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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算了,不说这些了。”
“你也别发呆了,难得回乡一次,去山里看看还有没有新鲜的蛇泡。”平措拉起吉珠的手,朝着雀儿山的方向走去,一边走着脸上还不时的露出馋色,“好久没吃过蛇泡了,可馋死爷了!”
吉珠见阿哥转了话题,也放松了不少。说实话,他还真不习惯和一脸正经的阿哥对话。
普马乡的雀儿山和德格县的雀山并不一样,至于为什么名字如此接近,这还得说说藏族的习惯。藏民对鹰、隼、雕等大鸟,有着不一般的狂热追捧;对于这一类的巨鸟,都统称为‘措拉’,而措拉翻译成汉语,就是雀。所以以‘雀’命名的山,在康藏地区,多的数不胜数。
正值六月中旬,还没到松茸的采摘季,虫草露芽的季节又已经过了,所以雀儿山上现在并没有太多人,只有零星几个上山摘野菜的乡民。
初夏,山林的植物正处于繁茂苍盛的时节。乡里的人并没有砍伐的习性,一路走来,多是参天巨木,华盖如倾,行走其间,阳光也只能洒下些斑驳碎片。
雀儿山的外山,俩兄弟走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看见饱满新鲜的蛇泡。要么是颜色泛青还没成熟,要么就是已经被人摘了。看着天光越来越昏暗,吉珠都有些想放弃了,但平措却是一根筋的往深山里拱,一副不找到蛇泡誓不罢休的模样。
“阿哥,翻过前面的坳可就进入深山了,阿姆要是知道你进深山区,肯定会生气的。”吉珠扯了扯阿哥的衣摆。
“你不说,我不说,阿姆不就不知道了。”
平措次仁也不是第一次进深山了,小说中那种进入深山就把命悬着的说法,其实并不大准确。那是对外来者而言,对于山里人,进深山是非常普遍的事。就连白玛拉珠也经常进深山摘些野木耳。
至于进深山,阿姆为何会生气,其实更多的原因在于她的亡夫强巴德吉。
白玛拉珠当年从省城毕业后,凭着一股建设新中国的热情,回了家乡巴塘县当知青;可知青的生涯并不圆满,每天都要耐着高寒在冻土上作物,当时不过双十年华的白玛,短短两年就被折磨的忍不住放弃。好在白玛拉珠认识了来巴塘探亲的强巴德吉,强巴德吉虽然身体看上去病恹恹的,但长相却是难得的俊美。
不过短短月余的相处,俩人就坠入了爱河。后来趁着资源再分配的时候,白玛拉珠选择跟随强巴德吉来德格县。
恋爱、结婚、生子,似乎就这样随波逐流下来了,虽然公婆那边有些刁难,但好在强巴德吉对她的爱非常的纯粹。白玛拉珠以为会就这样一直相处下去,可谁知在幺儿生下来没多久,强巴德吉却撒手归天去了。
强巴德吉是个病秧子,这是乡里乡亲众所皆知的事。虽然强巴德吉大病小病不间断,但也绝对到不了危及生命的层面。可就在一次强巴德吉进了深山后,因为躲雨而过了一夜,第二天强巴德吉回家后便晕倒在地,然后再也没有醒来。
这便是白玛拉珠不愿意让俩兄弟入深山的原因,或许这只是她心理的障碍无法越过,而加诸在俩个儿子身上的要求。
这个故事是白玛拉珠讲给俩兄弟听的版本,不过具体情况是不是如此,那就不知道了。
对于阿姆的禁入令,吉珠还好一些,对于从小就活泼的平措次仁就显得拙计了。越是禁止就越是好奇。不过后来去深山次数多了,倒也没有小时候那般好奇了。即使如此,白玛拉珠还是禁止俩人去深山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