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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同是女子,见了这样的丽人,秦流萤脑海中也是轰得就空白了,唯能想起一句话: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贺兰致行一点都没自觉地站在二女中间,对这位绝世的丽人说道,“秋娘,快来见过公主。”
然后对着八娘说,“这是鸣玉教坊的花魁娘子沈秋娘。”
瞬间,秦流萤就觉得自己如坠深渊,心拔凉拔凉的。
今天早上荣昌公主在和她说,贺兰和平康坊歌伎艺伎搞不清楚的时候,她还特坚定地相信了贺兰,顺带愚蠢的秀了一把恩爱。
现在……
看着面前绝色的花魁娘子,秦流萤心中只能骂出一个词。
狐狸精!
沈秋娘一身月白,明眸似水,这无疑是个绝色的美人。秦流萤也是个美人,却是个桀骜不驯的个性美人。虽然同是有着傲慢,但本质上是截然不同的,就如白玫瑰与红玫瑰——真要论孰优孰劣,你无法要求一个第一千金和个交际花比穿衣配饰、时尚敏感度。
饶是这样,在看见沈秋娘的那个瞬间,秦流萤突然就觉得自己这朵傲慢的红玫瑰就变成墙上的一摊蚊子血。
然后她又觉得自己实在无聊,女人骂女人狐狸精,就和男人骂男人小白脸一样,都带着些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味儿。
秦流萤的性格就有这么一个特点:输人不输阵,就因为这个性格,此刻她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还能露出一个端正得体的微笑,“久闻鸣玉教坊花魁娘子的大名,还没缘得见你的技艺呢。似今日这样,驸马以为奉了在家中供养,也可教习歌舞,可好?”
后一句已经是转头对贺兰说的了。
贺兰致行不知如何想法,抑或是只是对妻子的隐怒装傻,也很随和地对沈秋娘说道,“公主既然说留下你做供奉,那就定是许了的,待会儿让你的人跟着去领了用度,另有些事让管事和你说。”
然后就特细致,特面面俱到地叫来管家,格外用心地吩咐着这位花魁的日常用度。
秦流萤在边上听得光火,若不是性格使然,为了存各自的脸面,她早就抽上去了。让这个臭男人和死狐狸精嘚瑟!
也就是在贺兰致行格外面面俱到的吩咐管事的时候,八娘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然后就悟了。
这货是特意挑着我生气呢!
他们新婚满打满算也刚到一年,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秦流萤之所以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给她说贺兰的坏话,是因为他没有时间,也没那个精力去养小蜜。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朝上忙着备战,贺兰致行又突然调转了职位,还是个顶要紧的武职:节度使,兼御林军副统帅,又要做好战时京都的警备工作,又要和新同事搞好关系,正是最忙的时候。
等他回家了,夫妇俩感情又很不错,除了关了房门再各自捋顺目下的朝廷后宫的局势,阴谋阳谋一番后,就要交公粮……贺兰真心没那个时间,没那个精力再去养小蜜了。
这一点秦流萤很清楚,所以才能斩钉截铁地回绝一切的怀疑。
丈夫出轨的可能性打消了,八娘的气也就消了一半,然后看着吩咐下人好生伺候沈秋娘,格外用心的贺兰,又介怀了起来。
他凭什么就这样来气我呢,是想看我笑话?他又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
就这样,等花魁娘子下去后,贺兰致行还不知道他家妻子都已经心思百转了。
只以为她要多想,解释道,“这位娘子原是官家女,家中老父因被贼人诬陷,全族或被流或为婢,她就是这样成了教坊伎。”
秦流萤点点头,故意嘲道,“呦,看来这又是个小姐误为官婢,要她还是个清倌人,就又是一出美谈了。”
贺兰也故意对她话里的嘲意置之不理,“你知道她家大人是被谁诬陷的?”
“谁呢?”
贺兰附耳对她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王丰广。
秦流萤忽然就对这位美人产生了无限的同情,并且脑补出了一个,官家小姐出门烧香,被色狼猥琐权贵看上,让她做小家人不允,最后色狼权贵打击报复把这家人全灭的狗血故事。
这一下,她的同情之心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如黄河泛滥,不可遏抑。
都是曾被王国舅坑苦了的人,这货对秦流萤的影响一直到她上了花轿嫁了人才算完结。这时候,八娘也算解气了,“即是这样,你也该早和我说,要不我还当你……”
“当我养了外室带上门让你认不成?”贺兰也半真半假地打趣道。
八娘自不会承认她看得他那么重,又是副冷淡的样子,“你有几个就带回来呗,反正咱家的院子也空着多,你要能把人塞满了这府上,我自让了地儿给人,回去住就是了。”
大表哥自娶了小表妹后,就成了专业顺毛大师。贺兰致行很明白这一刻一定要顺着老婆的心意,“你要是走了,我难免也要跟着夫人讨碗饭吃。”
“没个正经!”
虽是这么说,红玫瑰觉得自己的心满意足程度又恢复了原状,哪怕心里一个劲地暗示自己“这人油嘴滑舌,不要被坏男人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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