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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怨恨,我就和夏家两不相欠!”
“我只是欠了老国公的恩情,至今我和夏家两不相欠。我看不见,人的心里在怎么想,他们怎么想我,香岚说的话,只是一人说说,无凭无据,可是事若成真,有凭有据,我会活不下去,怎么还会活到现在,被你抱在怀里。”
夏语澹木木的,说完了她要说的话。夏谦他们估计的对,事情还没有做,只是心在动,真的没有办法查清楚,以赵翊歆之能,也无处查起。所以他们出了石榴院,离开了夏家,真的是没有必要听夏谦夏诀自辩,想想就能想到他们要说什么。夏语澹还是女人,做人家妹妹,说来说去,只是夏语澹和他们一起深陷泥潭。
“原情定过,赦事诛意!”赵翊歆简单道。有些事情想一想已经罪无可恕了。
夏语澹摸着自己的心道:“是诛心杀人吗?”
“这不够吗?”赵翊歆自眉目间透露出杀意。
夏语澹转身,对着赵翊歆缄默半晌,才道:“我不是在为夏家的人求情。我听人说,治国之道,从汉武开始,只有四个字,外儒内法!”
赵翊歆颇感意外,道:“你还知道的挺深刻。”
夏语澹正色道:“事行而后法诛,才是刑罚正常的顺序。诛心杀人,只在权宜之时,君主不得已而为之,诛心杀人,即使君主也不可恣意妄动。那些妄动太过的君主,皆被扣上了残暴的骂名。殿下只是储君,还未成为真正的君主,殿下不能轻启君主的权利,这是僭越。”
想一想还没有成为既定的事实,并不构成犯罪,即使香岚所言是真,即使所言是真足以恶心死人。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这话错了,贵重之物都谨慎的收藏起来,就在犯贼呢,只有做贼的出手行窃,才能收网抓捕。诛心,只有在你死我活的残酷权利斗争中,才来先下手为强,所以诛心还有一个不好听的名字叫莫须有。除了君主的意志可以偶尔凌驾在刑罚之上,没人有权可以这么干。虽然皇上没有儿子了,孙子也只有一个,只要没人谋逆造反,皇上迟早都是赵翊歆坐,现在的赵翊歆也不能因为别人心动就置人死地。
储君若有诛心杀人的权利,大半的储君就不会夭折在储君之位的。
“我这十四年来过的日子,本不配你,我知道你力排众议才能来娶我,我不想还未进门,就拖累了你。”夏语澹缓缓垂下了头。
赵翊歆捧住夏语澹的脸,柔声道:“你多想了,我失去了多少才坐着储君的位置,我不允许自己再失去了,不允许失去选择自己喜欢女人的权利,任谁反对,我也不会放在眼里,你也无需把反对之声听入心里。我的位置,是坚不可摧的。”
如夏谦得意的,夏语澹自己也怕因此遭到皇太孙的唾弃,是的,夏语澹心底深处正在怕着。多少相伴多年的夫妻都因为捕风捉影的传闻而走到末路,和赵翊歆相识未满一年,相见的次数也是有限,上一次夏语澹这么求他了,他还能说不管就是不管,夏语澹怕夏家的污浊连累自己遭到了赵翊歆的嫌弃。但夏谦也错了,夏语澹不会因为怕了,就一味的撇清顺便为他担保。
夏语澹有什么说什么,对赵翊歆毫无保留:“夏谦夏诀因为对我的觊觎之心而死了,告之天下,他们死了,天下之人有几个相信我是清白的,我清清白白的人,不想平白遭人非议。当然,光王之死,不是他的私生活靡费,而是他拥有问鼎帝位的名分。夏谦夏诀你也能网罗另外的罪名,置他们死地,可是这样一来,他们仅仅是败给了权利,我永远是他们饮宴之外,得到半碗稀粥的乞丐。”
赵翊歆叹了一声,只静静看着夏语澹,黝黑的眼眸能照耀出夏语澹的身影,夏语澹不知道此时的赵翊歆在想什么。
若香岚所言属实,露头的尖刺被强行捂了回去,只会刺伤自己,那根刺扎在了夏家的心里,日复一日,伤口会由里向外溃烂出来。
那是,无需网罗罪名,赵翊歆就能名正言顺的把夏家连根拔起,让他们死的心服口服。
赵翊歆从来不是一个迂腐规矩之人,他会时刻让夏家活在不安之中,加速他们的溃烂。
赵翊歆所叹的是,现在夏家还真不能拔起,因为夏语澹尚长在夏家的土地上,打鼠忌瓶,必须要等,等她做了赵夏语澹。
这样一想,明年三月的婚期是不是晚了点?
作者有话要说: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