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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沐染脑子清醒了，从之前晦暗的世界中脱离。
身上的疼痛也不知怎么的，越来越清晰，明明之前没有那么痛的。
祁敖处理完她的手后，又一次问道，“还有哪里痛？或者不舒服。”
秦沐染盯着他，摇了摇头。
脑海里不禁浮现第一次在医院时，真真像是变了一个人。
“脸没有伤到。”祁敖蹙了蹙眉，目光从她额头下移，大手捧着她的脸蛋，左右摆动一番。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吧。
秦沐染点了点头，是安慰她？
他继续察觉，一些衣服破坏严重的地方，他的动作会格外小心，简单的处理好一些小伤口，他依次摆动她的胳膊。
“这里痛不痛？”
摇头。
“这肢胳膊能不能活动？”
点头。
“另外一肢呢？”
又点头。
确定秦沐染没有大事，他脸色缓和，侧某望了眼他找到她之前那条下坡路，路上大都是厚厚的旧树叶以及新鲜的植被，这才保了她，也因如此其他人没发现她的足迹。
祁敖眸光锁定在秦沐染右小腿，裤腿碎成布条，他伸手去撩起破碎的裤腿。
“嘶——”秦沐染倒吸一口冷气，缩了缩身子，秀眉拧巴在一起。
好痛，怎么会这么痛呢？
她以为自己身上不过几处无关痛痒的擦伤，躲在这里等寻找她的人离开，她再脱身。
祁敖刚舒展的眉头重新锁起，他眼眸一沉，眼底映着她血肉模糊的小腿，伤口面具不大，却伤得很深，几乎凝结的血中红里透白，肉皮外发。
“怎么了？”见祁敖迟迟不动，秦沐染开始自己的腿究竟怎么了，抬着头要看伤口。
“别动。”祁敖猝然开口，声音三分冷意，七分命令。
秦沐染咬着下唇，被祁敖凶到了，不再动，只是腿上的疼痛愈来愈强烈，不多时，额头布上了薄薄汗珠。
“很严重吗？”她望着他认真严肃的目光，不由变得紧张。
祁敖为秦沐染清理右小腿伤口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她担忧的眼眸，她额头一滴汗珠顺着她额头两侧滑落，脸上粘的土灰露出她原本的肤色，一条长长的白条，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忽然，他压身贴近她。
有严重洁癖的他没有在意脏脏的她，也没有顾虑会不会吃到她脸上的灰土，变这么无所顾忌地吻了下去。
秦沐染没有等来祁敖的回答，却迎来了他强势的吻，掠夺她的呼吸，阻断她的思考。
这个时候还对她……
祁敖离开秦沐染的唇瓣时，她怔怔地发呆，又蒙又气，眼前时不时闪现他耐心上药时的侧脸，脑袋里乱成一团。
他收回目光，低头继续为她处理伤口。
……
天蒙蒙亮，鼻尖萦绕消毒水的味道，秦沐染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白色的病号服，布料柔软，极易分辨出和上一次不是一家医院。
哦，对了。
她忽然想起来，最近自己似乎成了医院的常客。
这次醒来，她身边一个人没有，一股孤单悄然爬上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