下那些生长在海里面的红树林黑森森的一片,像是咧开嘴笑着的怪物。
配合着自己的心境,我觉得它是在冷笑,冷笑我经历了那么多破事,还能如此天真懦弱。
我那么感伤。
当初在张明朗的百般热情推动下我搬进来,我以为生活的万丈光芒,如同每天会照常升起的太阳一样,它会心软,会看在我之前吃了多少苦掉了多少泪的份上,会对我宽容仁慈一些,会毫无顾忌好不嫌弃地对我伸出手来,给我热烈直白的温暖,驱赶我那些烙印在骨子里面的自卑和刺痛。
然而今天,我奋不顾身去不顾一切的后果是,我依然在孤身奋战。
爱情的沟沟壑壑从来曲折而充满险恶,与有钱人家的小孩恋爱的凶险更是难以估算。
我错在太愚笨,我错在太天真,我竟然不敢再责怪谁,我只是觉得自己活该。
所有汹涌的情绪在心口积压发酵,所有的酸涩在心里面涌动,我终于缓慢地收拾好自己那些破东西。
我想带走的带不走,我不想带走的全数在那个还没落满灰尘的行李箱里面,我终于踏出了勇敢的一步,我拉着行李箱按开了密码,我就要逃开这个我想要努力逃开,又会在逃开之后深深流连的地方。
在电梯里面,张明朗阴沉着脸,不容置疑地重复了刚才他重复了无数次的话。
他说:“你再怎么恨我都好,我都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回去。这次听我的,我送你。”
我以为我会忍不住自己的眼泪的。
可是天知道,我有多绝望,我的心就有多坚硬。
我最终妥协,轻笑一声说:“谢谢。”
大概是因为我的疏远,张明朗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不再说话。
车到了横岗大厦的时候,他忽然七拐八拐拐进了金沙摩尔广场的停车场里面,冲我说:“你坐在车上等等,我去去就来。”
下车之后,大概是怕我跑了,他说:“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你真跑了,我翻了整个深圳,也把你翻出来。”
最后张明朗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随意地丢在车厢后面,然后发动了车子,朝着爱联奔去。
推开那个小单间的门的时候,好一阵时间没住人了,一阵微微的霉味扑鼻而来。
张明朗皱了皱眉头,把那些大包小包放在桌子上,然后他说:“给你买了钙片叶酸,还有牛奶之类的东西,不能跟我置气,就不顾自己的身体,知道了没有?”
我没答他这句话,而是自顾自地盯着地面,淡淡地说:“你可以走了,慢走不送。”
张明朗又是皱眉,伸手过来想要抓我的胳膊,可是我微微挪了挪身体,别开了他的手。
他的手就这样定在半空中,最后他讪讪收回去,又是说:“你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什么,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行吗?”
我指了指门那边,又是淡淡地说:“你走吧,我现在不太爱看到你。”
他迟疑万分,最终还是妥协,出门之前,他说:“既然这样,明天我让老林把你的工资结算好了,带过来给你。”
我顿住,眼眶发红,最后终于平稳地说:“好,谢谢张总。”
随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面,我终于站起来,弯腰下去,想要打开那个行李箱把衣服掏出来,可是我怎么打也打不开。
那一刻,我觉得我活着,就是一种悲哀。
然而,我却不敢再轻易去死,因为我的肚子里面,有着一个新的生命在萌芽,在成长。
他来得太不懂得挑时机,他来得太让人伤感。
而我因为他,最终爬起来,摸索着去厨房翻翻找找,找出了两块面,加点盐加点油,煮了一个清水面条吃。
正吃着,丢在床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用目光瞟了一下,是一串固定电话的号码,在屏幕上面忽闪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