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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蜻蜓点水的啄了下她额头,转而去咬她耳朵。
好香,她的味道就是最动人的催.情.香药。
汤媛越过他肩膀看见帘子外面隐隐约约有人靠近,应是端茶的内侍。
贺纶也听见了,若无其事推开她,拭了拭唇角,转身从案上抽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大慈寺的帐我暂时不跟你算。咱们说点正事。你,惠宗三十六年出生,明宗三年入浣衣局为奴,至今明宗十一年,十几年来就没任何一个疑似你父亲家族的亲属联系过你?”
小册子上记载着汤媛的祖宗十八代,可惜都是她外祖家的十八代,关于她的父亲不过寥寥几行。
父亲?汤媛两辈子都不知道这种生物能干啥,她仔细想了下,原身还不满六岁父亲就过世,母亲酗酒也跟着过世,对双亲的印象实在太模糊,而她这个后来的就更说不清,只隐约记得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跟村里其他的人不一样,又高又白又瘦,尤其是站在又黑又矮的母亲身边,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刺激,此外就是更黑更矮的舅舅一家,以及干不完的农活。
女孩这身娇嫩的白皮肤大概就是遗传了父亲。
面对贺纶的疑惑,她摇了摇头,“没有,因为奴婢的父亲是赘婿,奴婢从了母姓,即便祖父家还有人也不会认奴婢的。”
她没有亲人,只有徐太嫔、干爹以及贺缄,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但是贺纶调查她是几个意思?汤媛疑窦丛生,不动声色的转动脑筋。
贺纶扬眉道,“难道你不想认祖归宗?女孩子总要找个能依靠的吧。”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才能吃的饱!汤媛无所谓道,“没想过,也不需要。”
不需要?贺纶愣了下,原以为起个头她就会顺杆往上爬,万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稀罕。
他莫名的失落。
汤媛不是不懂亲族力量对一个女孩有多重要,而是原身的爹自己就是个倒插门,到死都无人问津,纵使有家人肯定也是个凉薄的,她能指望这样的亲族什么?
况且她对父亲的概念本身就很模糊。在她的印象里,父亲就是有钱的时候挥金如土,开着上百万豪车接送不同阿姨的男人,破产后偷妈妈钱的男人,任由妖艳阿姨家的儿子猥.亵她的男人。她回家告诉妈妈阿姨的儿子在她腿上尿尿,白色的尿,妈妈拿刀去砍人,却被爸爸揍了一顿,爸爸将她和受伤的妈妈锁在屋里,名曰闭门思过,屋里还有一只猫,是阿姨养的,又肥又大,动作敏捷。
她吸了口冷气,用力从回忆中醒过神,猛然对上贺纶讳莫如深的黑眼睛。
不知他这样看了自己多久。
“你在想什么?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问。
“啊没,没什么。”她挺了挺脊梁,“奴婢就是有点好奇您为何要查奴婢的背景啊,其实庄河湾很小的,村西头发生什么事村东头一炷香后就知道,呃,奴婢没犯啥事吧?”
贺纶笑了笑,她把所有的脑筋都用来自我保护,从未想过他也会保护她。甚至无时无刻不提防他。
以至于到现在都没反应出一个男人调查她的父族意味着什么。
他将册子丢回书案,“我的侧妃……总要有个拿得出手的家世,只要你父族有人,提拔一两个走行伍的路子,拿来撑撑场面也是好的。”
这种好事,只有她父族跪求她的份儿,根本就不需要她低头。
贺纶深深的看了她片刻,眼角微挑。
女孩泛着淡淡粉晕的脸颊却瞬间面无人色。
侧妃?
汤媛如雷灌顶,震的太阳穴直突突,人也怔怔的退后一步,直到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
“怎么,你不愿?”贺纶神情一沉,嘴角微微绷紧。
她当然不愿!
做个奴婢,只要拿回卖身契,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最差也不过弄死他。可是侧妃,此生此世她都别想再离开,哪怕他死了,她也要为他守一辈子活寡!
汤媛知道这个时候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惊喜的笑道:啊,真的吗?奴婢实在是太高兴了,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可她也是有感情的,会痛会愤怒!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戏弄她?
不断的变更交易。
他已经坏了她的清白,难道还不够?
贺纶双唇紧闭,耐心的直视她,等她回答。
“王爷,您不能……不能这样,”汤媛尽量笑着说,“奴婢不是已经……已经陪您睡觉,您想做的都做了……为什么就不肯给奴婢自由?民间还有一夜夫妻百夜恩的说法,难道您就不能施舍奴婢一点怜悯吗?”
在她的眼里,他只是一个喜欢用她的身体发.泄.兽.欲的主子。
仅此而已。
所以她明明不喜欢,也尽量配合他的需求,舒服的时候哼两声,难受就忍着。
贺纶冷眼看着她,动也不动。
良久,他才漠然道,“我知道你不想做妾,可是你有资格做正妃吗?你对我有过一刻的真心吗?没有,是吧,所以你没资格。”
连真心都不给,自然不配为妻。
汤媛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朗月堂的,一路昏昏沉沉朝着畅和馆走去,经过兰溪畔时还遇到了天竺姐妹俩,好大的胸,好细的腰,果然符合贺纶的审美,不过她已经没有心情研究他的审美。
回去之后,她把一团乱麻的脑子又仔细整理了一遍,努力理出一丝头绪,事情并未坏到无法挽回。侧妃也是妃,并非一顶小轿抬进门那么简单,首先得要宗人府授予册印,其次还要举行一个类似婚礼的仪式,不管是册印还是仪式,都不是一两个月能解决的。
而她的父族又杳无音讯,贺纶既然想为她制造一个家世,少不得又要耽搁一至两年的时间,就算他动作再快,今年也不可能完成。
综上所述,也就是她还有至少一年的时间改变命运。
倘若这期间,他忽然死了……
汤媛怔怔望着帐顶,又转眸木木的望着窗台上葱翠欲滴的秋海棠,花期迟迟未到。
每当她心神不宁,住在她脑子里的“女鬼”就要折腾。
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贺缄。
他又出现了,光着上半身,下面只套了条宽松的白绫裤,左边腹肌的一颗黑色的痣委实性.感的要命。
他最后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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