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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清玄脸色白了白,肃然的表情没变:“巫姑娘说笑了。在下与巫姑娘只是偶遇,何谈其他?况且,巫姑娘前些时日还出手伤了在下……”
她说罢,在场群雄的面色方稍微缓和了些。慕清玄暗松一口气,要是被这险恶女子扯成了同道,她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巫紫衣呵呵一笑,“我怎么忍心对慕姑娘出手?”
说着,眼波一转:“还不是为了你那位高足?果然是高——足啊!”
绍筝被她半是戏谑的眼神惊得浑身发紧,尤其是那故意拉长的音调,她真怕巫紫衣当着众人的面揭出自己“不正常”的事来。
“妖女!这是什么所在?有你撒野的吗!”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欠衡州单家的命,今日是来还的吗?”又一个男子大声道。
“欠我夫君李大官人的命,也今日还了吧!”一个中年女子凄声喝道。
紧接着,又有几人也跳出来,指着巫紫衣的鼻子,或是为亲友,或是为师长讨命。
“都找死吗!”随在巫紫衣身后一身黑色劲装的昆离暴喝一声,猛地掣出腰间的软剑。
巫紫衣抬手止住他,不疾不徐地瞧着呈扇面状围住她的人,唇角的笑意更胜,却隐隐透着寒气。
“衡州单家?单方吗?”巫紫衣不屑道,“他是你什么人?”
“是我兄长?”那男子梗着脖子道。
“呵!”巫紫衣娇笑一声,“回你们衡州去,擦亮你的招子,好好查查清楚!单方还自诩什么衡州大侠?夜半三更偷窥良家妇女内室,怎么?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男子面色登时化作猪肝色:“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几道不是你说了算的!”巫紫衣瞧都不再瞧他,转头对那中年女子道,“亏你还是将门之后!李仲实是个什么东西!忍气吞声的,我都替你寒碜得慌!”
那女子又气又臊,涨红了脸,抖声道:“我家官人如何,要你管?就是管,也有官府……”
“我就是要管!你能奈我何?”巫紫衣眼眸眯了眯,“本座就是看不惯欺凌女子之人!”
那女子被她气势威压住,张了半天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巫紫衣不再搭理她,转脸对上另几个人,下颌微扬:“你们几个,还要本座把你们那点子家底儿抖落出来现世吗?”
那几个人吓得腿肚子发软,都不约而同地退后开来。
巫紫衣冷哼。
突有一人急抢到始终没言语的淮阳子座前,凄然涕道:“仙长啊!巫紫衣这妖女和她那什么凌云门作恶多端,欺凌我武林同道,不是一日两日了!您老人家是武林泰斗,可要给咱们出头做主啊!”
淮阳子蹙眉,尚未搭言,又一人冲过来,抱住淮阳子的大腿,哭嚎着:“仙长!巫紫衣他们不是人族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她就是存着亡我人族的险恶用心!过去是欺凌我们小门小派,将来胆子越来越大,指不定就会骑到峥云派的头上拉屎啊!”
淮阳子听他说得粗俗,眉头拧得更紧了。
“哎呦这位兄台!您这措辞也太粗鄙了吧?”一旁的闻人缙嫌弃地挥开折扇挡在鼻下,似乎这样就能抵挡住那粗俗言语似的。
那汉子又哭嚎道:“少庄主!您是大家大户、金枝玉叶的出身,怎么能懂得我们这小门小派的难处啊!”
“今日是我师父寿诞的好日子,你们都在这儿闹什么!看我峥云派好欺负吗!”站在淮阳子身侧的青年男子开口了。
他不过二十出头,生得并不难看,只是面色苍白,似有不足之症。穿着崭新的湖蓝袍子,一把子声音恰如他这个人一般,透着干净清冽。
绍筝认出来了,这人正是淮阳子的三弟子,印玺。传说她这位三师伯是个不理世事的病秧子,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那之前哭嚎的男子听印玺这一声,忙把一腔子哭音憋了回去,不敢再做声了。
闻人缙则放下了绘着大朵大朵牡丹花的折扇,嬉笑道:“印师兄说得对。今儿是仙长的寿诞,来的都是客,咱们这些做客人的,何苦争论些自家的闲事,让主人烦忧呢?”
他话锋一转,又道:“何况,小弟充其量也就是仗着祖上,会点儿拳脚,混混江湖,怎么敢称得上是金枝玉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