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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是什么。
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在为了活下去而四处奔波,而你却对生命毫无依恋。
是别人即使躺在病床上,也在心里期盼能每天见到升起的太阳,而你,却还在为自己怎么还活着而冷笑。
你苏醒,睁开眼睛,从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我怎么还活着。
要是,能死掉就好了。
要是能彻彻底底死掉就好了。
那样的话,就不会再痛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我苍白如纸的脸上时,我慢慢张开眼睛,心里升腾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此。
要是能死掉就好了。
彼时,我正躺在充满着药水味的病房里,左手打着点滴,房间里并没有其他的人。
我吃力地想张口说些什么,但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连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又或许,我连自己想要说些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仿佛经过了一场冗长的战役,我尴尬地发现,我竟然出乎意料地还活着。
于是,我说没有声音的话,流没有温度的眼泪。
以至于,David在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时硬是被吓了一跳。
“付舒,你怎么了,付舒?!!!”他紧张地询问我,我却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眼睛就是莫名地掉眼泪。
David找来医生,医生做过检查后大舒一口气,然后镇定地对David解释道。
“她没事,只是烧刚退,精神状况也不是很好,等静心休养几天就好了。”
原来我发烧了,难怪我说那天我头怎么会那么沉。
这么说,那天我是被错当成陈温新了的林纬送进医院的么。好像能记得的,那天他来找我,然后我顶着烧糊涂了的脑子,错把他当成了不该当成的人,还说了很多恬不知耻的胡话。
好像就是这样的。
所以,他是生我气了吧。
所以,他才不来医院看我的吧。
“付舒,你是不是想说些什么?”他将耳朵凑近我的脸庞,却捕捉不到任何的只言片语。
David一脸挫败地问,“你是不是想问我,林纬为什么没有来看你对吗?”
不是。我不是问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别多想,他一直都守在你身边的,因为公司出了点事,早上才刚走,等下他就过来了。”David微笑地跟我解释。
心里虽说不想知道答案,但在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还是安慰地舒了一口气。
还好,他没有将一个脑子烧成浆糊的人说的胡话放在心里。
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现在来说,只要不伤害他就好了。
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时间在David的陪伴中悄悄流逝,我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发出光亮的窗外。
慢慢地,我又昏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已经是当天的下午了。
David没有说谎,林纬果真来看我了。
现在的他,正静静地趴在我的床沿边埋头酣睡。
公司的事应该让他操了很多心吧。
还加上我,他不累才怪。
我伸出手,心有感触地准备抚摸他的头发时,这个时候他醒了。
“你醒了?头还疼么?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他见我清醒过来,一脸的欣喜。
而我却在他不停的关怀中,觉得无比的失落和内疚。
失落的是,眼前这个不停问我问题的人并不是林纬。
内疚的是,这个眉目间对我尽是关怀的男子,竟然是上次我为了达到自己目的对其不择手段的刘熠冬。
可怜他,什么都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