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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涌出温热液体和难以忍受疼痛让他往地上狠狠地跺了好几下脚，追了两步就跑不动了，就差躺下去打滚了。
汪志强没看清打他人是谁，事件太突然，他也就看出了那人戴着个帽子，连高矮胖瘦都没太看明白。
那身影他看着并不觉得眼熟，他也想不通会有谁敢这么干。
近他也没跟谁有过冲突，会被人这么报复……汪志强捂着鼻子，鼻血从指缝里一滴一滴砸他脚下。
付坤烦事儿就是值日，每回轮到他值日时候他都觉得浑身没劲。
教室得扫，黑板要擦，走廊花要浇，每个班划分值日区也得扫，后还得抬着垃圾筐去倒垃圾。
对于他这样懒鬼来说，就算是有四个值日生，干完了也很累。
他坐座位上，看着拖着垃圾筐倒完垃圾回来苟盛，从书包里拿出一包薯片扔了过去：“辛苦了。”
“还不走？”苟盛接住薯片，往手上倒了点，一口全塞进了嘴里，班上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只还有几个非得学校把作业写完才走正扑桌上埋头苦干……
“噎不死你……”付坤拎了书包站起来，“走。”
教室后门被人一脚踹开时候，里面人全都被吓了一跳，刚走到前门要出去付坤也被吓得一激灵。
几个穿着七中校服人从后门进了教室，打头那个叼着烟，冲教室里学生扬了扬下巴：“没事儿都滚。”
教室里人都没动，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没弄明白谁是有事儿，谁是没事儿，走错了会不会挨揍。
付坤眯缝了一下眼睛，他认出了这人是唐俊，七中老大。
不过唐俊身后汪志强他倒是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
汪志强脸有一半都被纱布给挡住了，尤其鼻子上，厚厚纱布用胶条贴着，显得他鼻子无端端地魁梧了很多。
“找谁？”正整理书包陈莉突然很响亮地问了一句。
“没找你，滚！”汪志强开了口，不知道是不是鼻子上纱布太厚影响了嘴，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真逗，”陈莉把书包往桌上一放，“这是一中！这是我们班！要滚也是你们滚啊！”
说实话，付坤被陈莉胆儿惊了一小下。
一中是个不错学校，初中部学生也是原来小学里乖乖好学生，碰上这种事，一般来说不会有人顶撞，跟七中那种一有事半个班都跟着往上扑“流氓传统”不同。
付坤看着教室里没走几个全都低着头不吭声，没想到陈莉会来这么一句。
找抽呢这是。
“没你什么事儿，走吧，”付坤冲陈莉说了一句，转身把书包往第一排桌子上一扔，看着唐俊，“找我？”
唐俊其实只是听说过付坤名字，但俩人一直没正面接触过，之前付坤就一成不了什么气候小学生，他没什么兴趣。
他偏了偏头，身后汪志强说了一句：“就是这小子。”
唐俊没说话，上下打量着付坤，付坤也没出声，靠桌子旁边跟他对视着。
汪志强等了一会儿，看这俩都没有说话意思，只好自己开了口：“付坤，你他妈有本事明面儿来，背地里让人甩黑刀有个屁意思！真他妈丢人！”
付坤让他这通话给说愣了，背地里甩黑刀？他长了十来年也没干过这种事，虽然他真懒得跟汪志强多解释，不过还是说了一句：“别什么事儿都往我头上扣，谁打你找谁去。”
“昨天拍老子不是你是谁！”汪志强吼了一声。
“爱谁谁。”付坤扫了他一眼。
唐俊突然一扬手，把身边一张椅子拿起来一抡，砸了付坤前面。
教室里人一看这阵式，全都跑了出去，只有苟盛还站前门不知道该上去帮忙还是掉头走。
付坤看着砸自己面前椅子，他没有动，其实是没来得及动，跟唐俊这种初三混蛋相比，他还嫩点儿，他没想到唐俊能教室里就动手。
不过唐俊没看出来他是没来得及动，如果付坤躲了，他过去扇几个耳光给几拳就算是给汪志强出头了，但付坤稳稳地还是靠着桌子样子挺有点儿架式，他来了兴趣。
“今儿就这儿把事情解决了，单挑还是一块儿上你挑。”唐俊从瘪瘪书包里拿出一把西瓜刀，往桌上一插。
一中教学质量好，桌子质量也不错，刀没像唐俊预期那样插桌上，而是滑了一下，躺下了。
唐俊只得拿起来对着桌缝又插了一下，还是没□去，他只好拿起刀往桌上狠狠一拍。
刀并不是用来捅人，是用来造声势，不过唐俊声势明显因为顽强桌子没有造成功。
汪志强把书包往地上一扔，顺手拎了张椅子就冲了过来。
付坤觉得自己冤得很，莫名其妙就这么要教室里跟汪志强干仗让他非常郁闷，但还是迅速地退到了讲台上，抄起了放讲台下面铁撮箕。
就汪志强拎着椅子穿过教室冲上讲台时候，走廊里传来了一个男人中气十足声音：“哪里！”
站门边苟盛一听，也不管那人是谁，问是什么，立马冲出去就喊：“这里这里这里……”
付坤倒是立马听出了这是学校门卫兼保安大叔声音，刚拿起来撮箕被他很地扔回了讲台下边儿。
陈莉带着保安大叔冲进教室，指着汪志强和唐俊，很响亮地说：“就是他们！七中流氓！”
“你们怎么进来！”大叔跨进教室，声音依然洪亮，“这是干什么！都给我出去！”
唐俊看了一眼大叔，转身就往后门走：“走。”
汪志强举着椅子愣了，他们再诨，也没胆儿当着学校保安面打人，他犹豫了几秒钟，把椅子一扔，指着付坤，边退着往后面走边说：“你丫等着，这事儿没完！”
以汪志强性子，这事确是那么容易完。
所以付坤出校门时候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他不屑于偷袭，但不表示汪志强不会偷袭。
不过校门外没有可疑人员，只有孙玮叼着烟蹲一个破书店门口。
“张可欣跟我说唐俊和汪志强他们过来找你，没事儿吧？”孙玮一看到他就跑了过来，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嘿，要说一中校服还真是有样子。”
“张可欣？”付坤扫了一眼孙玮，“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没学会呢，”孙玮把烟吐了，“这不就为了看上去凶狠点儿么，他们为什么找你啊？你近也没惹他们啊。”
“不知道，走吧。”
付坤跟孙玮打从上了初中就没一块儿回过家，也没怎么聚，这会儿见了面，孙玮话特别多，把以前三小去了七中那帮人事全汇报了一遍。
“我跟你说，汪志强看上张可欣了，”孙玮挫了挫牙，“丫这是故意找你茬儿呢，要张可欣跟前儿显摆他有多牛。”
“他鼻子谁砸？”付坤问，付坤对于谁看上了张可欣并不是太意，他跟张可欣本来也就那么回事儿，他连张可欣手都没怎么拉过。
“谁知道呢，鼻梁好像都折了。”孙玮乐。
俩人慢慢边聊边蹬着车，到路口时候，他俩同时捏了车闸。
汪志强和唐俊那几个人前面堵住了他们路。
这条街人不多，旁边都是单位院墙，还有一条死胡同。
汪志强还挺会挑地方。
付坤回头看了看身后，身后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上来，他们前后都被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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