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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乡音妹的脸被打花了,即便痊愈也难保会留下印子,宅邸里又不缺普通女奴,乡音妹险些被人抬到后巷,任由其自生自灭,但因孟落强烈力保及挽留,她才勉强被安置在了柴房里。
这里的人又不给药,乡音妹内伤加外伤,情况不容乐观。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孟落还没忘记她曾给自己一个窝窝头,虽说当时也只是因为一个打赌,但受了就是受了,再怎么样,孟落也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谁?”屋里很黑,黑暗中传来乡音妹气若游丝的警惕声。
看来他们连油灯都没给。
“是我。”孟落应道,她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来的时候,不光带来了药,更带来了一些日用之物。
呲啦一声,点燃灯芯后,屋里有了光,瞬间温暖许多。
孟落拿着灯朝里照了照,乡音妹正躺在一张脏兮兮的破毯子上,身上没有可盖之物,许是冷的缘故,她将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看上去十分可怜。
孟落迅走过去,将灯搁在一旁不碍手的地方,然后从布包里掏出一条长毯给乡音妹裹上,再慢条斯理地为她上药。
每逢孟落上药的地方,就能听见乡音妹的抽吸声。
孟落,“疼吗?那我轻点儿。”
只见乡音妹身无可恋地望着某一处,默默地流泪,“你又何必救我,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孟落上药的手一滞,然后继续上药,“说什么傻话呢,俗话说的好,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咱们可比蝼蚁强多了。”
谁知这句话却让乡音妹哭得更凶了,“俺怎么觉得蝼蚁比俺强多了,至少蝼蚁还可以选择怎么活,可俺现在连死都不如,俺想家,想家人,俺特别想俺弟弟,俺弟弟可乖了,打小就听俺一个人的话,不知道俺走了后,他有没有想俺想到哭,他不会已经将俺忘了吧,呜哇啊啊啊啊~”
乡音妹的这些话放在平时一定会惹人笑,但不知为何,此刻却让孟落的心微微的暖,微微的酸。
无论如何见她变会原来的自己,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经过两天的修养,乡音妹逐渐康复了,可见当初那些说她会死的人根本就是信口胡言,明明只要好生照料,两天,只要两天而已,那些人眼中垂死的生命便又能生龙活虎的活在世上,难道人命在那些人的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提?就连两天的时间都要吝啬,孟落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陌生的西方国家,更加厌恶这里。
于是她做一个大胆地决定--
“福花。”这段时间,乡音妹已经告诉孟落,她叫聂福花。
福花放下了手中的水壶,今天孟落被派来给花园中的花浇水,一直被孟落照顾,福花心里过意不去,便执意跟来了,两个人一人拿了只水壶,孟落浇左边一片,她便浇右边一片。
听见孟落喊自己,福花不由放下了手中的水壶,侧头问道,“叫俺啥事儿?莫不是水壶没水了?俺这就打去。”说完,她便朝水桶走去。
孟落看了看周围迅冲她身后,拉着不明所以地福花蹲到墙根下。
“你咋啦?”福花问。
孟落竖起手指,对她嘘了一声,然后不放心地再朝周围望了一圈,确定没人后,才对福花郑重其事道,“福花,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要听清楚了,听完后你只要给我一个答复就行,但无论你的答复是否肯定,都必须要帮我保密!你能做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