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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开着车呢?没敢打扰你……”卫卿卿说道。
“傻样的,我从家里到市里,顶多就三个小时……”杨明说道。
“人家哪知道嘛?天又黑,路又滑的,晚点儿很正常嘛……”卫卿卿娇声道。
“好了好了,赶紧撂了吧,你就在家里待着,千万别乱跑……”杨明叮嘱道。
“知道啦……”卫卿卿娇嗔道:“人家就是你养在家里的金丝雀……”
“哪里哪里,你不还是咱们家纺织厂的厂长么???”杨明笑道。
“哎呀!对啦!刘嫂昨天说绸布不够用了,我得去给她织绸布去了,撂了吧撂了吧,有什么情况,记得电话通知我……”卫卿卿说道。
“好好好……”杨明连连道。
收起了电话,杨明慢慢的走到了郑大爷的身前,看着昏迷不醒的老人,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
“要不,给他吃点儿龙蛋?可是炒龙蛋是固体,噎着怎么办???要是喝生的蛋汁,又怕呛着,这玩意儿跟果冻似的,要是跑到气管儿里,没准儿就一命呜呼了,要是让医生帮忙,这龙蛋又不能曝光……”杨明心中一阵矛盾。
“为难呀……”杨明暗暗摇头。
卫卿卿放下电话,就去了后园儿的木屋里,用纺织机将刘嫂需要的绸布织了出来,然后就带着水果和牛奶,从木屋下的入口儿,进入了宇宙飞船中。
“顾女士,怎么样???还舒服吧??”卫卿卿来到关押顾盼的地方,灯依旧亮着,顾盼赤裸裸的瘫软在地,静静的休息着,在她旁边儿,还有一些变成焦炭的衣物,很显然,顾盼又尝试过几次逃跑,招来的闪电把内衣裤彻底毁坏了。
“为什么不杀了我???”顾盼缓缓的抬起了头,望着卫卿卿的目光,平静中带着刻骨的仇恨。
“和谐!明白么???现在是和谐社会了,不兴杀人……”卫卿卿微笑着,将水果和牛奶放到了地上。
“虚伪……”顾盼冷冰冰的道。
“虚伪么???”卫卿卿微微一笑,“就算虚伪吧,可你毕竟还活着。”
“可我宁愿去死……”顾盼说道。
“想死还不容易?你可以撞死在这山壁上,也可以顺着来路逃跑,飞船自带的电击会越来越强,当电击强到一定程度,将你一击杀死,一点儿都不成问题,如果嫌这两种方法太残忍,那就绝食呀,我每天都会给你送来食物,可是你可以选择不吃……”卫卿卿道。
顾盼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卫卿卿,目光锐利的像刀子一样,如果目光能够杀人的话,此时的卫卿卿,恐怕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是死是活,全在你一念之间,听说,你们的民族有一种剖腹的习惯,我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人,如果你愿意遵循你们的民族传统,我是不会阻止的……”卫卿卿笑道。
“我要一把刀……”顾盼冷声道。
“要刀干什么?剖腹???”卫卿卿笑道。
“是……”顾盼冷冷的点头。
“没问题,你的需要,我会满足的……”卫卿卿说着,转身便顺着原路返回。
“刀呢?你还没有把刀给我……”顾盼冲着卫卿卿的背影,喊道。
“我可没有随身带刀的习惯,我现在就去给你取刀,稍微等会儿吧,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享受一下最后的一段人生时光……”卫卿卿声音瓢了回来,在这洞中荡起一阵阵的回音。
望着卫卿卿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顾盼银牙咬的咯吱咯吱直响,紧握着拳头的小手儿,指甲都扎进了掌心里。
顾盼静静的等着,等着卫卿卿出现,等着那把刀,等着和卫卿卿同归于尽。
咕噜噜……
腹中一阵嗡鸣声,顾盼这才记起,从昨天身陷囹圄开始,到现在已经大约有二十四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再加上身心受到的巨大压力,腹中早就饿得难受了。
这个时候,一阵香味儿传了过来,这股香味儿很奇特,有一股清新自然的气息,也有一股甜腻的气息,更有一股酸溜溜的气息……
咕噜……
顾盼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角余光瞥向了卫卿卿放到地上那些水果和牛奶。
顾盼感觉自己的意志,随着这些食物的香味袭来,而渐渐的崩溃了,连忙收摄心神,将目光从那堆食物上挪开。
可是眼睛虽然看不到那些食物了,但是,那些食物,却像是被烙刻在脑海中一样,不断的闪现着,同时,那股香味,也不断地钻进她的鼻端,让那些烙刻在她脑海中的形象,愈发的深刻了。
慢慢的,顾盼的嘴角流出了一丝丝的鲜血,原来,她为了抵抗食物的诱惑,竟然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儿,剧烈的疼痛,咸腥的血腥味,让她暂时忘掉了饥饿,将食物的诱惑,抛诸脑后。
剧烈的疼痛很快就过去了,肿胀,酸麻的感觉盈满口腔,不自觉的,唾液腺分泌唾液的速度更快了,食物的香味儿带来的诱惑,却是更加的强烈了。
咕噜噜……
顾盼的肚子,响的更加的剧烈了,这是胃粘膜剧烈摩擦导致的。
“呵……”胃粘膜相互摩擦的滋味儿,绝对不好受,顾盼右手捂着腹部,跪倒在地上,口中一个劲儿的往外冒酸水儿。
“不,我绝不能屈服……”顾盼心中不断地告诫着自己,可是身体却是不受控制一样,不断地向着那堆食物爬去。
距离食物越来越近了,顾盼伸出了手,抓向其中一个最诱人的鲜桃。
手指尖儿已经碰上了鲜桃,顾盼立刻泪流满面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手一挥,就把这些水果打的到处都是,不少质地脆弱的还被这一下打成了碎块儿。
随着一些水果的破碎,一股更加浓郁的香味散播在空气中,将顾盼刺激的更加难受了,腹中如同养着两只蛤蟆一样,咕咕的叫个不停。
“啊……”顾盼痛苦的叫了一声,右手却是不由自主的伸到了离得自己最近的一个苹果上,然后一抓,这一抓,顾盼就再也无法放手了。
“不,不……”顾盼痛苦的摇头,抓着苹果的右手,却是不由自主的将苹果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儿。
苹果碰到樱唇,顾盼再也忍不住了,嚎啕痛哭着,大口满塞的吃起了苹果来。
“哎呀,顾女士,你们民族吃饭的时候,难道都是这个样子么?是不还要念一遍锄禾日当午,来表达对劳动者的敬爱呢???”卫卿卿不知道什么时候,提着一把杀猪刀走了进来,看到大口满塞吃苹果的顾盼,不由得‘惊讶’道。
“唔……”顾盼迷茫的目光注视着卫卿卿,此时,她的大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
“没关系,吃吧,就当是最后的晚餐了,免得路上饿,走到半道上没了力气……”卫卿卿笑道。
“呜……”顾盼突然丢掉了手中的苹果,捂着脸哭了起来,不过,吃到嘴里的苹果,却是不自觉的咽了下去。
“你不是要剖腹么?我给你带刀来了,不过,我们这里的刀,可没有你们的刀那么专业,这把杀猪刀,你就凑合着用吧……虽然它曾经沾过不少猪血,不过,这次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意识了,脏不脏净不净的,也就这么回事儿……”卫卿卿说着,将手中的杀猪刀扔到了顾盼的跟前。
“卫卿卿,我要杀了你……”顾盼一把抓住了杀猪刀,疯狂的嘶吼一声,手中的刀直接就被甩了出去,向着卫卿卿的面门砍去。
嗤啦啦……
一道电弧闪烁,那凌空飞向卫卿卿的杀猪刀,被一道电弧在一瞬间毁掉了,成为了一堆铁粉,散落在地上,电弧还不罢休,又在铁粉上肆虐了半天,直到把这些铁粉全都变成了暗红色的氧化铁,才慢慢的消散。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可是我又很鄙视你的懦弱,”卫卿卿的神色,自始至终就没有变过,“你有勇气杀我,可是,你却没有自杀的勇气,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很普通很普通的人,一个害怕死亡的人,虽然,你自觉不会畏惧死亡,但是实际上,面对死亡,你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