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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只是她不过小憩醒来,就有人进来悄声禀告一句,她的面色渐渐紧绷,话已说到这份上,没想到居然是没有半分效果,“她又出去了?”
“老奴亲眼看到的。”
叶蔓君素手轻轻一摆让这下人出去,起身披着披风踱到窗前,看着外面萧瑟的景致,心情却是一片沉重。
好半晌,她方才从怀里掏出朱子期给她的那块令牌,伸手抚摸了一下,最终还是在光处亮出它。
没多时,就有人如凭空出现一般地躬身立在她的面前,“叶姑娘有何吩咐。”
叶蔓君不意外有人的出现,朱子期给她说过暗中派了人马保护她,她转身看了眼那垂头恭立的人影,“我有话要你带回去给你的主子。”
“请姑娘吩咐。”
叶蔓君也没有迟疑,径自把想对朱子期说的话都口述了一遍,能让朱子期派来的都是他的亲信,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口信会被他人误传给朱子期。
好半晌,她方才吩咐完,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都记下了吗?”
“记下了,叶姑娘放心,小的必会传到爷的耳里。”
叶蔓君这才轻轻挥手示意他离开,待这人又来时那般快消失,仿佛并未出现过一样,她不禁微微愣了愣神,好半晌,方才回神。
躺到贵妃榻上,她把玩着手中朱子期给她的令牌,想着自己那无边的心事。
叶旭融进来的时候,看到自家长姐躺在那儿想得出神,近前一看是那块写了个令字的令牌,不由得笑着拉了张雕花圆凳坐到叶蔓君的身边,促狭地笑道:“姐,你就这么想他?”
听到自家小弟这调侃的话,叶蔓君张开眼睛看他,用手中的令牌轻轻敲了叶旭融的头顶,“胡说八道什么?”
“我哪有胡说八道?你看看你手中的令脾上刻的是什么字?我还不知道那朱二爷还给你了这样的定情信物,比那梅花银簪顺眼多了。”叶旭融指着那块令牌乍呼道。
“什么定情信物?别乱说一通。”叶蔓君没好气地教训自家小弟,“这可不是什么定情信物,于我倒是十分有作用的令牌罢了。”顿了顿,她可不想把精力都用在这无意义的对话上,遂凑近弟弟道:“我有事要你去办。”
叶旭融看到自家亲姐这神秘兮兮的样子,顿时来劲,忙拍胸脯道:“要办什么事?姐,你尽管吩咐,我必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叶蔓君倒是不怀疑亲弟的话,遂低声地把心中想法道出,最后还是免不了不放心地道:“可有难处?”
叶旭融微眯眼道:“没有难处,姐,你且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我这就去为你的事奔波。”
有事可办,叶旭融的积极性都被调动了起来,赶紧起身匆匆离去。
叶蔓君没有阻止他,坐在原处看着自家亲弟的背影消失在眼帘,这次她一定要斩断某些人的念想,手中的粉拳越握越紧。
月黑风高的夜晚,朱子然潜进了这朝廷官衙里面,悄然往叶蔓君的闺房而去,只要生米做成熟饭,叶蔓君还能如何反抗他?到时候这女子还不由得他搓圆捏扁?这世子之位也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待得顺利到达叶蔓君的闺房门口,他抬手朝自己人做了个撤退的手势,绣帘已经悄然迎了上来,“爷?”
朱子然一把抱住绣帘亲了个嘴儿后,忙问道:“里面都妥了?”
绣帘本来挣扎不已的内心这会儿已是坚定不已,事已至此,没有她的回头路可走,只要自家姑娘嫁给了朱三爷,她才能名正言顺地跟着眼前这良人,“都妥了,我按您的吩咐把药粉撒在姑娘喝的汤中,现在姑娘正在里屋睡着……”
“那好,我现在就进去。”朱子然的内心颇为兴奋,可脸上却是一片镇定,肖想久已的大美人这回真要落到他的掌中,一想到叶蔓君绝美的脸蛋与曼妙的身材,他感到一股兴奋游走了全身。
绣帘却是在他转身要进里屋的时候拉住他的手,不知如何,一想到他要进去抱自家姑娘,她的心里就泛着酸意,竟然不想松手让他去。
“怎么了?”朱子然诧异地看着绣帘,内心却是早已不耐烦,这女人莫不是想要变卦了吧?
这么一想,他的眸子一沉,只要绣帘流露出一丁点这样的想法,他必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到了这节骨眼,他不会允许有人坏了他的大事,更何况是这个利用价值渐渐减少的侍女?
绣帘只是心湖起了波澜而已,在夜色中她没能看到朱子然脸上那冷冷的表情,遂也不知道他的内心到底在想着什么,好半晌,她还是松开了他的手,“没什么,爷快进去吧。外面的大丫鬟都被我迷晕了,不过时间有限,爷要抓紧了。”
“我知道。”朱子然在暗中收起了袖口的匕首,转身大步走进内室。
绣帘看到黑夜中那道帘子如一道阴影般滑落遮住里面些许的亮光,她的内心在滴血,眼中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里面的是她的爱郎,痛苦的是他在里面拥胞另一个女人,而她却要在这儿给他望风,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悲哀的事情吗?
她掏出帕子暗自抹泪,正处在伤心处,哪里知道突然背后却有人伸手捂住她的嘴巴,阻止了她的大声惊叫打草惊蛇。
她惊愕万分地转头看向那个捂住她嘴巴的陌生男人,手脚在挣扎着,只不过在看到缓缓走向她的人影时,她错愕地眼大眼睛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容,被捂住的嘴巴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姑……娘……”
穿戴整齐的叶蔓君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绣帘,她给了她太多次机会了,可她一次也没有把握,偏要站到她的对立面上去,焉能让她不痛心?她自幼受到的庭训里面都有一条,对待敌人一定不能心软,不然万劫不复的就会是自己,所以对绣帘她已是仁至义尽。
绣帘缓过神来时,双眼又担心与疑惑地看向里屋,她明明看到姑娘喝汤后晕倒过去扶她躺下盖好被子的,在等待朱子然到来的时间里,她还确认过好几次,可为什么姑娘就在了外头,那里面的人又是谁?
正在她百思不得甚解的时候,里面传来一声惊叫,是朱子然的声音。
接着又传来叶旭融的调笑声,“我居然不知道汝阳王府的朱三爷有潜入女子香闺的爱好?”随后声音又是一冷,“你这样的宵小行径真是卑鄙无耻外加下流。”
灯几乎在一瞬间点亮。
跌倒在床下的朱子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屋里的屏风后有人慢慢地步出来,那身影异常的熟悉,居然是他父王朱翌,还有庶二兄朱子期,更甚者还有一脸惊讶外加愤慨的方渐新。
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做辩解,只能衣衫不整地僵愣在那儿。
门帘处也被人掀起,绣帘被押了进来,跟在后面的是由侍女扶着进来的正主儿叶蔓君,随她一道过来的还有叶明澜和马大人夫妻。
好几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朱子然的身上,包含着各式各样的内容,更是把他照得狼狈不堪。
绣帘这会儿只能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从床上跳下来的叶旭融,以及茫然不知措的爱郎,她的双眼又开始含泪,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搭救爱郎。
叶蔓君由侍女扶着上前,只见她朝朱翌缓缓屈膝,“还请王爷为臣女做主,这朱三爷半夜潜进我的卧室欲行不轨,好在被我识破其小人行径,要不然臣女焉能还在这儿?这是汝阳王的管辖地界,请王爷还小女子一个公道。”
叶旭融也拱手为礼,“王爷,我就是见证,还请王爷不要循私偏袒令子。”
被朱子然儒雅风度蒙蔽双眼的叶明澜恨不得挖下自己的双眼,他真真是白生了一对招子,居然识人不清把贼人当成了好人,还大力推崇,一想到自己写给叶旭尧的信,他就恨不得找根绳子上吊了事,要不是叶蔓君姐弟警醒,他一死难辞其咎。
他上前也朝朱翌拱手行礼,“王爷,令子的行为严重地亵渎了我叶家姑娘,我叶家姑娘千里迢迢身负皇命到此,可不是来遭受这不平等对待的。”
朱翌一脸失望地看着朱子然,这三儿子真真让他看走了眼,原来他不但伪装还能行事如此阴险,背着双手他缓缓走向朱子然,“本王自会禀公处理,不会由得这孽子逍遥法外……”
“不,父王,事情不是这样的,儿子可以解释……”朱子然反应过来,急忙向父亲解释。
“本王亲眼所见,你还能如何狡辩?”朱翌怒喝,看着儿子半点悔改的样子也没有,他感到痛心之余,不由得感到自己是个失职的父亲。
在二儿子找他说这事的时候,他还将信将疑,哪知亲临到这儿等待了这么久,这三儿子居然会上演如此龌龊的一场戏?把他的老脸丢尽了还是事小。
“不,父王,事情不是这样的,是她……是她引诱我的……”
朱子然的手指向了绣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