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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就是，“那个男人是谁？”
顾乔小脸一白，殷红的唇毫无血色，小手紧紧的抓住手中的包包。
她是不是该庆幸，他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莫御琛？！
*
白骁在侍应生退下去，并拉上`门之后，再一次开口，“那个男人是谁？”
顾乔握着咖啡杯的手一抖，滚烫的咖啡差点溢出来，她将杯子放下来，长睫轻颤，掀开，“你不会想知道他是谁的。”
白骁冷冷一笑，沙哑着嗓子道，“是你不想让我知道他是谁吧？”
顾乔已经不知道自己改用什么心境面对他了，此时此刻，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忍住眼眶的涩意，她将头偏向一边，“白骁，对不起。”
“对不起……哈~”白骁冷笑一声，脸色越加的铁青，手指紧紧的掐住她的下颚，逼得她抬眸，“顾乔，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如果对不起能让我抹去昨夜的记忆的话，我也想接受你的对不起……”
“你知不知道你昨夜叫的有多淫`荡？即使我隔着电`话，我还是能听到，那么清晰，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么？我觉得你肮脏不堪！！而我却放不下电`话，死死的握在手里，放在耳朵边听，就算你每一次叫声都像是剜在我心脏一样，我还是放不下电`话，我甚至在心里不止一次告诉自己，那不是你，是我打错电`话了，或者你不是在和另一个男人上`床，是我听错了，可是一整夜了，我就算想自欺欺人都不行……！！”
“我连夜赶过来宁城，我甚至去顾家敲门，他们告诉我，你早就搬出去了，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三更半夜的在路上找了你一整夜，而你那时候在做什么？”他说着手上的力道更大，眸子赤红的一片，恨不得将她掐死一般，“你那个时候正躺在那个男人身下，正和他抵死缠绵在一起，背着自己的男朋友！！！”
顾乔长长的睫毛在剧烈的颤抖着，滚烫的眼泪扑簌簌的从眸中流出来，怎么也停不下来。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白骁，这样的竭斯底里，这样的带着恨意。
他说她淫`荡，说她肮脏不堪，这些字眼像是尖刀一样的刺入她的心脏，痛到神经都麻痹了，痛到她想说一句话都那么困难。
她永远记得她第一次见到白骁的时候，这个男孩的模样，干净，温暖，阳光，也是这个男孩将她一步步的带向温暖而去。
可是现在在这样的男孩眼里，她成了如此不堪的人。
淫`荡，肮脏不堪……
她突地就笑了，他说得对，她是肮脏不堪的，要不然怎么会和自己的亲哥哥上`床？要不然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陷在他温柔与强势的陷阱里，不可自拔？
顾乔一语不发，让白骁更为愤怒，他用力的扳过来她的小脸，“顾乔，你说话，你看着我说话！你反驳我啊！你说我错了！”
一滴眼泪从眼内砸下来，流进小嘴里，她低哑道，“你想要我说什么？你说的都是实话，我要怎么反驳你？我要怎么说你错了？对，我真的是肮脏不堪的，真的是让人恶心的……你都说对了……”
白骁只觉得自己的双眸被刺得生疼，酸涩异常，这是长这么大，他第一次有种想摧毁一切的感觉。
忽然就觉得身上的力气全无，本来掐在她小巧下颚上的手，力道也一点一点的减少，最终无力的垂落在桌上。
他痛苦不堪的模样，让顾乔不忍直视，他是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可她还是狠狠的伤害了。忍着鼻尖的酸涩，她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平静些，“白骁，我们分手吧。”
她是真的曾经以为他们有将来，以为他可以抚平她的伤，以为她可以摆脱莫御琛，以为他们可以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终究是她想多了。
那么多事情，她想逃开，却怎么也逃不开，那么多的人，她不想伤害，可是还是狠狠伤害了。
白骁的身体狠狠的一震，僵了很久，恍惚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紧紧的凝着她的眸，“你说什么？”
“分手吧。”顾乔迎着他的眸光，忍着胸腔里的疼痛，轻声却坚定道。
“顾乔！！”白骁在反应过来之后，拽过她纤细的身体，双手失控的掐住她的双肩，朝她嘶吼，“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的残忍？！！我那么爱你，我疼你，宠你，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办到，只要是你不想说的，我就从不过问，我明明清楚的知道你两年前那么绝望的出现在巴黎街头上，是因为一个男人，但我从没问过你是怎么回事。我将你放在心窝里爱着，可你是怎么对我的？无论我怎么努力，你的心从不肯交给我，还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上`床，事情败露之后，你都没想过要怎么弥补，竟然开口就和我说分手！！是不是我白骁的感情放在你那么就是那么的不屑一顾？！那么的轻贱？！”
他那么的爱她，爱到完全没有了自己，爱到即使是知道她昨夜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他恨，恨不得掐死她，可是却从没想过要和她分手。
而她却那么的轻易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顾乔身体如秋天的枯叶一般颤抖，在他接近癫狂的摇晃与拉扯中，衣服滑落到肩下，露出一大片雪肌，同时，她肩上，后背肌肤上的吻痕也露了出来，那些痕迹生生的刺痛了白骁的眼睛，他死死的盯着那些暧`昧的痕迹，突然疯了一般擒住她的身体，将她压下，狠狠的吻住她的脖子，吸吮那些痕迹。
顾乔猛然回神，白骁嗜血般的双眸让她身体颤抖，他此刻的举动更让她惊骇，不断的推搡着他，朝后挪动，“白骁，你放开我……！！”
将她乱动的小手紧紧的抓住，白骁的双眸布满血丝，伸手转过她的脸，掐住，“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才能那样的轻视我对你的感情，所以你才对我那么的不屑一顾，因为不想强迫你，两年了，我竟然从没碰过你，哪怕我是那么的想要你，可我却一点点都不想强迫你！！”他疯狂的去拉扯她身上的衣服，疯狂的去亲吻她，似要将她的肌肤咬破，吸吮里面温热的液体，“我应该狠狠的要你，像昨天晚上那个男人那样的要你，你很喜欢别人那样对你的是不是？说啊，你是不是很喜欢？！！”
“够了！！”顾乔用力的喊出来，声音沙哑，美眸含泪，“我让你伤心，我让你痛苦，我让你难过，我很抱歉，既然在你的眼里我是这种女孩，那你应该狠狠的唾弃我，然后避我如瘟疫，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爱，所以放手吧，就当放过你自己。”
“你休想你休想！！”白骁在剧烈的喘息，布满血丝的双眸竟然生生的掉下了几滴眼泪，拂下桌上的东西，他拎着顾乔的衣领，将她拽上来，毫不怜惜的扔下来，然后如野兽般欺身过来，捂住她的小嘴，开始去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顾乔手脚并用，剧烈的去挣扎，纤细的腰磕在尖锐的桌子边沿，巨大的疼痛袭上来，她闷哼一声，额角薄汗沁出，眼泪像是断了线一般，浑身颤抖。
白骁被她带着泪水的清冷目光而震慑住，身体一颤，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刚刚的疯狂中，对她做了什么，他扶着顾乔，想去检查她腰上的伤，却被她推开。
因为他们的剧烈动作，惹来餐厅的侍应生，她们在门外敲了敲门，没人应，却听到里面好像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几人面面相觑，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一人当机立断，将门打开。
里面的状况，当即让几人目瞪口呆。
女孩身上的衣服凌乱，男人也好不到哪去，桌上的东西被挥落一地，到处都是。
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报警？
正在疑惑中，男人颤抖着手指指向他们，嘶声怒吼，“滚，给我滚出去。”
几人害怕的颤了一下，连声答应，并将门拉上。
白骁似乎正在慢慢的试着平复自己的情绪，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正颤抖，试着坐起来，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对不起，乔乔，对不起，刚刚是我太激动了，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只要你能忘了那个男人，并且不再和他有联系……”
“白骁。”顾乔只觉得连指尖都是冰冷的，她伸手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定定的望着他，凄然一笑，轻声道，“忘记我吧，远离我吧，不然总有一天我会毁了你，不要再把感情放在我这样的人身上，你值得更好的，而我，不配。”
她那么肮脏，那么不堪，不配……不配让他这么的来爱着。
白骁已经被她这几句话给震慑住，浑身僵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乔打开了门，走出去。
而他却连呼喊她停下的力气都没有。
*
外面阳光正好，有些刺眼，原来，春天到了……
照在顾乔身上，却丝毫温暖不了她……
“丫头。”
顾乔轻轻的一颤，美眸轻抬，看到了前面不远的，长身而立的男人，他唇角的笑容依旧温暖的能破冰。
眼泪夺眶而出，她就站在街角上，站在川流不息的路边，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孩。
“乖，不哭了，我的丫头不哭了啊。”林凌将她轻轻的拥进怀里，大掌轻托她的后脑，轻声安慰。
顾乔眼泪流的更凶，眼泪大颗大颗的顺着小脸落下，滚烫的能烧灼林凌的心。
他觉得自己痛得揪心扯肺的，他想说两句话来安慰她一下，可偏偏他一向不会安慰人，只能手忙脚乱的，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劝着。
他恨不得现在这个哭得一塌糊涂的人是自己。
也恨不得自己能替她承受所有的苦痛。
*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灿烂霓虹。
林凌将车停靠在路边，伸手揉了揉在副驾驶座上的纤细人儿，低声道，“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回去洗澡，然后睡觉，好么？”
一直安静坐着的顾乔，终于抬眸，美丽双眸中还有些未退去的血丝，哭得多了，双眼肿的像是核桃一般，乖巧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她声线的沙哑，让林凌的心揪了一下，走下去，帮她将车门打开，在她从车上下来，站定之后，吻了吻她的眉心，“晚安。”
只愿她今夜能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
今天发生的事，他大致从她的嘴里听到了，除了为她痛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林凌一直站在车前，看着她走进小区，消失在夜幕中。
他有一刻的怔忪与恍然，嘴角挂着自嘲的笑意，终是将目光收了回来，跨进车里，却还是忍不住，透过车窗看她早已经消失在夜色中的纤细身影。
原来他迟了这么多……
他一直在等她长大，她终是长大了，可是却不再属于他，又或者说她从来没有属于过他。
——少年，待我长发及腰，你娶我可好？
她狡黠的话语还犹如在耳边，他一直将她这话当成誓言一般，可原来只是他当成而已。
揉了揉眉心，林凌不准自己再想，开了车离开。
*
顾乔按下了楼层电梯，从电梯出来的时候，在莫御琛公寓门前，她发现了一个坐着的身影。
他怎么找到这里了？
身体一僵，她走过去，他都没有察觉，直到她在他面前蹲下，轻声道，“白骁。”
白骁终于抬起头，缓缓的张开了紧闭着的双眸，嘴角扯出一抹笑，哑声道，“你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白骁紧紧的凝着她，“我问了很多人，才知道你住在你哥哥这里。”顿了顿，他握住她的手，“乔乔，今天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我不该那样说你，我只是太害怕，太害怕失去你了，你原谅我，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他是这样的委曲求全，顾乔觉得心里迅速的涌上一股强烈的愧疚感，让她觉得自己想说话都有点困难，“白骁，你不必要这样子，我说了，我只会……”
“只会毁了我，是么？”白骁薄唇轻轻掀开，沙哑道。忽的将她扯入怀里，紧紧的揽住她纤细的身体，“如果对象是你，我愿意被你毁了……”
顾乔在挣扎，“白骁，你先放开我。”
“只要对象是你……”从白骁嘴里说出来的只有这几个字。
身上的力道遽然加重，白骁高大的身躯整个向她压过来，骤然的沉重，让她几乎承受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靠着身后的墙才稍微稳住脚步。
“白骁……”顾乔轻唤着他，这才注意到他抓住他手上的掌心，是诡异的炙热。
她稍微扶好他，试着唤他，“白骁，你是不是发烧了？”
白骁整个身体都向她压过来，脑袋埋首在她颈窝间，诡异的温度从她脖颈肌肤传来，这下她无比确定了，他是真的生病发烧了。
应该是昨夜一整夜站在外面的缘故。
莫御琛的公寓里面好像还有退烧药。顾乔拉了拉他，可是他虽意识不太清楚，握住她的手腕处的力道却怎么也不肯减少或者撤去。
顾乔无奈的皱了皱眉，侧过身子，从包包里面拿出钥匙，“白骁，你先站好，让我开门。”
可白骁那里会依她，手上的力道半点不减，顾乔无奈，只能越过他，去开门，可是这姿势，却极为暧昧。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低沉好听的男音在身后传来。
顾乔觉得浑身一颤，隔着白骁，她隐隐看到莫御琛英挺不凡的身影出现在身后。
在她的大脑还有些空白的之后，莫御琛已经来到他们的面前，凉薄的唇冷冷的抿成一条直线，他深邃的双眸闪着的光芒更是冻得人心慌。
“哥……”顾乔明明知道自己没做什么事情，可是在他那样的目光逼视之下，她竟有些心慌。
觉得自己真是够没出息的。
“哥，你开一下门，他生病发烧了。”顾乔美眸看了他一下，轻声道。
莫御琛优美的唇角勾起冷笑的弧度，薄唇掀开，一字一顿，“所以？”今天一整天不去上班，到了中午的时候，才打了电`话过去，说请假一天。
他以为是因为昨夜他折磨了她一整夜，她累极了，所以才不去上班的。
明明很想知道她的情况，但是想到她一定还在睡觉，拿着手机的手竟然放下了。
没想到她请假一天的原因是因为白骁，更没想到的是，她还把这男人带回了他这里。
薄唇抿得更紧，一丝冷笑在俊挺的眉宇中散开。她果然是很喜欢刺激他的。
顾乔被他盯着小脸一白，“我没时间在这里和你耗，你要是不能让他进去，我带他离开就是。”她有点怕这男人会在这里对她做出些什么，让白骁看见，想带他进去，是因为他温度烫的吓人，她知道不能等。
“白骁，我们去医院。”顾乔拍了拍白骁的手。
可是白骁大概是因为发烧许久的缘故，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皱了皱眉，沉重的身体依旧全数的压在顾乔纤细的身体上。
莫御琛眸中冷冽更甚，盯着两人十指交握的双手。说是生病的连力气都没有了，可是却还能握她的手握的那么紧。
这幅画面那么的刺眼，莫御琛抑制了许久，才没有上前去将两人分开。
顾乔扶着白骁，往电梯那边走去，按下电梯的按钮，电梯很快到达，打开，却在他们进去的前一秒，她的身体被重重的一拽。
几乎重心不稳的倒在地上，本能反应，小手到处乱拽，扶到了什么东西才稳住脚步。
掌心传来温热，怔了怔，才反应她扶住的是莫御琛的胸膛，顾乔往上看，发现莫御琛深邃双眸里隐隐快要爆发出来的怒火。
“回去！！”她张了张嘴，还没出声，莫御琛颀长的身影已经去了门前，将门打开，冷声命令。
她很清楚现在不是和他置气的时候，因为白骁正在生病着。
几经艰难才将白骁扶进去，去了另一间客房，将他沉重的身体放到床上，她额角已经是薄薄的一层汗水，柔软的黑发粘在脸上，有一丝妖娆的意味。
莫御琛松了领带，长腿交叠，一直坐在沙发上，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轻轻的摇晃着酒杯，却一口都没喝，深邃双眸一直冷冽的凝着她忙碌的身影。
白骁的手依旧紧紧的拽着她的，她只能凑过去，轻拍了拍他的肩，“白骁，你先放开我，我去帮你拿药。”
经过这么的一折腾，白骁似乎终于醒了，他艰难的半睁开双眸，声音沙哑，“我不放，我一放了，你就会离开我的。”
“我不会，我真的不会。”也许是她以前真的太少去关心白骁，所以她竟然从不知道生病了他，会是这么执拗。
“我真的只是去拿药，我马上就会回来了。”她尽量轻声的去诱哄着他。
好不容易白骁才肯放开她的手，帮他拉上被子，她才走出去找药箱。
当看到客厅上背对着她的那抹英挺的身影时，她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却尽量要让自己放轻。
心有些慌，她总觉得今晚这个男人一直在隐忍着，也有种感觉，他很快会爆发出来。
毕竟那样深刻的爱过，她还是有些了解他的，他越生气时，看似越平静。
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那样，安静的让人窒息。
但凡是有一些可能，她都不想将白骁带进来他的住处。
可白骁偏偏出现在他的公寓门口，他们在纠缠的时候，偏偏被他看到，她知道，要是今晚就这样带着白骁从他的眼皮底下离开的话，她以后会更惨。
眼睛肿的都差点睁不开，她相信他刚刚也看到了，因为他从电梯上拽着她离开的时候，就眸色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的眼睛。
她有种感觉，他在等着和她算总账。
现在不能多想……顾乔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双眸和眉心，去找药箱。
终于将药箱找到了，她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从里面找到退烧药站起来，回头，不料，却撞上了一面铜墙铁壁。
还没来得及去揉被撞得生疼的额角，她的纤腰就被紧紧的扣住，她被拉着紧贴向他的胸膛，她嚯的瞪大双眸，莫御琛俊美的脸便在她面前放大，唇上温热，堵住了她所有的惊呼声。
她呆了，手一抖，药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