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好不荒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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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从“佣人”到“主人”,一步登天成为乔家一份子,因此吃饭的时候,夏七月很光荣兼自豪的,能够和乔老夫人和乔安迪同起同坐,同一张桌子吃饭。
额头上还贴着纱布的夏七月,刚刚坐下来,眼睛一扫,就看到饭桌上摆满了一桌子丰富的菜——哈哈哈,这些平日里连见也没见到,想也想不来的食物,如今,她可以光明正大,随心所欲的大嚼了。
夏七月欢呼了一声,顿时就用手抓着一只龙虾,不由分说往嘴巴塞去。
吃完龙虾,再吃螃蟹。
吃完螃蟹,再吃鸡翅膀。
夏七月吃得津津有味,那饿虎扑食的样子,不但恶俗,一点形象也没有,还不管不顾地发出了难听的咀嚼声,末了还舔着手指上沾的汁,满嘴油腻。
夏七月眼角的余光,看到乔安迪的目光朝她看过来,虽然没有说话,但他看她的目光,充满了嫌恶,于是夏七月的咀嚼声更响了。
乔老夫人也朝夏七月看过来,皱眉,很不悦地问:“你是从非洲难民营跑出来的吗?怎么一点吃相也没有?”
夏七月整个嘴巴都塞满食物,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不是从非洲难民营跑出来,但也差不多啦!”顿了顿,夏七月又再说:“哎——你们不知道吧?我长了这么大,还没吃过海鲜哪。龙虾是第一次吃,螃蟹也是第一次吃。鸡翅膀我有吃过,只是过年,或我生日的时候,才可以吃。”
乔老夫人似乎很好奇:“那你以前吃些什么?”
夏七月眨眨眼睛问:“以前——以前到什么时候?”
夏老夫人说:“是你和你养母一起过日子的时候。”
夏七月说:“哦,那个时候啊?”夏七月告诉她:“我们一般是吃人家卖剩的要扔的快要烂掉青菜。新鲜刚上市的好青菜,舍不得吃,太贵了。肉倒是常常有吃,瘦的买不起,买肥的——因为要买肥猪肉回来煎油嘛,煎完油,可以吃那些肉渣。把姜,蒜,紫苏,豆鼓,放进肉渣里爆香,再放盐,很香的,挺好吃,如果肉渣里带着猪皮,那更好吃。”
夏老夫人看着夏七月,眼神有意想不到的复杂:“你……你那个时候的日子,过得这样苦啊?”
夏七月想了一下:“那个时候,并不觉得苦。”
乔老夫人问:“为什么?”
夏七月老老实实说:“以前过惯了那些苦日子,身在其中倒没觉得什么,还认为是理所当然。现在不同了啊,现在到了你们乔家,见识到了人世间的富贵荣华,有了比较,才知道以前过的那些日子,还真的是苦日子,简直是猪狗不如——呃,我的意思是说,比你们乔家养的那些狗都不如。”
乔老夫人看她,表情复杂。
夏七月又再说:“你们乔家养的狗,餐餐还有肉有骨头吃。我和我养母以前,逢年过节,才能吃上骨头,像那些猪头骨啊什么的——哦对了,牛骨是常常有得吃。我养母的表舅的儿子的同学,有一段时间在菜市场卖牛肉,常常捡了些牛骨给我们煲汤,不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