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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垂下了头去。不知道怎么的心内怦怦直跳,倒是不因为害羞,而是心中有些惭愧,因为她和韦伦早已经有了私情,虽然一点也没有越轨的行为,但是在李氏面前还是有些心虚!
见清琅低着头不说话,宋嬷嬷笑道:“太太,您自己的女儿还不知道什么性子?她要是不愿意早就跟您说了,还用等到现在啊?”
“呵呵……你说得也是,我怎么也糊涂了!”宋嬷嬷的话让李氏拿着手绢也捂着嘴笑了。
这一刻,清琅的脸可是真红了,赶紧起身懊恼的说了一句。“母亲,我累了,回去歇着了!”然后不等李氏说话,便匆匆的转身走了。
望着清琅离去的背影,李氏愣了一下,道:“既然是她自己如此愿意,我还能说什么?她的亲事是不能再等了,再等也不会有比韦伦更好的人选了!”
“太太说得是啊!”宋嬷嬷附和道。
这晚,等俞仲年回来后,李氏自然是把事情又跟他说了一遍,俞仲年却是喜出望外,认为这门亲事极好。而且还嘱咐李氏毕竟人家郑国公府的门第如此高,她们家现在顶多也就是个官宦子弟罢了,还是要尽力去促成这门亲事的,以后她们这一房有郑国公府的帮衬说不定就能东山再起了,就是辉哥和轩哥两个兄弟以后也是有助力的。男人和女人想的就是不一样,李氏是看重女儿的幸福,俞仲年则是更看重家族的利益。不过俞仲年的想法也影响了一些李氏,毕竟辉哥可是她亲生的,现在俞家的情况辉哥仅凭自己以后是很难出人头地的,要是能有个好姐夫那也是很大的助力,所以此后便天天盼着媒人能尽快上门来!
随后的几日清琅自然也是心中一直在忐忑,不知道韦伦的母亲这次能不能答应这门亲事?也不知道媒人到底什么时候能上门?
大约又过了个七八天左右,外面天气炎热的很,清琅躲在屋子里拿着团扇扇着。这大热的天就是让人的心烦躁。清琅这几日忽然找出来了上次为韦伦绣的那方帕子来,虽然已经绣好了但是她并没有送给他,还骗他说自己压根就没给他绣。想想这次如果真的亲事能定下来那还真是得送给他了。看看那帕子上简单的云纹,还有那个伦字,她倒是觉得绣得还不错!哎,要真是定了亲的话那她以后可是有的忙了,因为新嫁娘可是要给家里的夫婿,公婆,大伯,小叔子,小姑子绣好多东西呢,就她那个绣工还不知道要绣到什么时候呢!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霜叶突然跑进来道:“小姐!小姐!”
“有一个官媒上门了!”霜叶赶紧回答。
一听这话,清琅便马上问:“是不是郑国公府请的官媒?”
“这个奴婢还没顾得上打听清楚就过来禀告小姐了。现在那媒婆就在大厅里喝茶,宋嬷嬷已经去禀告太太了,说是太太马上就过去!”霜叶回答。
听到这话,清琅低头一想:虽然霜叶没弄清是哪家请的媒婆,但是十有*肯定是郑国公府请来的。虽然她早已经到了议亲的时候,但是随着安乐侯的这个爵位没有了,祖母又过世,再加上上次她和韦伦传的那场绯闻,上门来给她说亲的媒婆可是少之又少!随后,扶柳和霜叶便起哄拉着清琅便去大厅门外偷听
。
清琅,扶柳和霜叶站在大厅门外的柱子后面。清琅朝里面瞅了两眼,只见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红被子绿裙子的四十来岁的打扮的很妖艳的妇人。脸上都抹得粉白粉白的,头上还戴着一朵大红花。虽然这里看不太到里面的情况,但是却是能够清楚的听到里面的对话的声音。
“太太好,妾身是官媒,这片街上都叫我一线牵。不是我说嘴,我干这行也有二十年了,到今天可是说成了好几百对了!这萝卜配青菜,瘸驴配破磨,王八配绿豆,只要到了我这里没有说不着亲的后生,也没有嫁不出去的姑娘。只要是把公子小姐的亲事托付给我,那一准儿的事跑不了的!”这个一线牵的嘴皮子倒是挺厉害,一下子就不带喘气的说了这么多。
李氏耐着性子听完了她的话,便忍俊不禁的问道:“我说一线牵啊,听说你今日是来给我家女儿说媒的,不知你要说的是哪一家啊?”
一说起专业来,那一线牵更是来了劲头。赶紧道:“托我来说亲的这一家可是大有来头,咱们大周开国的五大国公府之一的郑国公府!说的就是这郑国公府的嫡出三爷韦三公子!”
在外面的清琅听到这两句话脸上瞬时便露出了笑容。心想:韦伦果然没有骗她,这媒婆这么几天就上门来了!身后的扶柳和霜叶听到果真是韦伦的时候也都高兴的不得了。
李氏听到这话,和宋嬷嬷对视了一眼,也是极其的高兴,毕竟在家里可是等媒婆上门好几天了也。李氏便笑道:“这么大热的天真是辛苦你了,赶快把酸梅汤上来,你喝两碗,也解解暑气!”
“多谢太太!”一线牵听说有酸梅汤喝便又来了些精神,继续道:“俞太太,这韦三公子韦伦您应该听说过吧?今年二十二岁,这出身自是不必说了勋贵之后,而且还是皇亲国戚;长得那是一表人才,文武双全,现在还任着禁卫军副统领,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这样的亲事可是天上难寻,地上难找啊。令嫒可真是有福气呢!”
外面的清琅听到这话,心中自然是美滋滋的。里面的李氏微微一笑,然后便道:“是一门好亲事,不知是郑国公府哪一位托你来说亲的?”李氏自然是不放心的,她得问问郑国公夫人到底知不知道这事?
“当然是郑国公夫人让妾身来的呀!这婚姻之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郑国公府上的老太爷早就没了,府上的家务事是大奶奶做主,但是她一个大嫂也做不了小叔子的亲事的主啊!”一线牵理所当然的道。
听到这话,李氏便点了点头。然后跟站在自己身后的宋嬷嬷交换了一下眼神,认为这门亲事可以答应了。而站在外边的清琅听到韦伦的母亲终于是同意了也是很高兴,虽然她很了解这位执拗的郑国公夫人,但是所有的烦恼也得留着等嫁过去再说了!事情说到这里,宋嬷嬷也异常的热情,丫头端上酸梅汤来后,她亲自递给那一线牵,一线牵倒是也不客气,真的一口气就喝了两大碗。宋嬷嬷又让丫头拿了些点心和果子来,李氏和那一线牵一边说一边吃。
稍后,李氏便笑着问一线牵。“对了,那韦三公子的庚帖你可拿来了?”
“庚帖?拿庚帖做什么?”一线牵听到这话有些意外。
听到这话,李氏感觉有些不对劲,转头一看宋嬷嬷,宋嬷嬷便上前问道:“你不说你都干媒婆干了二十年了吗?怎么这最基本的程序还不知道?这男女双方定亲之前都要交换庚帖合八字的呀!”
一听这话,那一线牵便乐了。“这交换庚帖合八字那是娶正妻,这纳妾哪里有合八字的?”
一线牵的话犹如一个春雷一下子就让所有的人都蒙圈了
!站在外面的清琅也傻了,她站在那里感觉都摇摇欲坠了。而李氏脸上的笑容也一下子就凝滞住了,一旁的宋嬷嬷愣了一下,然后便率先反应过来,焦急的问:“一线牵,你把话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郑国公府让你来说亲难道不是说我家小姐为正妻?”
“我刚才没说吗?那肯定是我没说清楚。俞太太,这郑国公夫人是让我来说亲的,是把令嫒说给韦三公子为妾!”最后一句话,一线牵说得十分清楚,再明确不过了!听到这话,李氏立时就气了个倒仰!脸色已经非常难看。而外面的清琅则是一下子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手都攥成了拳头。心里暗骂:这个郑国公府,这个韦伦简直太欺负人了!做妾?他竟然让她给他做妾?清琅身后的两个丫头也都变了脸色,看到小姐的脸色很难看,她们一声都不敢吭!
“这话你怎么不早说呢?”宋嬷嬷在一旁抱怨着一线牵。
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那一线牵见状,便赶紧跳下椅子来,走到李氏的跟前,陪笑道:“俞太太,虽说这妾室呢身份上是低了一点,可是这也得分去谁家做妾啊,这可是郑国公府,当下最有权势的国公府!还有这韦三公子更是人中龙凤,以后啊前途不可限量的!”
“这郑国公府的门第太高,看来我家女儿是高攀不上的!”李氏自然是不会让女儿嫁过去做妾的,而且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清琅去做妾!
“俞太太,我劝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嫁给韦三公子就是做妾那也不是谁家的小姐都行的,就这也有好多家上赶着愿意呢!”一线牵试图说服李氏。
这时候的李氏已经生气生的白了脸,根本就懒得跟这个一线牵说一句话。宋嬷嬷便马上对那一线牵道:“我们太太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这郑国公府门第太高,我们高攀不起,您啊还是到别家看看吧!”
那一线牵这时候也变了脸色,眼睛一白,手里的手绢一甩。“不愿意就算了,可别到时候后悔!”说完,便转身走出大厅。
望着那媒婆走后,清琅的胸脯都被气得鼓鼓的,可是仿佛李氏比她更生气!李氏气得直接抚着胸口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哪里是来说亲,简直就是来找晦气的!”
“太太,太太,您消消气!赶快喝口茶。”宋嬷嬷端着茶水一脸的紧张,生怕李氏被气出个好歹来。
清琅走近大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李氏看到清琅进来了,直接指着她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韦伦对你有意?人家哪里是要娶你为妻?人家只不过是想把你当个妾抬回家里去罢了!”
这话让清琅更是无地自容,继而便上前提着裙子跪在地上,道:“都怪清琅不知道分寸,今日让母亲生气了!”
“你……你对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那个韦伦有了私情?现在人家推脱不过,所以才要你去做个妾也算是给咱们家个说法?”李氏被气得都口不择言了。
“我……母亲息怒,都是清琅的错,还请母亲责罚!”其实李氏的猜测都中了,此刻,清琅真是无地自容。
一旁的宋嬷嬷见状,赶紧的劝道:“太太,小姐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她是最守礼法的了,明明是个韦伦的不对,怎么能怪小姐呢?”
“行了,都回房去吧!气死我了……”李氏不想再多说什么,起身便由宋嬷嬷扶着回去了。
这天,清琅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自己的房间
。一进屋子,就赶走了所有的下人,又羞有愧的把书案上的书本和笔墨都挥落在地上!她也知道这事肯定是郑国公夫人弄出来的,韦伦倒是还不至于此!但是,感情是不理智的,她却是把气都撒在了韦伦的身上!她不信这么大的事韦伦会不知道,难道他知道又无力改变?所以就退而求其次要自己给他做妾?前世,她是*郡主,那个刁蛮任性我行我素的人。虽然这一世她改变了身份,也改变了性格,但是她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剔除和改变的。她怎么会和别人分享一个丈夫呢?而且她还要放弃尊严给别人做妾?这简直就是做梦!哪怕她再喜欢韦伦那也是不可能的!这次郑国公府侮辱的不仅是她本人,而且还侮辱了俞家。俞家虽然每况愈下,但是追溯到上几代也没有一个女儿给别人做妾的,就算是庶女那也是没有的,这不是在打俞家的脸吗?
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久很久之后,坐在书案前的清琅对着门喊了一句。“来人!”
扶柳和霜叶都在屋子外边守着,知道主子心情不好,生怕她有事,所以一直都没有走开。听到里面的声音,两个人便一前一后的开门走了进来。只见屋子中央狼藉一片,笔墨纸砚被扔的到处都是!
“扶柳,把这封信马上给我送出去!”清琅手中有一个信封。很明显,这是让她去找大房那边的陶大娘把信送到韦伦那里去。
“是。”扶柳接了信后便赶紧的去了。
晚间,韦伦从外面回来,刚走进了大门口,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张三便赶紧迎上前去点头哈腰的道:“三爷,您回来了?”
“嗯。”韦伦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马上停住脚步,转头问张三。“是不是有我的信?”
“三爷您一猜就猜到了!”张三见四下没什么人,便赶紧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一脸媚笑的双手呈到了韦伦的面前。
看到张三手中的牛皮纸信封,韦伦的嘴角往上一翘。说实话,他其实一直都在盼着清琅的信件,伸手拿过信封,韦伦便说了一句。“让韦青给你二两银子!”
“多谢三爷!”听到这话,张三更是喜出望外。这个张三现在可是每日里都盼着陶大娘能有信来,这三爷可是每次都赏二两银子的,只是好像陶大娘一共送来的信才两次而已!
韦伦身后的韦青知道主子收到信后肯定是心情大好,所以从荷包里拿了一块银子就递给了张三,张三千恩万谢的走了。韦青则是跟在韦伦的身后,直到韦伦进了书房。进了书房后,韦青便点燃了灯火,韦伦看信自然是不避讳韦青的,撕开信封后,打开信纸,低头一看,不禁就皱了眉头!平时的信简单,而今日的信更是简单,只有一句诗。“从此萧郎为路人!”连个抬头和落款也没有的。看到这句诗,韦伦的心被揪紧了!这是怎么回事?要跟他一刀两断的意思?
“韦青!”把信攥在手里,韦伦便喊了一声。
“三爷?”韦青见韦伦的脸色晴转多云便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把张三给我叫来!”韦伦怒气冲冲的道。
“是。”韦青见韦伦面色不对,不敢怠慢,赶紧的跑出去叫张三。
不一会儿工夫,张三就来了,韦伦仔细问他从陶大娘手里拿信的时候那陶大娘有没有什么口信要带的?或者是陶大娘还说什么别的了?可是张三的头却是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最后,韦伦知道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便叫张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