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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说法,第六天中央就得到消息乐,这个决不可能。”
“仲甫,你在你的屋子里待的太久,该出来看看了,没听说我们党在浦海打了大胜仗,现在浦海、苏州、杭州都已经成立我们党的人民政府了”
“什么,什么的时候的事情?”
“半个月前的事情,仲甫,你有多久没有出过门,没有去和同志们接触了。”
“同志?他们还认我是同志吗?我最近没空关心这些,我的《实庵字说》快改完了。”
“仲甫,你写这些音韵训诂的作品有什么用处?”
“用处?雁冰,难道我们做学问就真的只说用处吗?满清倒了这么多年,当年人人都在喊恢复汉统,但是汉统恢复了吗?
没有,共和了这么多年,这个国家越陷越深,刚刚开始的时候,大家以为西方的那些都是好的,但是实际上呢,最后只是把国家搞得不伦不类。然后回头想起了自己老祖宗的那套,但是呢,丢了这么多年还能找回来吗?
我们的国家到底哪里有问题?我想雁冰自己也清楚,我们为什么被日本这么个岛国寡民欺负,还不是我们的教育人群实在太少了,我们的工业,农业,商业,所有的地方都缺少人才,共和这么多年,所有的资源都被投入了内战,反而没有精力去教书育人去发展工业。最后就是被人打上门来的命。这就是我为何要搞这个托派,要和中央分道扬镳的道理。”
说完这些,陈仲甫自己深深地谈了口气,神情没落。
“10年前,我意识到这个问题和润泽谈过,润泽的意思是我把国内局势看得太简单,他认为我这想法还不到推广时候,我后来找陈绍玉谈,他却说我右倾,说我是托派,说我反对工产国际。要赶我走。好啊,那我走,我就走托派路线,我们倒看看哪个才能救这个国家。
可惜,润泽说的没错,我的确是看的太简单了,民国党根本不想搞教育,更不想搞工业,他们只是想给自己的银行帐号里搞钱,我29年给商务印书馆送了《中国拼音文字草案》,希望以此提高百姓的识字率,可惜杳无音讯。
我上个月给陈立夫送了《小学识字教本》的初稿,他里面的内容不看,却告诉我用小学不好,规格太小,非要改成中国二字。可笑,可笑,一个教育部长却不知道‘小学’二字乃音韵字、文字学综合之古称,乃华夏文字,形、声、义三者统一而非三者分立的代表。有这样的教育部长,我们这个国家还何谈教育。”
陈仲甫在那里激动地唾弃着民国政府的教育无能,一边的沈雁冰却沉默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出生书香门弟,做学问一丝不苟,做事情认真积极,但是唯一的问题就是不够圆滑,当然这个成为了问题可能也是这个国家最大的悲哀。这时他想起了留守武汉长江局的董壁伍同志在给他交待这个任务时的一席语重心长地点评。
“沈雁冰同志,不要因为陈仲甫同志曾经的错误和现在与我们党的关系而对他抱有陈见,他这个人有着我们这个国家传统文人的士风和骨气,不论他是不是和我们还是一路的同志都应该尊重他。”
此时的沈雁冰对这句话感触很深,无论眼前的这个男人如何的与党的路线有多大的分歧,但是他心中依然对这个国家饱含感情,为了这个国家的崛起而一直以他的方式努力着。也怪不得这次中央会希望以这次义乌事件为契机想要弥补互相之间的裂痕。
此时,激动了一番的陈仲甫又因为自己的肺病而咳嗽了起来,在一边的蔡老板赶忙上前给她拍起了后背,顺顺气。一边拍一边说到。
“陈先生,你也别太生气了,民国政府什么样,大家都很清楚,除了搂钱他们什么都不会的,如果陈先生要出书手里不方便您尽管说,我们这些摆小摊子卖个早饭的虽然没读过书,但是读书的好处大家都知道,这个关帝庙门前的各个老板谁不知道陈先生一心为了给孩子们读书而天天熬夜,我们看着也心疼,陈先生还是身体要紧啊。”
此时,沈雁冰也在一边劝了起来。
“仲甫,中央这次让我来,主要是想和你说,陈绍玉同志已经被党内通报批评,并且暂停所有职务了,就等七大的时候再宣布处理办法。而对你的批评,中央也认为有失公允,所以希望通过我对你道歉,更希望你能接受中央的好意,接受中央给你的任命,担任中央主管初级教育的领导岗位。另外就是希望你能配合中央对蒋凯申这次的卖国行为提出批判,督促他回到正确的抗日路线上来。”
听到陈绍玉被解职,陈仲甫心里很是诧异,作为工产国际在国内的代言人,陈绍玉有多大的权势,他心里是很明白的,而这次被解职,并且要在代表大会上公布,这预示着中国工产党将走上与苏联所不同到道路上去。
而中央希望他回去,更是让他很是不理解,什么时候他这样的右倾分子也能被中央所接受了。难道中央的风要变了?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