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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绝不能外传。”掌柜忽然严肃说道。
伙计一愣,随即也反应了过来,只觉一阵后怕。
年轻的卫国公自然是不会有个这么大的女儿,那么这位娘子便是卫国公府中的姬妾夫人了,国公府上的姬妾私自与男子私会……此事要是传出去,国公一怒,毓宝阁便再也开不下去了。
……
……
开在毓宝阁对门的五味居是长安排得上号的富贵去处,二楼设雅间,常年都是一间难求,仅仅是富贵人家,自然也没有资格上进雅间一享清幽,唯有同样在长安排得上号的权贵,才能在此处订得到一间小小雅间。
然而宇文孝伯刚一踏进五味居,便有伙计迎上前来,热情道:“这位可是宇文使君?二楼已有人相侯了,这边请。”
宇文孝伯眉梢微挑,却也不以为意,知道自己猜的*不离十,便随着伙计上了二楼,步入了位于最末的那间雅间之中。
雅间之中,窗子敞着,明亮的光线洒了进来,一个宽袍博带的男子盘膝随意而坐,正在颇有闲情地自酌自饮,唯有一双锐利的眼眸斜斜地睨着他,悠悠说道:“宇文使君,让孤好等啊。”
宇文孝伯施了一礼,便也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几案前正坐下来,自己斟了一杯酒,举杯淡淡敬道:“卫公算无遗策,孝伯佩服。”
宇文直仰头饮尽杯中美酒,“宇文使君闻弦歌而知雅意,孤才是佩服得紧。”
宇文孝伯笑了笑,不愿与这位性格阴刻的国公闲话多谈,开门见山地说道:“不知卫公有何吩咐?”
“吩咐却是不敢。”宇文直淡淡地道:“不过是想请宇文使君传个话。”
宇文孝伯自然明白宇文直拐弯抹角与他再次秘密相会就是为了这句话,心中一紧,却抬起眼温和笑道:“敢不从命,请说。”
宇文直把玩着手中酒杯,似笑非笑道:“三日后,请……赏光来府上吃顿便饭。”
宇文孝伯心中咯噔一下,立即明白了其中意图,顿时冷汗直冒,心念急转,面色却不动声色,说道:“卫公……此事干系甚大。”
“宇文使君也应知晓,孤已四年赋闲在家,这闲散日子久了,人总是要找些事情来做做的。”宇文直漫不经心地说道,深藏阴冷的目光仿佛危险的毒蛇般,紧紧盯着宇文孝伯,“宇文使君……你说是也不是?”
宇文孝伯只觉背后衣衫全被汗湿,却只能沉默地盯着桌上酒杯,仿佛能把酒杯看出一朵花儿来。
就在沉默凝滞的当口,门外忽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片刻后,宇文直收回了目光,本就知道从这个出了名倔强孤耿的宇文孝伯处探不到什么口风,便淡淡道:“进来。”
虽然不惧宇文直权势,但那迫人的压力消失,宇文孝伯暗中也忍不住舒了口气,往门口看去,只见走进来的赫然是那个方才在毓宝阁与他争夺玉镯的少女,她盈盈朝着两人一礼,清脆地说道:“见过殿下,见过宇文使君,方才多有不敬,还请原谅。”
说着,她将那个装着玉镯的檀木盒恭敬送至宇文孝伯案前,宇文孝伯本就知道这玉镯绕一圈还会回到自己手中,又因为宇文直方才之言堆积心头,所以只是略一点头,不多言语。
那少女却似乎看不出来他无心多言一般,还睁着水灵灵的双眸,侧着头无辜地问道:“使君可是生气了?使君莫要怨小怜,要怪就怪殿下吧,是他吩咐小怜将你骗进五味居来的,小怜没法,这才出此下策,故意与你争那玉镯的。”
饶是宇文孝伯心情沉重,听得少女说到那句“要怪就怪殿下”,不由也忍俊不禁,宇文直刚进门时倒是玩味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听她话说得离谱,不由瞪了她一眼,微恼道:“愈发没规矩了!一点没把孤放在眼中!”
“殿下,小怜知错了,小怜给殿下斟酒。”少女笑嘻嘻地说道,这时,迟了许久的一应美食珍馐也终于如流水般地端了上来,加之冯小怜笑靥如花,十分美丽可喜,席上的气氛终于渐渐松弛了起来。
看着两人渐渐随意地开始攀谈一些无关紧要的奇闻轶事起来,冯小怜终于舒了口气,知道自己的差事完成了。
她自然是不想来这个五味居凑热闹,不过既然两人拐弯抹角地在此密谈,做戏总要做足全套,她来这里做个样子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只是她知道这两人相谈之事自己必是沾不得的,便磨磨蹭蹭留足了时间让两人谈个够。
不过再多想一层,宇文孝伯乃是天子近臣,宇文直自然不愿与他交恶——可他堂堂国公之尊,也绝无去拉下脸结交之理,于是冯小怜这时不掐准了时间进去扮痴撒娇炒热气氛,更待何时?
冯小怜回想起宇文直在她床前露出的那抹古怪笑意,不由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这位殿下利用起人来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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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使君”是魏晋南北朝时对官员比较笼统的敬称,类似于后代的“大人”。
再附:“闻弦歌而知雅意”出自《三国演义》……但是实在想不出同义词可以替换,魏晋比较靠前,很多后面造的词都没法用又避不开,纠结
最后,收到了几张推荐票,感谢,继续爬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