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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血色脸上写满了惊恐。她扑通一声跪倒女主人面前，颤抖着身躯，不住地乞求：“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婷婷背靠冰冷木门，呆立着，不知所措地俯视伏地上坠儿，头脑彻底混乱了：为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依靠着门身子顺着坚硬木板滑坐地上。坠儿惊叫一声，扑到婷婷面前，慌忙把她扶起来，搀到沙发上。
婷婷迷惑地盯着坠儿那张稚气未脱脸，似乎从来都不曾认识过她；坠儿惶恐地跪婷婷面前，蜷缩成一团，哽咽地不能说话。
看着那可怜样子，婷婷不禁又心疼起来。调整呼吸，平复心情，整理思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轻声问她：“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
坠儿如同得到大赦福音一样，抽泣着恳求：“夫人饶命、饶命，千万别告诉老爷，别告诉金老爷……”
“什么？”婷婷机警地问道，“你叫他什么？”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以为说错话坠儿不住地磕头谢罪，额头很出现一片淤青。
“够了！”连婷婷自己都不敢相信，居然真冲着那惊慌失措孩子吼了出来。
坠儿身子猛然一抖，停下了疯狂举动，怯怯地伏地上，不敢抬头。
“对不起，我是说——好了。”婷婷为刚刚失礼感到些许不安，努力保持冷静，柔声对她说，“不要怕，坠儿，我不会伤害你。你慢慢说，把知道都告诉我，好吗？”
可怜孩子这才敢慢慢起身，垂着头，哆嗦着回答：“谢、谢谢夫人。从北方时候，我就服侍金藏老爷身边。我、我只是照顾他饮食起居……别、别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真不知道！请您、求您不要、千万不要告诉老爷我会说话，他会杀了我！”
“金……藏？”——这个名字如同晴天霹雳一样，婷婷脑海深处记忆中炸响，霎时，眼前一片漆黑：“神崎制药……金藏！”
坠儿茫然地看着女主人，似乎对“神崎制药”这四个字毫无认知。
婷婷脸色转眼变得煞白，宛如被严霜扫过荒原，呈现凄凉灰色，冰冷汗水不由自主地从额头上渗出来。
她倏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双手交叠一起，不住地互相搓动。一边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地低声细语。坠儿被她反常样子吓坏了，蜷缩身体，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她戛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身，冲着坠儿问：“那天，我地下室昏倒，是你扶我回房间，帮我换了衣服？”
孩子不敢再有丝毫隐瞒，直言道：“是、是宝山把您送回来……”
“宝山哪里？”
一听到这句问话，无助大眼睛瞬间被泪水蒙住：“不知道……”
“你……怕什么……”问出这句话同时，婷婷心也莫名其妙地悬空了起来。
“我不知道……”
说着，大颗大颗眼泪，如同断线珠子，源源不断地滚落下来。坠儿抬起衣袖，不住地揩拭脸颊，皮肤被揉搓地泛起病态绯红。
婷婷沉默了，纤弱手指紧紧攥住丝缎衣裙，思维透过指尖与柔软布料纠缠碾磨。
坠儿看到婷婷目光凝滞起来，猜不透她又思虑什么，抽泣着低声说：“夫人，我发誓，我没有做过过伤天害理事情，我、我只是负责做饭打扫……”
“伤天害理……”
樱唇颤抖，情不自禁地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地下室里目睹一切，跃然眼前，令她不寒而栗：金藏？费扬古？……究竟你身上发生了什么糟糕事情？你又做过些什么可怕事情？接下来，你想做什么、会做什么？……我还能不能相信你那些承诺，我要怎么面对你，我该什么办！……
日头忧虑中逐渐偏西，躲不开夜晚如期而至……</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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