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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放心吧,娘子,烟雨没有失忆,暗盟的暗探只属于暗盟,不会被他人所控制。刚才我捕捉到寒王眼中闪过的那一丝不忍,烟雨马上就要熬出来了。”
张程缘耐心地解释给慧娘听,慧娘最终打消欲救烟雨的念头。
慧娘和张程缘走出会客间,朝前走去。
慕清荷迎面过来,无奈地说:“真是头一回见这样变态的男人,若是将来我不甚嫁给这样的男人,我一定和离。”
清荷表面上柔弱,内心却相当刚强,有股不输男子的气概。
慧娘微笑,“从清荷选择合作伙伴的眼光来看,你将来选的夫婿定会错不了。”
清荷掩嘴而笑,“慧娘,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变相地夸自己啊?”
慧娘但笑不语。
清荷亦笑,笑过之后,惋惜地说:“慧娘,被打碎的玻璃制品好可惜,虽说打碎玻璃的人付了银子,但总归让人遗憾。”
慧娘微笑着说:“打碎了,意味着岁岁平安嘛,这也是个好意头。清荷,先不与你聊了,我和阿缘先出去一趟。”
清荷点点头。
慧娘、张程缘和于三庆一同走出恒清百货。
*
回到别院的寒王爷,当着烟雨的面,一脚将溪儿踹道在地。“本王的女人只能本王动,谁允许你动烟雨的?”
溪儿连连求饶,“王爷饶命,奴婢知错了。”
寒王爷冲林头领说:“这个丫鬟赏给你们了。”
林头领蒙着面,溪儿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但从他那双狠戾的眼中,她可以推测,这人绝不会怜香惜玉。
溪儿再次求饶,“王爷饶命啊,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
话还未说完,她的嘴就被林头领的手捂住。
林头领另一只手提溜起她,朝前面一间房走去,一脚踹开门,将她扔入房中。
接下来,房中响起了撕心裂肺般的嚎叫。
烟雨捂住耳朵,抬脚欲回屋,寒王爷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来人啊,传黄大夫过来给本王的烟儿治伤。”
一个小厮马上领命而去。
黄大夫帮烟雨清理好伤口,包扎好,又开了几副中药,方告退。
寒王爷这两天只顾折磨烟雨,一直没好好疼惜过她,这会眼中流露出对她的关心之情,他自己却没觉察。
他抓起烟雨的下巴,怜惜地说:“本王一直很好奇,当初你在青楼里是如何守身如玉的?”
强要烟雨后,才发现她竟然是处子之身。
烟雨轻微摇摇头,因下巴被人拽住,吐字不清地说:“我不知道,我记不清了,还请王爷放开我。”
寒王爷收回手,微笑,“忘了也好,以后好好跟着本王,本王定不会亏待你。”
暗盟的人至今没来救烟雨,寒王爷自认为她被暗盟抛弃了。
烟雨乖顺地点点头。
*
张程缘他们又逛了一遍商业街,考察各个店铺所从事的行业,慧娘发现这里确实没有美容院,遂决定开一家美容院。
他们朝庄宅牙行走去。
到了牙行,伙计热情招待,于三庆一说明他们的来意。牙行老板立马热情地说:“商业街上正好有家店铺欲出售。”
慧娘忽然记起商业街上有一家店铺关着门,难道是打算出售?可那家店铺没挂出售的牌子。
于三庆客气地对牙行老板说:“不瞒您说,我们刚从商业街上过来,没发现有欲出售的店铺,不知您指的是哪家?”
牙行老板面带微笑,“你们过来,可曾看见一家关着门的店铺?正是那一家。这不,那家店铺的管家刚来这里登记了,刚走没一会。不信你们可以过来看看我的登记簿,墨迹还没干呢。”
慧娘走过去看了一眼,“高寒”二字映入眼帘。她朝张程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来看一下。
张程缘走过去,亦看到高寒的名字,“老板,这家欲出售的店铺,主家叫高寒,还是管家叫高寒啊?”
牙行老板笑着说:“这是主家的名字,不过所有的事都全权委托给他的管家刘全了。”
张程缘惊讶,这高寒怎么忽然卖店铺?
慧娘倒是没多想,而是提议,“我们去看看店铺吧?”
张程缘点点头。
牙行老板吩咐伙计,“你赶紧去找刘管家,就说有主家要看店铺,让他直接去店铺给我们开门。”
之后,慧娘他们去看了店铺,那店铺前面是两间店面,后面还有五间住房和一个小院。问了一下价格,一万两。
张程缘与刘管家讨价还价一番,最终九千两银子成交。
这地段这店铺九千两成交,价格确实不高。慧娘他们很满意,很快找来证明人,签了文书,付清银子。
有李文杰的帮忙,手续办得顺利。房契很快交到慧娘手上。
买下店铺后,慧娘他们又去买了三个丫鬟,分别叫碧玉、绿丝、怡人。直接让她们三人在店铺后院住下。
慧娘画了装修图纸,交给工匠。商量好从明天起,开始装修店铺。碧玉她们三人负责监工。
这一次慧娘提前想好了店铺名字“恒美”,取自永远美丽之意。
忙活了一天,慧娘他们回到恒清百货,于三庆去后院套马车,慧娘和张程缘在大堂等候。
马上就到晚饭时间,恒清百货的客人很少。其中一个客人,慧娘他们都认识。
只见李文杰正观赏着玻璃杯,慕清荷陪在他身旁。
李文杰透过玻璃杯看到慧娘和张程缘正在看他,脸一红,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
慕清荷一看李文杰这副害羞模样,忍不住打趣道:“李大人,你见人就脸红,以后可怎么找媳妇啊?”
这声音听在李文杰耳中,如沐春风。他抬起头,认真地说:“我见女人就脸红不假,不过,以后我见哪个女子不脸红,便娶哪个女子。”
慕清荷低声说,“若是你见十个女子都不脸红,你还要娶十个啊?”
“不,只娶第一个。最先遇上的那一个。”李文杰解释道,其实他已经遇上,只是还不知如何挑明。
慕清荷心中纳闷,这李文杰见了女子几乎不能言语,怎么见了她,还能说话流畅自如呢?该不会在别人面前装羞涩吧?
“哦,若是遇上了,就赶紧追求啊,免得被别人抢跑喽。”
慧娘虽听不清李文杰和清荷说什么,但张程缘却能听得一听二楚。
上了马车后,慧娘好奇地问:“夫君,刚才李文杰对清荷说什么了?我怎么觉得那李文杰喜欢清荷呢?”
张程缘轻轻刮了一下慧娘的鼻尖,“娘子,你是神算子吗?为夫从他们二人的对话中,亦感觉到李文杰很中意慕姑娘。”
“夫君,我们俩给他们俩保媒吧?”
张程缘摇摇头,“李文杰与男人畅饮畅聊,遇到女子就害羞脸红,正好趁此机会,让慕姑娘好好给他改改这个毛病,娘子,你不准插手,知道吗?”
慧娘微笑,“知道了夫君。”
晚上还要去赴金老板的宴请,慧娘一回到家中,立马重新梳洗一番,换上一身淡蓝色衣裳,淡雅而不失韵味。这样穿着既大方得体又不会抢了主家的风头。尽管这是鸿门宴,在穿着上,慧娘还是认真对待。
慧娘和张程缘到画舫时,活动刚刚开始。
今晚金老板刻意打扮了一番,准备事成之后,面见寒王爷。
她头上插了三根金钗,脸上的粉敷得比平时厚了许多,耳坠戴得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不过戴在她耳朵上,显得像鲜花插在牛粪上。脖子上带了一根珍珠项链,两只手上分别戴了一只玉镯。
这样的装扮和搭配,在慧娘看来,像乱炖的一锅菜。
金老板热情地招待慧娘和张程缘,“桌子上有各种吃食,你们想吃什么自己拿,有什么事记得喊我。我先去招呼一下其他客人。”
“好。”慧娘扫了一眼桌上的吃食,拿起一个小盘,用公筷取了几样。金老板还不至于为了捉她,而将迷药下在这些众人都会吃的零食里。
端到雅间后,慧娘放心地吃着这些吃食,张程缘一口未吃。
一刻钟之后,金老板端着两杯茶进来,乐呵呵地说:“慧娘,张老板,这是我亲手泡得荷叶茶,你们尝一尝。”
“好,金姐,谢谢你。劳烦你亲自招待,我正吃着零食,一会再喝,你先放这里吧。”
金老板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马上恢复正常,“行,我放这里了,一会趁热喝。”
慧娘点点头。
这两杯茶极有可能有问题。慧娘连杯子都没有碰。张程缘从怀中掏出一块棉布包住两只手,端起茶杯,分别将两杯茶水倒入湖中。
张程缘装晕。慧娘装作惊慌地大喊:“金姐,金姐,快来一下。”
金老板听到慧娘的喊叫,匆忙跑过来,心中纳闷,本应该两人都晕过去的,怎么只有张程缘一人晕过去,慧娘还安然无恙?
“慧娘,怎么了?”
“金姐,我夫君连喝两杯茶后,忽然晕过去了,怎么回事?”
金老板上前推了推张程缘,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心知机会来了,“来人,将慧娘绑起来。”
慧娘装作愤怒地说:“金姐,你想干嘛?你是不是给我们下药了?我对你有恩,你怎能如此对我?”
“慧娘,放心吧,你不会有生命危险,王爷答应我,会保你性命。”
“金姐,你确定要恩将仇报?只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承诺?”
“王爷许给我什么,不用你管。”
慧娘淡然地微笑,过一会,她要让金老板看到寒王爷那份所谓的承诺。
追影带着两个人出现,两人抬着张程缘,追影威胁着慧娘,他们一起下了画舫。
金老板快步跑下画舫,伸手拦下,“寒王爷怎么没来?他曾说过,事成之后,带我回王府的。”
追影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就这货色还敢高攀主子,简直痴人说梦。“你自己去别院问王爷吧。我们还有要事,让开。”
金老板固执地没有让开。
“再不让开我劈了你。”追影要挟道。
“你敢,王爷说过,要封我为侧妃,你若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以后有你好看的。”
追影拔剑欲劈下去。
“慢着。”寒王爷的声音响起。
金老板一听到自己渴望的那个声音,立马笑容满面,“妾参见王爷。”
寒王爷冷冷地抛出两个字,“免了。”
“王爷,您可一定为妾做主啊,你这个属下竟敢对我无理……”
寒王爷拦下追影,并不是怜惜金老板,而是有些话不吐不快,他发泄完,再让追影劈了这贱妇。
“金侍妾,你还真以为本王会要你这种朝三暮四,忘恩负义的无耻贱人啊,本王只不过利用你给张程缘和慧娘下药,从而抓住他们二人而已。你看你打扮得什么模样,到底想勾引本王还是恶心本王?告诉你,本王靠近你,觉得恶心,昨天见你一面,本王回去吐了一宿。本是王府侍妾,竟敢不经本王允许嫁与他人,真是该死。就你这样的人,扔给本王的属下,他们都会嫌你老,不肯玩弄你。”
金老板被寒王爷打击的体无完肤。蹲下抱头痛哭。“呜,呜……”
寒王爷下令,“追影,解决这老妇。”
寒王爷挥袖离开,他的人带着慧娘和张程缘跟在后面。
追影一剑下去,金老板血溅当场。
画舫上的人看到后,大声吆喝,顿时乱作一团。
寒王爷的人还没回到别院,半路被蒙面人拦截,他们将昏睡的张程缘放在地上,留下一人看着慧娘,其余的人保护寒王爷。
为首的蒙面人缓缓地开口:“难得寒王爷驾临齐城,谁拿下寒王爷,不论死活,重重有赏。”
众人打成一团,隐在暗处的林头领匆忙现身保护寒王爷。
林头领与为首的蒙面人过招,寒王爷在一旁观察,准备瞅准时机,偷袭蒙面人,他认出蒙面人的武功,暗叫不好,纯阳功,此人练得是纯阳功。“你们是暗盟的人。”
为首的蒙面人边与林头领对打边说:“对,你能拿我们怎么样?”
寒王爷恶狠狠地说:“你们这群乱党。”
林头领被为首的蒙面人点了穴道,不能动弹。
为首的蒙面人转而攻击寒王爷,瞅准时机,亦点了寒王爷的穴道。
寒王爷的手下放下剑,束手就擒。
为首的蒙面人“哈哈”大笑,“我们是乱党?皇上早已下旨,将你定了谋逆之罪,此次我等前来就是押你回京受审,你才是名副其实的乱党。将他们统统绑了带走,还有,你们两个去寒王爷别院把出卖暗盟信息的烟雨一并绑了押送京城,既然她已跟了寒王,就让他俩回京一同做牢吧。”
寒王爷顿时明了,怪不得暗盟没有派人来救烟雨,原来烟雨已上了暗盟的黑名单。
大部分人都走后,只剩下为首的蒙面人、慧娘和张程缘。蒙面人露出自己的真声音:“臭小子,在老头子我面前装什么晕?还不赶紧起来?”
张程缘翻身而起,眼中略带不满地说:“我与慧娘都算计好了,没想到你出来横插一杠。”
“没办法,皇上下令处置不孝子,非让我来,说是怕别人来捉寒王爷,会置他于死地。毕竟老头子我处事还是比较公正,令人信服。”
张程缘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就老头子这处事方式还公正?摆明偏向,并且光明正大地偏向瑞王爷。“喂,就您这大伯当得,唉!我这个外人也就不说什么了。”
慧娘早就猜测老头子是皇帝的亲戚,如今证实,他果然是皇亲国戚,而且还是当今皇上的大哥。只是他怎么就成为暗盟盟主呢?张口欲问。
老头子看出慧娘对他的好奇,“慧娘,不要问我问题,想知道答案的话,自己去查。”
张程缘只知道老头子与当今皇上的关系,但并不知老头子当暗盟盟主的原因。老头子从不提起原因。但暗盟的盟规里有一条,盟主必须辅佐浩瀚王朝的皇帝。所以在选择储君的事上,盟主非常有发言权。
慧娘微笑,“您老不愿说的事,我亦不会多问。您在齐城多住几天吧?宇姨呢?”
虽被老头子捉走一段时间,但慧娘并不怪他,内心反而感激他,正是因为那段日子,她才真正明白自己对阿缘的心。
“阿缘,算你这媳妇还有点良心,心里还惦记着我家老婆子,也不枉她将冰魄丸赠与慧娘。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吧。”
张程缘瞬间明白近来功力猛涨的原因。微笑朝老头子离开的背影说:“抽机会我一定好好谢谢师母。”
“夫君,烟雨怎么回事?老头子真抛弃她了?”慧娘不解地问道。
张程缘轻轻牵起娘子的手,带着她往前走,“若是此次回京后,寒王爷死掉的话,烟雨会重新回归暗盟;若是寒王爷只是被软禁,烟雨就要跟他一生,负责监视。”
慧娘感叹不已,“若是烟雨哪天真正爱上寒王爷了怎么办?不会临阵倒戈吗?”
“若是烟雨真的对寒王爷动了真心,她体内的毒就会发作。暗探不能有软肋,不能有感情,只能听从命令。好了,娘子,不要在想这么多了。刚才我看到你发了取消行动的信号,现在事情都已过去,我们先回家。”
“好。”
二人携手回家。
画舫上的人早已四处逃窜,只剩下金老板那具尸首和她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