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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我说那孩子和你怎么那么像,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娘,不是的!”梁允泽还是无情地打断了母亲的幻想。

    “那是什么啊?”霍王妃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悻悻然坐到了一边。

    梁允泽反好奇起来,问母亲:“倘若我真的在外头有私生子,你不会生气?”

    “生气?我干嘛要生气,那可是我孙子。”霍王妃很干脆地回答。

    “那孩子的母亲呢?”

    “这是你的事,爱留不留,为什么要问我?又不是你爹在外头有女人。”霍王妃哼哼着回答,斜斜地看一眼儿子,一副嫌弃他怎么可能有女人的样子,又说,“当初鬼才会知道你能喜欢那个丑丫头,你若早早告诉我,我当然帮你把人要过来,也不生生叫人折磨死,谁叫你不跟我说,什么事都瞒着,好像我这个娘多大不通情理一样。”

    梁允泽一怔,垂首沉沉地说:“娘,别开玩笑了。”

    “开玩笑?谁跟你开玩笑?”霍氏有些生气了,起身逼到儿子跟前,“你自己想,从小到大哪件事我不依着你,那个偲偲的事,明明就是你不信任你我啊。早些跟我说,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从公主府弄个丫头我还办不到吗?”

    “娘……”

    想起可能发生的事,霍氏脸色更加难看,语气里充满了嫌恶,“你自己非要把婚事拖到现在,之后被强迫娶了不想娶的,可别怪为娘不帮你。等二皇子上位,贵妃娘娘就会把韩云音指婚给你,她若一意孤行,我是拦不住的。除非你够本事,哄住你的皇帝伯伯。”

    “韩云音?”梁允泽微微蹙眉。

    “今天来就是想给你提个醒,我这里已尽力周全,但怕是无法让贵妃改变主意,你自己看着办,早早去把心意向你的皇帝伯伯表明吧。”霍王妃气呼呼地,说着就要走,可想起来思符的事,还是问儿子,“你和那个思符姑娘到底怎么回事?他男人呢?孩子爹是干嘛的,在哪儿?”

    “孩子的爹是谁我不知道,只知道……娘,思符是金梅楼的新老板,但她不是妓女,不是你……”

    “金梅楼?”霍氏打断了儿子的话,“就是偲偲那丫头待的地方?”

    “是,但她去年秋天才来到京城,不知什么缘故接下了原先老板娘芳雪的生意。从孩子的话听得出,她并不知道自己生父是谁,可见一早就离散了。”

    “这样啊!”霍氏嘀咕着,回想和思符的初遇,又想起那日在街上遇到鹤鹤和其他漂亮女人在一起,可见儿子说的不假,又细细看了儿子两眼,问,“那……你喜欢她?”

    “嗯?”倒是梁允泽一愣,呆呆地看着母亲。

    “你不喜欢?”霍王妃觉得儿子的反应很奇怪,“你不喜欢,把人家弄在身边干什么?人家可是有孩子,你可别害了孩子。”

    梁允泽笑了,“娘真的很喜欢鹤鹤。”

    “是啊,那孩子真是招人疼,和你长得又像,我是一见她就暖到心坎里。”霍王妃一提鹤鹤,脸上就乐开花,突然抚掌道,“你为何留她在府里,我不管了,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不过你要是有本事让她把鹤鹤也带来,叫我多见见,你回头拜托娘为你做什么,我也一定尽力去办。”

    梁允泽笑道:“孩子是不会来的,但若来,我一定去请您过来。”

    霍氏有些失望,之后絮絮叨叨数落儿子不给她抱孙子,不然也不必眼馋别家的孩子,如是厮磨了半日,终被儿子“赶”回亲王府,只是离开前在前院遇见了思符,她已脱下来时的华丽衣裳,这会儿简简单单侍女装束,竟也格外俊秀。

    “你啊……”走时母亲对自己意味深长地一叹,让梁允泽好莫名,待回头看见思符,又想起母亲说得那些关于当初偲偲的事,心内后悔和痛苦纠葛着,脸色也不好看了。

    “为什么要让我住在书房?下人有下人的住处。”没想到迎面,就是偲偲一句冰冷的质问。

    梁允泽顿时没好气:“不是说好了,什么都要听我的吗?我让你住书房而已,又没让你跟我睡一间屋子。”

    “你!”偲偲气结,可想到约定好的事,还是忍了,想当初被韩端柔那样折磨她都熬过来,现在没事还能冲梁允泽发发脾气,有什么不能熬的?

    “怎么,你怕我吃了你?”梁允泽暧昧地靠上来。

    “你敢!”偲偲硬气地抬脸仰视他,“答应我的事你若不做到,再或者敢对我做什么非分的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怎么不放过我?”梁允泽岂会害怕这些威胁,又一步逼近她,倒是偲偲尴尬地后退一步。

    “王、王爷……”管家和其他人瞧见这一幕,都好尴尬,管家出声说,“您叫准备的事弄好了,是不是现在……”

    “嗯,我就来。”梁允泽应了,而后对偲偲,也似是对所有人说,“你只要留在书房就好,外头的事都不用你管,我让你做什么才做什么,其他的人一概不必理会。”

    不等偲偲应答,梁允泽就跟着管家走了,偲偲站在原地,抬眼发现周围的人瞧自己的眼神都变了,幸好还算友善,和当初出入公主府时不一样。

    “思符姑娘,书房往这边走。”一个丫头上来领路,笑眯眯地和偲偲套近乎,偲偲也受着,只是不多搭话,那小丫头问起自己家里的事,她才担心梁允泽到底会不会把消息送回去。

    自然答应偲偲的事,梁允泽都会去做,这会儿已有人把话送来金梅楼,舞依得知偲偲要在郡王府常住,心里就觉得不安,而鹤鹤好像明白妈妈暂时要不回来了,拉着舞依呜呜咽咽,怎么也哄不好。

    “王爷说,姑娘们可以随时去探望的。”来人又补充了这一句,舞依尚可,鹤鹤却听进去了,立刻跑过来拉着那传话的人,“我要去,要去。”

    姑娘们把鹤鹤抱回来,打发了传话的人,好容易哄住那孩子,三三两两坐在舞依屋子里商量,想起当年偲偲义无反顾地冲去公主府结果丢了小命,舞依便忍不住落泪。

    “慎郡王不会那样对待思符姐姐吧。”

    “还说让我们去探望呢。”

    “他要是这能把季大人弄出来就好了。”

    “他会不会对思符姐姐做非礼的事?”

    舞依听得心乱,只说一句:“你们看好了鹤鹤,这孩子精灵得很,万一跑去找她娘,找到也罢了,若是半路跑丢了,我们怎么向思符交代。”

    众人答应着,待离去,舞依来鹤鹤的屋子,瞧见小娃娃睡得很不安慰,很是心痛,伏在她边上喃喃自语,“千万千万别再旧事重演。”

    这一边,偲偲自来梁允泽的书房后,就没再出去,与其说住在书房里,不如说这一个院落里都是书房,而她住在了平时梁允泽休息用的屋子。

    一应女人家用的东西很快都备齐,之后除了送饭送水的丫头,就再没有人来,梁允泽也不知所踪,偲偲闲得无聊,就在各间屋子晃悠,看到那一排排整齐的书架和数不尽的书籍,想想自己从小到大读过的书两只手能数过来,心里明白和梁允泽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怎么就来了?”冷静下来,偲偲也很奇怪眼下的一切,再想起白天对梁允泽口口声声说的“你们不一样”,到底不一样的,是什么?

    “你想看书?”梁允泽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隔着一道书架看着偲偲,她忙把手里一本不知道写着哪国文字的书放回去,尴尬地嘀咕,“看什么,都不知道写的什么东西。”

    梁允泽缓步绕过来,扫一眼她刚放下的书,是一本大篆字帖,本来也不是什么书。

    “这半天你做了什么?”梁允泽把那本书放得更整齐些,却不提这是什么。

    “把屋子整理好,再四处逛逛,你放心我不会逃跑的,在你把我爹从天牢弄出来前,我会绝对遵守我们的约定。”

    “很好。”梁允泽微笑,虽然把偲偲留在身边是意料外的事,可能这样安宁地在一起说说话,他奢望了好久。

    偲偲讨厌他这种带着得意味道的笑声,抬头瞪眼,却发现梁允泽面颊微红,淡淡的酒气沁入鼻息,这个男人好像喝酒了。

    “去屋子里坐坐吧,我累了。”说着,梁允泽抓起偲偲的手腕就要带着向外头去。

    偲偲却挣脱开,抗拒地看着他,“去什么屋子?我的卧室吗?”

    “那里是我休息的地方,有什么不对吗?”

    “可现在我住那里。”

    “我不会留宿,可我也要休息。”

    “你……”

    “不是说在你爹出狱前,什么都听我的吗?”梁允泽又抓起偲偲挣脱开的手,头也不回地把她往外头带。

    偲偲跟在后头,恨恨地说:“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吗?你说你威胁我算哪门子的本事呢?有本事就让我心甘情愿啊?你说你……”

    前头的人倏然停下脚步,后头那个笨女人就一头撞在自己腰上了,不等她退开要骂人,梁允泽便转身把她按在了书架上,呵着酒气问她:“你说,要心甘情愿?”

    “臭死了!”偲偲被酒气熏得不行,正想推开身上的人,梁允泽竟一下压下来,偲偲哪里支撑得住他的身体,便“抱”着一起往下坠,等两人都跌在地上,才发现这个大男人竟然醉得不省人事。

    “喂?梁允泽,你死啦?”偲偲重重地拍在男人的脸上,可他突然就醒来,捉住了自己的手笑,“舍不得我死吗?”

    “舍不得?”偲偲冷笑,推开梁允泽站起来,“当然舍不得你死,你死了谁把我爹救出来?”

    梁允泽略有些失望,懒懒地闭上了眼睛。

    “你不走我可走了。”偲偲哼着,嫌弃地看了两眼躺在地上的男人,便举步要跨过去往外头走。

    “拉我一把。”男人却发出慵懒的声音,微微眯着眼睛看偲偲,“我扭着腰了,拉我一把。”

    偲偲狐疑地瞪着他,耍花招自然是可恶的,可万一他真的闪了腰,一会儿闹出动静叫其他人知道,自己岂不是没事招惹话柄么?来王府只求梁允泽为自己办事,她可不想生些不必要的事端。

    “怎么不摔断你!”嘴里啐一句,弯腰握住了梁允泽的大手,正要用力,男人那里却使出更大的力气把自己往他身上带,这还不算,眼看着要贴上梁允泽的身体,他一个腾身翻过来把偲偲压在了地上,口中带着暧昧的酒气说,“怎好摔断了腰,本王还要慢慢享用你啊。”

    “混蛋!”偲偲毫不客气地骂出声,可是浑身被束缚住,根本没法儿挣扎,那年初遇的光景,竟似在重演。

    “在书房里,也有趣得紧……”梁允泽压着偲偲,没有做什么非礼之事,只是霸道却不粗鲁地困住了她,喃喃自语,而身体与身体也仅仅是若即若离。

    “梁允泽,枉费你读这些圣贤书,你不就是要我的身体吗?非要在这里吗?”偲偲闭上了眼睛,唇际却是最轻蔑的笑,“是啊,书房又如何,只要你把我爹从天牢救出来,就算在大街上做,我也无所谓。”

    “混账!”男人徒然生怒,单手捏住了偲偲的下巴,偲偲的一只手空出来,却没有试图反抗,依旧闭着眼睛,连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

    “你就那么轻贱自己吗?”

    “关在天牢的,又不是你爹!”

    “要不要我带你过去,问问他是不是愿意用女儿的身体来换自己的性命?”

    偲偲霍然睁开眼睛,眼神微微颤抖着,她知道梁允泽说得出就做得到,可父亲他一定宁愿去死也不要他的女儿出卖自己的身体。

    “既然你那么坚持,我成全你。”梁允泽松开掐着偲偲下巴的手,一把撕开了她的衣领,粗鲁地亲吻上她的肩胛,可偲偲尚未感觉到肌肤被侵略的疼痛,身上的人却受惊般跃开,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瞪着自己,仿佛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拆开来细看。

    气氛变得很微妙,偲偲也不再嘴硬坚持什么,却也不敢伸手去拉起被撕开的衣衫,她并不想和梁允泽发生关系,久在青楼的她亦明白,这种情境下做类似拉扯衣衫的动作,只会更加勾起男人的兽欲。

    “你到底是谁?”梁允泽的神情显得越来越可怕,他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审视偲偲,自言自语着,“不可能,怎么可能?”

    偲偲遏制自己的心虚和惶恐,她猜想,是肌肤之亲让他有了熟悉的感觉吗?纵然容貌身量有了变化,连声音也略有不同,可自己终究是自己,总有些什么是不会改变的。

    可是为什么,韩云霄就能一眼认定自己是偲偲,梁允泽却认不出来?是不敢认,还是根本觉得不是?

    “回你的屋子去。”男人揉一揉眉心,很疲倦地转身走向书案,半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

    偲偲立刻拉扯好身上的衣服,悄然往外头走,刚要跨门出去,身后男人沉沉地哼气说:“你就呆在书院里,哪儿都不许去,不然的话……”

    “我知道了。”偲偲冷声应下,心底重重一叹,又背着他继续道,“你别动不动就威胁我,这很没有意思,你只需要命令我指挥我,我什么都会做。”

    “滚!”男人暴怒,他听不得偲偲这样说,可偲偲却一次又一次若无其事地刺痛他。

    “对,这样多好。”偲偲冷笑,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房里,偲偲便蜷缩在床上,没有换睡觉的衣裳,也没有去查看身上是否有伤痕,只静静地靠在床的一角,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在听外头的动静。

    可是很久很久,直到隐隐听见更鼓声,外头仍旧一片寂静,梁允泽好像还留在刚才那间屋子没出来,他在干什么?

    更鼓再响,偲偲没留心数几更天,只是知道很晚了,兴许天也要亮了。

    “他……还在那里?”

    鬼使神差一般,偲偲竟从床上起来推门而出,悄然往方才那间书房来,立在门前瞧见,里头只剩几只蜡烛残喘着光亮,昏黄的书房里,那个大男人伏在书桌上,似乎睡得正香。

    偲偲的卧房有烧地龙温暖如春,书房里却只有炭炉,而炭炉早就灭了,房门又开着,屋子里早就变得和外头一样冷,她走近梁允泽,逼人的酒气让人皱眉头,忍不住伸手摸一摸男人的后脑勺,那里滚烫得惊人。

    “梁、梁允泽?”偲偲轻轻推一推男人,可强壮如斯的梁允泽,竟顺着偲偲用力的方向倾倒下去,不等偲偲拽住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又装死?”大概是先头被骗学乖了,偲偲没有立刻就信,可手心里还留存方才摸到梁允泽后颈的滚烫,心头不免揪紧,蹲下来拍拍他的脸,“醒醒啊。”

    男人没有反应,不明白是睡得太沉,还是烧得发昏,偲偲只知道自己是搬不动他的,这一下不论如何都要惊动外面的人了。

    于是天色微明时,王府里起了不大不小的动静,梁允泽被七手八脚地抬回了卧室,偲偲原是本能地想要跟上,可才踏出书房的院门,猛然想起梁允泽的话,又收回了脚步。

    “他死不掉的。”心里这样想着,偲偲头也不回地钻回自己的屋子去,可待了没多久,又重新回到那间书房,先头两人纠缠弄乱了许多书,等她全部收拾好,天已大亮。

    一夜未眠,偲偲也困倦得厉害,往卧房去时,遇见来送洗漱热水的丫头,她们瞧偲偲的眼神很奇怪,让她本来想问什么也没好意思开口,再后来有人送早饭来,偲偲略略吃了几口,就搁下了。

    “王爷他……没事吧。”看着丫头收拾碗筷,她到底问了。

    “奴婢不知道呢,王爷那个院子不是我们能进去的。”丫头这样回答。

    “这样啊。”

    “不过刚才来时听说王妃娘娘来了,还请了大夫什么的。”丫头又补充,而手里的碗筷也收拾好,大抵是赶着自己去吃早饭,就匆匆和偲偲告别了。

    “有他娘在,应该没什么吧。”偲偲呆呆想了片刻,因为实在太疲倦,本来只想坐在床上歇一歇,谁知竟睡过去,等她醒过来时,身边又多了个陌生的丫头。

    “你是?”偲偲觉得很尴尬。

    “王妃娘娘在隔壁书房等您。”丫头言简意赅,传达完这句话就走了。

    偲偲忙起身理一理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还算整齐,才往丫头所说的书房来,幸好霍王妃只是随便找了一间,若是昨天那一间,偲偲会觉得更尴尬。

    不过书房的格局都差不多,偲偲进门瞧见王妃坐在书案后面,还是惊了一惊。

    “娘娘万福。”她行了礼,垂首站在那里。

    “可还住得惯?”本以为会是劈头盖脸的斥责,得到的却是一句可以算客气的问候,这样反让偲偲不知如何应对。

    霍氏却继续道:“昨晚的事我听说了,当时他要留你下来,我就知道早晚会有事,天晓得这么快,他看似省心,可我从没放下过操心。”

    偲偲不敢接话,只静静地听着,不过怎么都觉得堂堂亲王妃和自己拉家常是很奇怪的事。

    “你心里别有负担,我知道这件事不怪你,他外头喝了酒回来,又要在书房里吹冷风,都是自找的。”霍氏这般说着,又道,“思符姑娘抬起头吧,不必这样怕我。”

    “是。”偲偲抬头,霍王妃果然并无那日在王府门外的气势,一如成衣店里遇见的模样,叫人觉得亲近。说来也奇怪,偲偲对霍氏,似乎一直都有好感。

    “你从哪儿来,做什么的,我都知道了。虽然那里是不干净的地方,可也总有干净的人,你把鹤鹤教得那样好,你的人品我自然是信的。”霍氏笑悠悠,似乎提到鹤鹤心情好了许多,“王爷他脾气不好,往后你要多担待一些。”

    “是。”

    “不过要再问你一句。”

    偲偲一愣,显然王妃此刻显得很严肃。

    “鹤鹤他爹,也就是你男人,现在在哪儿?你算不算有夫之妇?”

    “不、不知道。”

    “不知道?”霍氏眉头微蹙。

    “不知道在哪里。”偲偲本想说那人死了,可当着鹤鹤的奶奶说她的爹死了,实在有些过分,只能编排起话来回答,“我和他没有婚约,只是有过一夜情,鹤鹤就是这样被生下来的,我怀上鹤鹤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人,大概这辈子……这辈子都不会见了。”

    “是这样?”霍氏似乎不大信,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后悔吗?”

    “不后悔,只是会觉得对不起孩子。”偲偲苦笑,又默默垂下了头。

    霍氏静了许久,再开口已起身要走,随口则说:“你到他屋子里去照顾着吧,我想他醒过来会想看见你。既然你不是有夫之妇,那我也能放心了。但我们毕竟是皇室宗亲,有些东西可以随便你要,有些东西却有限得很,你要有分寸。”

    “……是。”偲偲很不情愿听这些,但还是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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