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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重响,惊得小饭馆里的众人纷纷投过来诧异的目光。
“有人在偷看我们,大概看我们是生面孔,想要黑吃黑一把。”刘铎低声地解释了一句,“不亮出家伙来,镇不住他们。”
叶林顺着刘铎的眼光看不过去,果然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两个贼眉鼠眼的人正在偷偷地收回目光,即便被叶林和刘铎发现了行径,也没有惊慌失措的表情,眼神挑衅地对望过来,不经意露出腰间的枪柄。
“这个地方就是这个样子,谁有能耐谁就说了算……”刘铎继续解释道。
通过刘铎断断续续的解释,叶林终于是明白了自己到底是身处在一座怎样混乱而又奇特的小镇。
因为地理位置上临近金三角,这座小镇可以说是连通金三角和外界的重要通道之一,打量打着金三角标签的海洛因通过这里转运出去。巨大的利益诱惑之下,各种身份见得光见不得光的人都鱼龙混杂在这里,甚至很有可能在街上擦肩而过的路人甲乙,就是国际刑警全球通缉的大毒枭。
越南政府不是没想过整治这里,实际上越南政府对待毒品的态度是非常严苛的,无奈盘踞在这里的势力实在盘根错节,即便是以一国之力也难以根除干净,只能默认这种三不管地带的存在。
最后由于这种默认的态度,这座小城暗地里的规模变得越来越大。除开最早的毒品交易外,军火、雏妓、赌场、人口买卖,但凡你只要想得到的见不得光的交易,只要你出得起价钱,都会有人帮你办妥。
“没有人能够控制这里?”叶林好奇地问道,有人的地方必然有斗争,这是古今中外通用的道理。
或许越南政府方面被迫无奈地放弃了这里,但是那些地下世界的豪强们没有理由放弃这么大一座金矿。
任何人只要能够把持这个地方,可以说就控制了世界上毒品产量的四分之一,还有附带的军火这些生意,每年所能产生的交易金额可以想象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他们没有理由不动心。
“很早之前就打过几次,但是……”刘铎摇了摇头,将碗里的最后几根粉条捞起来塞进嘴里,右手拿起桌上的沙漠之鹰,“一旦有人试图独霸这块大蛋糕,必然会引来其他势力的联合绞杀,这已经是这块地区不成文的规矩了。久而久之,现在谁都不知道这背后究竟牵扯了多少的势力,没有人会愚蠢到触犯众怒。”
叶林点了点头,虽然那些豪强手底下都有一支拿着枪的队伍,但是天底下的豪强海了去了,光是小小的金三角大大小小的势力就有好几家,一旦达成了某种均势以后,任何一方再想要吃独食那基本就是天方夜谭。
“走吧。”叶林也已经吃完了,站起来招呼了一句。
刘铎掏出钱来正准备付帐,旁边突然传来杯盘摔在地上的声音,叶林侧着身子躲开溅过来的汤汤水水,冷冷地看着隔壁的那桌。
一个瘦小的姑娘正被那一个精壮的男人捏住了手腕,她用力地挣了几次都没有挣开,反倒是撞得桌子翻倒在地上。剩下的那个男子
只看到一位姑娘被隔壁桌上一个精壮的年轻男子抓住了手腕,挣了几下也没能挣脱,反倒是将桌子撞翻在地上,杯盘四下摔落,汤汤水水溅射了一地。
“哈哈哈哈。”叶林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那不加掩饰的笑声中蕴含的意思,每一个男人都懂得。
刘铎转过来,顺着叶林的目光看过去,眉头皱起来,拧成了一个川字。老板一路小跑地从柜台后走了出来,不断地对着那群人说着什么,在一边陪着笑脸。
“他们在说什么?”叶林低声问道。
刘铎叹了口气,将双方的话一字不落地翻译给叶林听:“那个小姑娘是隔壁的一个孤儿,老板看她可怜就收养了她……”随后指了指肇事的另一方面,“那几个男人想要那个小姑娘晚上陪他们……”
“畜生!”叶林一拳砸在桌上,嘭地一下,震得桌上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都跳了起来,“按照刚才的说法,弄死几个人在这里不犯法吧。”
“不算什么事。”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刘铎也就明白了叶林的意思,事实上即便叶林不做,他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眼皮子底下。
几名彪悍的男人完全不在意老板的苦苦哀求,用力推搡了一把,将老板推到在地上之后,大笑站起来。小女孩儿被紧紧地抓着手腕,几乎是被拖曳着朝门口走去。
小饭馆里还有几桌在用餐的人群,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纷纷避开了小女孩儿求助的目光,只有叶林没有任何犹豫地上前一步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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