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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他的过去,她能不知道么?
钟爱唯心一软,因为着急而有些上火的语气也软下来,都说结婚第一年是纸婚,一撕就破,可是在他的包容下,纵得她的小性子越来越猖狂,有时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他却说,我就是要宠得你无法无天,除了我,没人再敢要。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可是我真的担心小淇,不知是否远哥的缘故,我觉得她变成今天这样,也有我的责任。”她苦恼地说。
卓彦非理解她的感觉,可是感情的事谁说得清呢?就像他以前也没想过,聂文远这么快就会接受别的女人,同样的,如果叶玮成和岑笑淇有何进展,他也是乐见其成的,他可没有自己老婆这般的偏见,只是表面上还是要安抚的。
“你这是担心妹妹,还是放不下你的远哥?”
“说什么呢?”钟爱唯白他一眼。
他佯装抿紧唇,只管沉默是金地开车,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胡思乱想嘛。
特别是去想别的男人!
钟爱唯果然嘟起嘴,把脸扭到一边。
一路无话地回到家,钟爱唯抢先一步冲回屋,保姆正带着七个月大的小谦阳在婴儿房里玩,他围着身边一溜玩具爬得正欢,见到妈妈进来,一屁股墩坐下来,仰起小脸,咧开一个迷死人的笑。
七个月的小谦阳,眉眼其实象钟爱唯,可是神态象足了卓彦非,特别是笑起来,简直有乃父那般颠倒众生的魅力,被他这样盯着一乐,钟爱唯心底的一点气全没了。
她笑着走过去,也顺势坐到爬爬垫上,手一伸,小谦阳就贴心地爬过来。
“还玩啊?该睡了吧?”
小谦阳还没玩够,抱着她,扑闪着大眼睛,拼命的卖萌。
“好,妈妈再陪你玩十分钟,只准十分钟哦。”她在小可爱的粉颊上吧唧了一下,后者笑得眉眼直抖。
卓彦非进来的时候,母子俩正趴在地上头抵头玩得正欢,他摆摆手,保姆识相地回避。
他悄悄走过去,正对面的小谦阳一早就发现他,眼睛一眯,扔下钟爱唯向他爬过来,后者也立刻会过神来,直起身盘坐到地板上,赌气地侧过脸。
“坏小子,是不是又惹你妈生气了?”卓彦非俯身抱起小谦阳,一本正经地点着他的小鼻头说。
后者无辜地格格笑出声来。
“还笑,严肃点!”他捏了把后者的小屁屁:“反了你了,你老子我都不敢惹你妈,你竟然敢老虎头上拨毛?”
小谦阳含着手指,朝他吧唧着大眼睛,钟爱唯忍不住憋笑,好啊,敢取笑她是母老虎!
“你还敢笑,你爹我嘻皮笑脸都没能蒙混过关,你以为你……呀……”
钟爱唯终于破功笑出声来,小谦阳太给力了,居然毫不留情地撅起屁屁,尿了他爸一手一身。
看着某男象抱着个炸药包似的举着这小不点,一脸无奈,她忍住笑说:“给我吧,我去给他换身衣服。”
“诶,那我呢?”
“你爱怎样怎样。”
“诶,你不管为夫了?”
于是,当钟爱唯将小不点脱干净放到浴盆里冲洗的时候,某人也不爽地跟过来,自力更生地脱下被尿湿的衣物,等钟爱唯清理好小的,惊愕地发现大的也赤条条地站在她身后。
“诶,你干什么?”
“你儿子做的好事,你要负责。”
“喂,你羞不羞啊,他就不是你儿子?”
后者一脸争宠表情。
“那好,我帮他,你帮我。”
“喂,我都替他弄干净了。”
卓彦非果断将儿子往身前一抱:“又脏了。”
伸手将她一拉,“你也是。”
“你讨厌不讨厌,当着儿子的面做这个……喂……”
就在这一家其乐融融的时候,凌静妍早早地靠到床头,手里抱着ipad看着电视剧。
床沿倏地一陷,聂文远擦着头发坐过来,睡袍只是随便披着,隐隐露出矫健的身姿。
她瞥了一眼,往旁边蹭了蹭,留出大半个位置,继续瞅着屏幕。
聂文远也没说话,自得地蹭过来,贴着她靠住,眼神也顺便瞄向她手中的ipad。
“旁边那多大位置呢!”她耸耸肩,示意凑得太近,妨碍她看电视了。
后者听话地朝旁挪了挪,然后好久都没动静,凌静妍也没理他,她正追看很火的一部韩剧,讲外星教授和女明星的虐爱。
剧情正讲到教授想向女主求婚,可是碍于自己很快会离开地球,所以筹划了许多浪漫的求婚环节,最后都没敢让它实现。
一剧终了,画面跳转到某教授拿着戒指对着镜子试演求婚的场景,凌静妍感动得热泪盈眶。
“弱智。”一道声音极其煞风景地插进来。
“你说谁弱智?”她扭头,眼眶还红红的,怒目相视。
“谁答应就是谁啊,”他鄙夷地撇嘴:“就是骗你们这些无知妇孺的,千篇一律的狗血剧情,居然总能骗走你们的眼泪,不用说了,肯定是大团圆结局,中间不把你们急得撕心裂肺,他们的收视率怎么起来?不信我跟你赌,最后他们没在一起,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喂,你就不能有点浪漫细胞?”她拽过背后的靠枕朝他扔去。
对方敏捷地接住:“又扔枕头,你就不能有点新意?”
“新意?我今晚会让你毕生难忘!”
说完她狠狠一脚踹过去,聂文远居然也没避,真的结结实实踢到他腰眼上,很大一声响,然后他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你谋杀亲夫上瘾了?”
“你怎么不躲?”
“我躲了你就不下毒手了?”
“……”
凌静妍自觉理亏,过去替他小心揉着。
“总这么粗鲁,万一把你老公踢废了怎么办?”他板着脸批评。
“不是还挺好的吗,废了哪能这么精神?”她小声嘀咕,有时也觉得挺奇怪的,聂文远平时看上去挺斯文儒雅的一个人,怎么和她在一起,时不时就爱无理取闹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对不起。”
终于哄得他舒坦了,她也不想看电视了,躺到一侧准备休息,聂文远也随即关了灯,黑暗中感觉一双手臂伸过来,在她身上摸索。
“今晚不要了。”她嘟哝着,抬起手推了他一把,可是却被他准确环住腰肢,往他身侧一带,然后稳稳被他圈进怀中。
“不要什么?”黑暗中响起他戏谑的嗓音:“你以为我是超人啊,嗯?”
幸亏天黑,看不见她的大红脸,她努力地扭了个身,虽然还是被他搂得紧紧的,至少背对着。
她本来有点困的,可是身后那不容忽视的存在,反而让她越来越清醒了。
他的手掌轻轻贴在她的肚脐,胸膛坚实温暖,他的呼吸均匀绵长,夜色静谧,爱的人在旁边,一切都那么舒适美好,可她却仿佛感觉身后贴着一块烙铁,烫得她心神不宁。
“睡不着?”他问。
“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她咬着唇哼。
“睡不着就说说话吧。”
“那你先放开我。”
他微微挪了点,还是搂着她。
“说什么呢?”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他顿了顿问:“你刚才看那部韩剧那么入迷,是因为人家男主角帅吧。”
很轻松的开场白,最适合这种夜话了。
“当然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难道你不喜欢美女?”她迅速反问。
“当然……喜欢。”
“我就知道!”她在他手背上拧了一把:“男人都是色胚子。”
“喂,你又来!”他执着地拥着她,恨恨问:“你见过多少男人啊?”
“多得很呢!”她故意说:“你不知道我臭名昭著吗?我交过的男人几个手指头都数不完。”
这时,她感觉腰上的手又紧了一分,将她往后拖了一把:“我知道你不是,那晚是你的第一次。”
她一窒:“这种事你也信啊,聂少,现代科技如此发达,有什么是真的。”
话没说完,他用力扳着她的腰肢,将她的身子翻过来,面对着他。
黑暗中瞧不清他的面目,可是他却准确扣住她的后颈,脸贴过去,捉住她的唇。
枕上空间真是太窄了,很快就演变成近身肉搏。
一番气喘吁吁之后,他说:“如果你的嘴不肯说实话,那就不必说了。”
她想挣扎,可是被他按得很牢:“既然睡不着,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喂,你说了今晚不动我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
她一想,好像真没说过……
“讨厌!”
“有没有其他男人?”
“不告诉你!”
“嗯?”
“呀……没有没有,你是第一个好了吧!”
他这才满意地放下她。
“这才乖……”
她喘着气伏在他怀里,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上了C是禽瘦,下了C是……衣冠禽瘦。
“我很小就知道,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因为人人都有父母,而我只有妈妈……”
也许是黑夜使人软弱,又或者是黑暗令人坦诚吧,凌静妍自己也没想到,她就那么自然地说出自己的往事。
“我记得那一天是周五,妈妈送我去学校之前还说,她这个星期不是很忙,她会亲自接我放学,然后带我去吃大餐、看电影,那一天我都很期待,那天放学很早,我很开心的站在校门口,可是直到所有的同学都被人接走了,她还没有来,然后,我一个人站在学校的传达室里,传达室的爷爷还好心地让我给妈妈拨个电话,可是那时候手机还没有普及,我根本找不到她。我一个人站在那里等着,心里又焦急又失望,可是我又怕妈妈来了后见不到我会担心,不敢先回家,就这样等到天黑下来,我开始害怕,害怕连妈妈也不要我了,那我一个人怎么办?”
黑暗中她的声音开始颤抖,聂文远心疼地抱紧她,他知道她一些往事,可如此夜色,听她轻轻说出来,又是别样心情。
“后来凌元城派人来接我,可笑吧,他竟然是派人来接我而不是亲自过来,他就没想想一个刚失去妈的孩子心情会如何,他们甚至都没让我见我妈最后一面,你能体会那种心情吗?我永远都记得我妈早晨跟我说,小静,今天我会接你放学,她笑得那么温柔那么美丽,然后她就永远离开了我……”
她的声音哽咽起来。
“都过去了……”聂文远抚着她微微抽动的后背:“乖,你还有我呢。”
“不,不要轻许承诺……”她抽泣着说:“有时即使不是你故意反悔,可是这世上身不由已的事太多了。”
“我会做到的。”黑暗中他的嗓音低沉坚定:“相信我。”
她没吭声,她不想哭的,她早已不相信软弱,可是眼泪不受控地流下来,她想,不是我不愿相信,而是不敢再相信,因为如果有一天不得不离开,我会很舍不得……
而且,她不再需要同情!
“哈,你是不是被我骗到了?”她吸吸鼻子,平复情绪后说:“聂总,你以前不是想知道我的过去吗?是的,我的童年是很惨,不知是小几的女儿,提不出口的私生女,所以像我这样的人自暴自弃是很正常的,伯母应该告诉过你我的往事吧?那都是真的,我曾经无恶不作,私生活无比混乱,一个在这世上可有可无的人,就算再堕落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就是要让人知道,凌家这样的名门望族,也会有这样一个私生女,我越坏,他们就越耻辱,这样不是挺好么?”
聂文远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伸手摸索上她的脸颊,抹去她腮边的泪珠。
“是啊,你挺好,真的,凌家真不配养出你这样一个好女儿。”
“你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像骂人呢?”凌静妍笑,反正事情说开了,索性问:“那么你呢?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往事,或者是什么瞒着我的?”
她想起常松的话,她说过,自己的过去自己会坦白,那么他呢?又对她隐瞒过什么?
聂文远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拥住她:“等我想出来再告诉你好么?”
那么说,他还是不愿坦白啊!
她心底有微微的失落,本来想问的,想想还是觉得算了,她又转过身。
“睡吧。”
他重新贴过来,伸手揽住她。
“喂,你这样我很难受。”
“慢慢就习惯了。”
“那慢慢再习惯吧,今天各睡各的。”她在他怀里挣扎着,后者抱紧她,闹着闹着,她倏地身子一僵,不敢动了。
这家伙……
“喂,你不是说不是超人吗?”
“我也没办法,谁让你乱动的,我也控制不了它!”
“你快挪开啦。”
“不行啊,我也难受。”
黑暗中响起女人的低吼:“聂文远,我真怀疑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所以你更要补偿它啊。”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