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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傻,不上这个当。”
李伯阳冷声道:“冤大头?孙殿英祸害的是安徽百姓,陈督办这个外省人都晓得剿匪,你们这些吃家乡米的人就不懂得了,毫州破了,百姓戳的是你们的脊梁骨。”
“毫州又不是在我手里丢的,我怕什么。”
倪朝荣面有不岔的嘟囔着,一旁的马祥斌扯了扯他的衣角,做和气老劝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少说几句。”
李伯阳冷哼一声,道:“皖北的事情,我本不欲插手的,可现在有人告诉我,毫州丢了,是有人与孙殿英勾结,你们知道这件事情吗?”
一众将领神情不自然起来,李伯阳看在眼里,挑眉说道:“据闻涡河之上有官兵征集民船装载财物,这财物从何而来,不需我多说,我想问大家,这件事该怎么办?”
没有人吭声,李伯阳眼神凌厉起来,怒声道:“你们不表态,我表态,我的态度是追查到底,但凡通匪的人,无论官级多大,关系多深,也不论是谁,严惩不贷。”
一听这话,倪朝荣顿时着了急:“李省长,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李伯阳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
回到陈调元的督办府,陈调元瞧着李伯阳面色不好,便知道皖北将领的态度,劝道:“老弟,你也不要太过生气了,皖北将领同气连枝,这件事还得你我做主。”
李伯阳来回踱着步,头也不抬的问:“督办,你的意思是?”
陈调元沉吟道:“派兵缴械解了他的兵权,让他下野
。”
“那不是太便宜了他。”
李伯阳摇着头,语速极快的说,神色凝重的想了想,断然道:“毙了他,明正典刑,敲山震虎。”
陈调元倒吸一口凉气,连连摆手道:“不妥,不妥,好歹是一旅之长,怎么能轻易的杀了。”
李伯阳停住脚,沉声道:“慈不掌兵,华毓庵勾结匪军,监守自盗,罪不容诛,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镇人心,杀他,则得皖北人心,督办,非杀不可。”
陈调元犹豫着道:“老弟,华毓庵和其他将领都沾亲带故,杀了他,其他人还不翻了天呀。”
李伯阳道:“怕什么,你我联手,旁人顶多是敢怒不敢言,你若是不杀,以后谁会服你。”
左后这句话打动了陈调元,咬了咬牙道:“好,杀。”
……
第二日清晨,从皖南开拨来的教导旅再次抵达蚌埠,陈调元早在淮河聚集了大批船只,一下车即刻登船,分从水路进兵。
教导旅进兵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在毫州城外十河镇驻扎的华毓庵耳朵里,而且他已经得知了,李伯阳对于毫州陷落的事情极为震怒,便不由得紧张起来。
华毓庵从烟榻上跳起来道:“他娘的,李伯阳怎么来了。”他可是晓得李伯阳的厉害,心虚的很,摸不透李伯阳对待他的态度。
躺在一旁的参谋长苏何千道:“咱们抢来的东西还在码头上堆着,船只不够,恐怕三五日运不完,留下被李伯阳发现了可是罪证,该怎么处理。”
华毓庵一辆肉疼的说:“尽量拉,拉不掉的都烧了,只要不再咱们手里头,李伯阳就拿我没办法。”
苏何千坐直了身子,道:“高世读请我们共围毫州,咱们现在动不动。”
华毓庵道:“动,告诉高世读,咱们负责西、南两门,他管东、北两门,在给孙殿英捎个信,抢的差不多救得了,再不走等教导旅来了,就走不掉了。”
苏何千点点头,吩咐亲信去办了。
高世读因兵力单薄,一直再与匪军对峙,得知华毓庵终于肯出兵,他的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
副旅长周士钧见他闷闷不乐,疑问道:“华毓庵肯出兵是好事,旅长为何不喜呀?”
高世读叹道:“什么好事,华毓庵早不出兵,晚不出兵,偏偏等援兵驰援的时候出兵,这分明是见李伯阳要来,演场戏看,若我料不错的话,围城之后,匪军必然会从他手里逃脱。”
周士钧道:“好好的毫州毁在他的手里,他就不怕上峰拿他问罪吗?”
高世读嗤之以鼻道:“上峰是谁?陈督办还是孙馨帅,陈督办根基太浅,笼络还来不及,孙馨帅鞭长莫及,最后还是得推到陈督办手里,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