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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到我的时候,可叫了我一声三少。”宋天杨不动声色,但眸间的冷光显而易见。不知道么?呵呵!他可不这么认为。
叶冷可不是一般的混混头子,能在京市这边打下一方天地那都是有背景的人物。那个挨打的小子很显示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小混混,若是在叶冷的手下办事,连要绑的人身份背景都没有摸清楚就下手的话,那小子,也不值得叶冷亲自来找自己谈条件。
“有几个人又不认识三少呢?”
“那么现在叶大哥知道那是我老婆了,还觉得咱们有必要这么谈么?”就当他们真的不知道好了,只要叶冷肯息事宁人,这件事他宋天杨也可以就以揭过,冤有头,债有主,他要报复也会找准对象,而不是随随便便报复在‘刽子手’身上。
“三少你也是个生意人,那咱们就‘在商言商’,道上的规矩是接了生意就一定要做,就算人家真的要我们绑三少的夫人,我们也不可能跟钱过不去啊!三少说是不是?”
“所以,叶大哥是觉得这损失得由我自己买单了?”动了他的人,还要他自己赔银子解决问题?是叶冷太会算计?还是他当宋家的人真的好欺负?
“这是最好的办法。”
叶冷是黑,宋天杨是白,黑与白相比永远是黑比白占优势,因为,白有白的底限,黑却不必有底限。虽然郑成恺在接这活之前,也没有跟他提过要绑的是宋家的人,可既然已经做了,他也断没有在别人面前认怂的理,如若不然,以后在弟兄们面前,他这个带头大哥也就混不下去了。
所以,这块肥肉他是吃也会吃下来,不吃,也会吃下来。
“叶大哥这是想敲诈么?”
这不是疑问句,这是肯定句。
耸耸肩,叶冷道:“随便你怎么说,我无所谓。”
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慕千雪是宋家的三少奶奶,这笔生意他是绝不会让手底下的人去接的,一个是强龙,一个是地头蛇,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也没必要去越这个界。
可是,郑成恺既然已经做了,还被打成了那个熊样子,他若不替兄弟讨回点‘医药费’,谁也能服他?明知这么做很无耻,可是,为了兄弟,他就是要无耻到底,无认对错!
闻声,宋天杨抿起嘴角微微一勾:“混道上的人素来讲义气,对于帮过自己的人,就算不报答也不应该下黑手吧!叶大哥,我老婆怎么说也救过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厚道?”
他故意将那个救字咬得很重,意为转移叶冷的视线。果然,他原本还一脸的戾气,在听到这句话后,语气也泛起了涟漪。挑眉,他反问:“你老婆帮过我?我怎么不知道?”
“叶大哥的无罪释放,差一点让我老婆连律师执照都吊销了,这么大的事儿,叶大哥真的不知道?”
叶冷皱眉:“喔?还有这种事儿?”
倒是听说了一些,只不过没太当回事儿,没想到,居然是宋天杨的老婆。
“叶大哥不相信的话,可以给你的代理律师打电话问问。”
闻声,叶冷眉锋一跳,正要开口,宋天杨却又抢先道:“算了,我也不让叶大哥为难,这么着吧!那人给你多少?我加多到三倍,不过,有个条件。”
三倍!宋天杨出手果然够大方。
“说。”
宋天杨锐利的眸子微微一抬,缓声道:“告诉我是谁。”
没有明说,但叶冷却知道他要问的人是谁。只是,混黑道也是要有职业操守的,要出卖雇主的话,以后传出去可是有些掉份儿的。不过,三倍不是个小数目,更何况,以宋家的实力,要查出这些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与其等他自己去查,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他,还能额外的拿到一笔钱。叶冷也很清楚,这钱是宋天杨卖给他的人情,不是真的要给恺子做医药费。
心里虽然已打定了主意,但叶冷面上仍旧犹豫道:“这,恐怕不合适吧?”
“就当是还我老婆一个人情。”
“听上去很公平。”台阶都给找到了,再不顺着杆子下也不太好。
“不是听上去很公平,是本来就很公平。”
闻声,叶冷倒也没再含糊:“聂云帏说事成之后给我的兄弟一百万。”
知道他是在故意 虚报,但宋天杨却眼也没眨:“三百万明天打给你。”
如果他还是孑然一身,叶冷怎么玩他都奉陪。可是慕千雪不一样,如果叶冷真的要对自己下手,第一个就会拿她开刀,他不能冒这个险,所以,就算这钱他给得不痛快,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也要给得‘心甘情愿’。
“三少果然痛快!”
“………”
痛快么?有时候,痛快是分值不值的,但这一次………
想到昨夜的疯狂,那【销】魂的滋味儿似还在心尖回荡,三百万而已,值,太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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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欲裂中醒来。
慕千雪斜躺在柔软的大g上,仿佛被人暴打了一顿,全身上下都疼着,那疼,一点点撩着她的心,催促着她慢慢睁开眼。入眼是一室的柔白,那房顶上的格子花纹是她完全陌生的形状。全身抽冷,所有的记忆,似在一息间倒带,一卷一卷地铺阵在她的眼前。
凌乱的交【欢】,唇舌的纠缠,还有那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攻占与承受,夹杂着她碎不成声的娇吟………
破碎的记忆拼凑不全那一整夜的疯狂,慕千雪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扯开盖在身上薄被。激情的痕迹几乎布满了她身上每一个敏感的角落,大腿上的淤青,锁骨上的牙印,还有胸口大片大片盛开的红梅………
抽气着慢慢挪动自己的双腿,当她一点一点挪出那空余的地带,雪白的*单上,那刺目的暗红是曾经代表她纯洁的证据,可现在,却反衬着她的可悲,仿佛是抽在她脸上的一记耳光,只抽得她耳中嗡鸣,头脑缺氧。心口一紧,她喘不过气来。
她昨晚上干了什么蠢事?
不,不不不………
狂乱地摇头,试图甩开那些让她觉得耻辱的画面。可是,持续不停地跳入脑海的却是宋天杨那张放大版的俊脸,她所有的记忆中全部都是关于他,全部都是………
可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幻觉………
她的幻觉里至少还是和他在一起。虽然,那种美好的感觉取代了最初的屈辱,可是,真相是什么?真相就是,她被人………迷jian了。
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慕千雪失控地跌下大g,全身赤果地缩在地毯上,闭上眼就是那个男人沙哑的声音,持续不停地回荡在脑海里,让她怎么躲也躲不开。她看不到他的脸,可是,她还记得他说的一切。
他说:“他不喜欢强【暴】女人的感觉。”
他说:“给她喝的是红酒加进口的新型致幻剂。”
他还说:“十分钟,十分钟后他会等着她主动去求他………”
然后,她眼前的黑巾除去,她竟真的看到了宋天杨。那时候她是否还有意识?慕千雪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那个时候紫霞说: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前头,可是我猜不着这结局……
和她不同的是,慕千雪和宋天杨的故事,她没有猜到开头,也没有猜到这结局。意识迷离间,她也曾幻想过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把他从恶魔的手中救走。最危险的时候,她的眼里心里都是他,甚至还在后悔,没有早一点把自己交给他………
可是,为什么命运要这么残忍?
不可能是宋天杨,他还没有回来不是吗?他说过了,他说今天才回来的,可是昨晚她就出事了。所以那个男人,不可能是他……
心口抽痛着,万蚁钻心。
慕千雪收拢双手,用力地将自己紧紧圈住,仿佛,这样做就不会害怕,这样就不会颤抖……
第一次恨自己这样理智。她就不应该较真,她就应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是他,就是他就对了,管他回没回来,管他是不是真的,就是他,就认定是他就行了不好吗?可是,她做不到,她做不到啊!
骗得了别人,可她骗不了自己,她已经不干净了,她被人到玷污了。而且,最可笑的是,她竟连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她是个律师,她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最应该做的就是报警,可是,要她如何下定这个决心?将自己赤果果的撕开在所有人的面前?她是宋家的三少奶奶,她是宋天杨的妻子,可是,她却变成了这样残缺的女人。
心痛的感觉如水漫延,十指紧抓着身下的g单,任指节处泛白发紧。明明是盛夏的午时,她却如置冰窖,仿佛是失了水源的枯树,正一点点等待生命的逝去……
她躺了多久?
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
没有勇气从地毯上站起来,全身的酸痛还提醒着她被人侮辱的事实,眼泪一直在流,但她脸上是干的。那些泪,顺着她的咽喉,一滴滴都流进了她的心里。
心痛的感觉,无以复加,她找不到词来形容,只觉得,恨不能就些闭眼永远不要醒来,这样,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可是,宋天杨…………
她要如何拿残缺的自己去面对他?
报警吧!报警吧!报警吧!
可是她不敢,她是宋天杨的妻子,她是宋家的三少奶奶,她随便一个小小的举动,都会引来宋家的剧变,更何况还是如此天大的丑闻。宋爸爸是救过小雨命的恩人,她不能忘恩负义。况且,她连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报了警要让警察去抓谁?
伤心,失落,沮丧,绝望。
所有的情绪都汇总在她的心头,一点点捏碎了她的自尊,她觉得自己在频临崩溃的边缘,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彻底死去,可是,她还有小雨,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地死去?
对了,她连死都没有资格,没有…………
“啊!啊!”
双手抱头,慕千雪突然失控地尖叫了起来,赤着身子,她绝望地颤抖,筛糠般的身体渲泻着她的绝望。突然,她用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拼命地扯着*单,试图掩盖那代表着她屈辱*的证据。
用力地扯下,用力撕裂那*单,直到*单上那暗红色的痕迹从中生生裂开,那些回流到心里的眼泪,这才一串串涌回了慕千雪的双眼。
仿佛被吸干了气力,她抽泣着,捂住双眼号嚎大哭。
太过伤心的她根本没有看到,在她疯狂撕扯g单的同时,一张小小的纸片随着她的动作,雪片一般飘下了g,而后,在气流的翻滚间,默默地飘入了*角的阴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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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凌乱,仿佛结成了一张挣不脱的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一阵隐隐作痛之后,仍不肯罢休…………
失魂落魄地走在人潮汹涌的街头,慕千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酒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上的衣服,只记得,好像是在洗手间的地板上找到了自己原来的衣物,只是,混乱之中她连白色衬衣的纽扣扣错了位都不自知。
逃出那里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小型的摄像机,可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内存卡。绝望般的恐惧包围着她,让她脑子里混乱得无法思考,耳边回荡的依旧是那个可怕的声音,他拍了那些画面,不可能就此作罢的…………
如果他把那东西寄给宋天杨,如果他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她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慕千雪的眼圈微微泛红,微微泛涩。她以为她的人生已经过了最低谷的时期,没想到,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
心很痛,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温暖。
有钝钝的肉刀子在心里一阵一阵的搅动着,那痛意翻滚着,似是可以耐受,却又持续不断,让人心抓狂,让人心错乱,也让她无力面对这样的自己。
脑中嗡嗡地没了知觉,可耳边却不停地听到别人秀恩爱,秀幸福的声音。
“哇!快看啊!好浪漫喔!”
“是有人求婚吧!”
“那个男的好帅,如果我是那个女的,我一定会幸福得晕掉的。”
“花痴!你想晕掉得先改名叫桑妮,看见没有?桑妮,我爱你。”
“哇!世界语言的我爱你呢!太浪漫了…………”
意外地听到桑妮两个字,慕千雪迟钝的神经终于有了些些的反应,下意识地抬头。肿痛的双眼里,是漫天漫眼鲜艳夺目的彩色汽球,每一个上面都用不同的语言写着我爱你。大大的一束,数以百计,牵在那个帅气的男人手里。那个男人背对着他,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桑妮脸上洋溢的幸福感,却狠狠地刺激着她所的感官。
除了宋天杨,她还没有看到桑妮对谁笑得这样甜。
还有,那个顶端最大的粉色汽球上,写的是不是桑妮两个字?她希望不是,可偏偏她近视成这样还是看清了那上面的字桑妮,桑妮,桑妮…………
最惨烈的时候,看到最幸福的一对。
是悲?是惨?
心底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不要,不要,不要…………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样的时候让她看到这样幸福而刺目的一幕?如果早一天,她还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出来,阻止他抱她,阻止他吻她,阻止他爱她,可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说什么?
宋天杨,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身体内的每一个疼神经都在呼喊,剧烈的痛意透着心脏传达向四肢百骇,慕千雪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珠泪滚滚而来,瞬间淹没了她的视线。
晕眩的感觉排山蹈海而来,慕千雪原本就已极尽虚弱的身体在剧烈的刺激之下摇摇欲坠。
仰头,刺目的烈阳却照不亮她心的黑暗,眼前是夜一般的颜色。倒下去之前,她唯一想到的只是,她什么也没有看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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