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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美的丹凤眼深入潭底，嘴角噙着的那抹清闲的笑渐渐消失。
过了一会，他收回视线。
玥妻嘤也别开了脸，烦躁地拿起桌上的酒杯饮下。
等到妖宴尾途，妖精界的人渐渐散去，玥妻嘤还是坐在那里没动弹。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只修长的手凭空夺去她手里的酒杯，略微不悦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喝太多了。”
见到他，她极其地嗤了一声，懒洋洋地拿着美眸斜睨着他，嘴里吐出的话带着浓浓的酒气：“我阿弟他们都没管我，你未免管太多了罢……”
既然要管就应该管她到底才是，哪有总是忽冷忽热的。
这样一想，她鼻子一酸，心里禁不住有些委屈。
见她已经微醉。
花丞粗鲁地拉她起身就要去给她泼冷水。
玥妻嘤却死活不走，踉跄着站稳手搭在他身上，恨恨地吼了一声：“你看，你就是总是这样，每次不是沉默就是逃避——”
她抽抽噎噎地吸了吸鼻子。
“我就没想过原来你对待情爱会这么优柔寡断，不就断了我所有的念想么，你怎么就做不来。”
他扶住她，拿起手帕擦着她的脸，沉着脸，像是没有听到她越发得寸进尺，骂骂咧咧的话。
玥妻嘤骂够了，更加觉得没有意思。
她扯住他给她擦脸的手，抬头就亲在了他唇上。
青涩的吻犹带着莽撞。
他身上的冷香味传过来，她的美眸里有些酸涩。
这并非他们第一次接吻，当年在天界时他们也曾在酒醉后疯狂地接吻，却在清醒时他嫌恶地推开了她，拿起散落在榻下的华袍蹙着眉低吼道：“怎么是你？！”
当然是她。
当然是把那些神女赶走了的她。
不然他还指望与她颠鸾倒凤的人是那些个神女吗。
见他没拒绝，玥妻嘤退开了一些距离，咬牙道：“你也喝醉了吗？”显然刚才她早就做好被他推开的准备是白费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她的心沉下来的时候，他一双极美的丹凤眼微敛，摇头对她道。
——“没有。”
——“我没醉。”
——“我很清醒。”
他抬手，妖精界侍女们低头退了下去，妖宴殿外的门缓缓合上。
地上散落下华美的衣裳。
女子的，男子的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他的手扣住她的下巴，唇齿间的交缠让人意乱情迷，她被呛了一下，刚想要退后却撞进那双漆黑的丹凤眼，她突然停下了要退后的动作。
肌肤相贴。
最终，她彻底昏了头陷进他给的***里。
她想，欣喜若狂不外乎如此。
半夜三更天。
窗外柔美的月光徐徐洒落进来，他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裳帮她穿上，玥妻嘤的美眸微微笑弯起来，道：“喏，你怎么不说话了？”
花丞的眸光极淡，帮她系上腰带的动作微顿，低哑的嗓子突然在殿里响了起来。
“喂……玥妻嘤，你回天界罢。”
——“我的大婚，最不希望你看见。”
她身上的衣裳已经穿戴完整，殿里还残留着浓重的***味道，她脸上的笑容却缓缓僵住，他面色如常地抚起她的长发，一下又一下，声音始终平静。
她突然明白了先前在妖宴上枣磬那句话。
果真是。
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喉咙被哽住，她攥着他的袖角，憋回眼泪，使劲咧嘴笑道：“呀，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他抓住她不安地颤着的手，一双极美的丹凤眼也染上了笑意，就在她的目光下，他漫不经心地退后几步，嗤笑道：“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你以为我这段时日疏远你为的什么，这偌大的妖精界估计只有你一人不知道，我和阿梨要大婚了……
你看，你总是不听我劝，早在当初念在我们有几分情谊的份上我就告诉过你，你这样的行为在六界里叫第三者。”
美眸里的眼泪再也没忍住，她疯了似的吼道：“那你为什么不拒绝，你既然要大婚了你早告诉我啊。”话里带上了哭腔。
“你告诉了我，我肯定不会再破坏你们了，我才不要当第三者，我不是……”
“这不是你要的吗？”
她哭着摇头。
他也不说话，大殿里一时只剩下她强忍着的哽咽声，过了一会，她道：“你这个人渣。”
眸光微闪，他冷笑了一声：“你也是贱货。”
她蹲在地上突然笑了出来。
妖宴前一晚，梨美殿跟她说了一句。
——有一天你会明白，情爱这玩意是最不该要的。
羞耻。
疼痛。
难以置信。
现在，她总算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