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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洛氏的怒气却是丝毫未息,直斥道:“若不是你们这些反贼作乱,落篱一定早就回来了。若不是你这草莽女子逼迫皇上娶了你,落篱又怎会一直不肯回来!”
祝铭蔓心中微微一动,问道:“你与那周落篱,又是什么关系?你这般敬重夏启佑,至今还以皇上称呼,在你心中,周落篱自然是卫国的皇后了!”
洛氏眼中如欲喷火:“落篱当然是卫国的皇后,也是我洛某人的义女!”
祝铭蔓更加奇怪:“义女?怎么我未曾听过。周落篱与夏启佑在凝香楼相识,怎么又与你有关系?”
“你以为你这个草莽之人,被叫了一声公主,出身便比落篱高贵吗?当真是满眼名利权势的俗人!”洛氏眼中满是不屑,然而终究说道:“我府上的家丁从护城河中救起落篱的时候,她已经险些没命了。她是因为怕宫中大臣反对,怕连累皇上的声名,却又知道皇上的坚持,于是便只好行此下策。”
祝铭蔓的手微微一紧,料不到其中还有这样的过往:“她……跳河自尽吗?”
洛氏白了祝铭蔓一眼:“虽然她坚称自己是失足落水,我亦是这般跟皇上说,可我知道,她这样做的真实原因。”
祝铭蔓心中一动:“那么落篱在大婚之日失踪,会不会也是……”
“皇上不顾大臣反对,昭告天下迎娶周氏,落篱感念皇上的苦心,绝不会再做傻事。落篱为了皇上的声名甘愿一死,又怎会让皇上出尔反尔被天下人笑话!”
洛氏看了祝铭蔓一眼:“你自然会吃惊,落篱的这片心意,你又怎能及得上!当群臣反对之时,老臣曾言道,愿意认落篱为义女,再让他们成婚,皇上却说,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不介意落篱是否有高贵出身。于是我答应落篱,在她十九生辰认她为义女。可是没想到……”
洛氏叹息:“卫国真是劫难重重,先是落篱无故失踪,再是你们这些反贼作乱。皇上总有一天,会将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全部灭掉!然后将落篱风风光光迎娶回宫!”
祝铭蔓冷笑道:“我怕你是永远等不到那一天了,可惜你死在临头还在做梦!我们是不是作乱的反贼,百姓自会有定论,可是你公然反抗朝廷,刺杀皇上,已经犯了十恶不赦的重罪。”
洛氏丝毫不屈:“贼人,快快将我一刀杀了,啰嗦什么!”
“我偏不将你一刀杀了,我偏要留你一条老命。你胆敢刺杀皇上,一刀杀了你岂不是太过便宜!我就偏要留你在世上,让你看看究竟日后这江上属谁。你若是怕看见百姓归心天下太平,还是趁早一头撞死的好。”祝铭蔓对守在屋内的侍卫一挥手,道:“朝廷禁军有着忙不完的大事,无谓在这里浪费时间,等他死了,再来收尸不迟。”
看守承恩侯防他自尽的侍卫就这样被撤去了,洛氏粗豪的声音兀自怒吼不息:“贼人!我就偏偏等到江山重属夏氏的那一天,看着你们死无葬生之处!”
祝铭蔓早已走出殿门,低声吩咐门口侍卫:“一日三餐,茶饭相待,不必过于苛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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