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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临熟睡之际,我感到的身体被抱着翻了个面,冰凉的人体犹如一个水床一样垫在我的身下,尽管硬邦邦的不那么好受,我依然趴在上面很快沉入了梦乡。
梦境里,我好像趴在一艘小船之上,随风浪有频率的颠簸着,我模模糊糊的感到腹部下的一个异物不轻不重的摩擦着我的肚皮,持续了很久很久才停下来,直到我彻底的酣然沉眠。
再次恢复意识时,我是被小腿处异样的动静弄醒的。有什么冰凉凉滑溜溜的物体绕在我的脚踝处,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拍着我的小腿肚,引起一阵阵磨人的痒意。在这种骚扰下,我终于慢慢从浓重的睡意里脱离出来,睁开了惺忪浮肿的眼睛。
眼前是一大团暗银色的发丝,底下衬着一大片古瓷色的男人的结实胸膛,我的脸正埋在交织如蛛网的发丛中。我迷茫的将它们从脸上拨拉开,抬起眼向上看,猝不及防的便对上了一双长睫阴影下掩着的深色眼睛,慵懒惬意地瞧着我。
我的脑子爆炸一样便轰然作响,整个人霎时间僵在了那里。
———阿伽雷斯,在我的床上。而我正赤着身子,连内裤也没有穿的,趴在他的身上。
“Desharow…你…醒…了…”
他咧开嘴,喉头震动着,发出一阵低沉含混的低鸣。
不,不,这只兽类怎会…在我的房间里?!昨晚发生了什么,难道我又被……!
我猛地惊醒过来,唰地从他身上弹跳起来,可没料到小腿还被鱼尾绊住,头砰地与船舱里低矮天花板来了个亲密接触,整个人像只翻腾的鳟鱼一样扑回了阿伽雷斯的身上。他的身体滑腻无比,我惊慌失措的摆动着手脚想要将自己撑起来,却犹如在泥沼之中划船,非但没能起身离开,手舞足蹈间,腹部反而跟他蛰伏的巨物摩擦了好几个来回,等反应过来时,我分明已感到那鳞膜下的玩意已经蠢蠢欲动,随时会勃出体外。
而此时阿伽雷斯却好整以暇的撑着一只胳膊,眯眼好笑似的欣赏我震惊难堪的反应,下腹有意的朝上一挺,身下鱼尾更反曲起来撩了撩我的臀部,那种感觉就像被一个同性恋色魔摸了屁股一样。
我吓得直接从床上滚到了地上,捂住嘴才没大声惊吼出来。我不能叫,我不能让船上的人看见我和这只兽类光着身体共处一室!
可是,绝不能让这个家伙就这么待在我的房间里,否则……
我缩靠在门板处,紧张的拖过身边的椅子,拿四个角对准阿伽雷斯,指着另一边的那扇圆窗(那也许就是他进来的入口),咬着牙低喝:“滚出去!否则我立刻喊他们进来,我想你不想再尝一次子弹的滋味!”
阿伽雷斯漫不经心的挑起眉头,扫了一眼窗子的方向,似乎在思考我表达的意思,竟抬起手指比划了一个拿枪的手势,用一种极其阴险的眼神盯着我,缓缓摇了摇头,像个毫无底线的老痞子行骗得逞一样,嘴巴咧得更开了,然后居然嗬嗬笑出了声。
我第一次听到这么邪异的笑声,因为那就像是一个人满怀着阴谋诡计,又不想在人前暴露而压抑的暗笑,听得我头皮发麻。
他的意思大概是,子弹不能奈何他。
用人类的法则跟野兽较劲本是多么荒谬的一件事,可事实我感到自己根本玩不过阿伽雷斯。我的心底一阵的发怵,表面上却咬牙切齿的骂道:“少得意,兽类!这次可是真枪实弹!”
“No……”阿伽雷斯忽然收起了笑容,蜷起长长的尾巴,从床上弓背爬了下来。我抓牢手里的椅子,像盾牌一样护紧自己的身体,却丝毫无法抗衡阿伽雷斯手臂的可怕怪力,被他一把抓住了椅腿,轻而易举的甩在了一边。
我紧紧靠在门板上,被他罩在了双臂的桎梏之中,耳边传来沉重的、带着浓重的雄性荷尔蒙气味的呼吸:“Desharow…call aras…”
我羞耻无比的撇过头去,霎时间彻底明白了这个人鱼语单词的含义。这就跟英文中的动名词一样,既代表求偶也意味着配偶,让我叫直呼他阿伽雷斯,跟变相回应他的求爱有什么区别!这太荒谬了,实验室里发生的那种不堪的事我死也不会重蹈覆辙!
“绝…不!”我从牙缝间挤出一个音节,脸颊烫热至极,阿伽雷斯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巴,靠在我耳边,低沉暗哑的,一字一句的,缓慢艰难的发出俄罗斯音节:“你…昨天…主动…亲我…”
我如被电击了一般,昨夜模模糊糊的感受泛上脑海,难堪得差点儿晕过去,这时船舱外面忽然有人惊叫起来:
“看啊!你们快来!那是一艘求救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