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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像极了诗雨,还有他眉宇间散发出来的英气,他黑色的瞳眸映照着年少时自己的模样,心头莫名地一震……
儿子!
一道白影纵身鱼跃,稳稳落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上,临安王冷厉的寒眸凝视着此刻泰然自若的紫霄,“你究竟是何人?”
紫霄从怀中摸出一份手札,俯身递给了临安王,“这个给你!”
临安王接过手札,上面的字迹是如此的熟悉,“三弟!”
当年他们兄弟三人远征漠北,二弟惨死北漠王的狼牙棒之下,三弟随后也不知所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临安王府。
轩辕志彬伤痕累累地向王府大门走去,忽然听到一阵异动,连忙找了个地方躲藏了起来。不一会儿,三个黑衣人从王府的上空掠过,还听到婴儿啼哭之声。
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身后,只见他们轻敲了院落的大门,一个妇人打开了窗户,接过了他们手中的孩子。
“把临安王的儿子给咱们!”黑衣人冷声命令道。
“是!”奶娘将手中的孩子放上床榻,而正安静熟睡着的轩辕流烨却被抱起。
黑衣人接过孩子,正欲转身离开,轩辕志彬眸光一沉,手中的飞镖刷刷飞入黑衣人的胸口,三人见有人偷袭连忙飞身离开。
跟在他们身后,两名黑衣人毒发身亡,还有一人抱着孩子正赶往北漠王的据点,身上黑血淋漓。
轩辕志彬飞身而起,一刀从黑衣人的胸口捅入,接过怀中的孩子,心情有些激动。看着他胸口的黑影图腾,他是大哥的儿子,是临安王府的世子。
忽然远传来了阵阵异动,北漠王的人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追踪而来。远远地看到几辆货车,轩辕志彬身受重伤,带着孩子跳上了马车,一路西行,直到卸货才被人发现。
“你们是什么人?”伙计看到一男子身负重伤,怀中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不禁有些同情。
“我们是逃难的,大哥可以不可给我们些吃的?”轩辕志彬抿了抿干裂的唇道。
“师傅,快来!”小徒弟招呼着总镖师过来,镖师好心便收留了他们几日。本想着继续回临安城,却看到迎面而来追踪至此的北漠人,心头一沉,保护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位兄台,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老夫可以派人送你们去!”镖师笑眯眯的问道。
“我……可以跟着你们的车走吗?”
“当然可以!”
就这样一路西行,直到队伍遭到了沙盗的袭击,所有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四散在这茫茫沙漠之中。
轩辕志彬带着怀中的孩子一路向西,迷失的方向,直到晕倒在这漠漠黄沙之中。
猛然起身,“孩子!孩子……”
“你的孩子在这里!我给他喂了点奶!”一妇人打扮的女子笑着说道,“你终于醒了!”
轩辕志彬看到孩子,心头一块总算是落下了,“多谢你们救了我们!”他环视四周,远处的纱帐下隐隐地可以看出是一个人,他不知道他的谁。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就暂且住下吧!”
临安王放下手札,心情难以平复,怒声喝道:“这些年本王为轩辕王朝屡建奇功,戍守边疆,使得北漠达子不敢南下!而那个狗皇帝是怎么待本王的?”
紫霄的心头猛然一沉,二十万大军南下,不是小事,临安王向来谋略过人,如何会如此鲁莽行事,他真的是想逼宫造反!
而且,他是想坐收渔人之利!
轩辕佑铭先打头阵,若是破了帝都城那么他这二十万大军便可兵不血刃,窃取轩辕佑铭的战果,坐上皇位的就是他临安王!若是败了,他这堂堂二十万戍兵,各个骁勇善战,难不成还抵不过那区区几万御林军?
这样的结果就连他都能想到,更何况是运筹帷幄的主上?
“本王的儿女皆被困在帝都做质子,本王的爱妃因此积郁成疾,恶病缠身。本王也饱受着骨肉分离的煎熬,这天下是姓轩辕的,本王也姓轩辕。既然他不仁,本王便取而代之!”临安王怒发冲冠,飞身跃上骏马,冲向玉龙山。
“父王!”流云郡主心头一滞,差点哭出声来,这可怎么办?
南宫让轻搂着她,伸手抚上她抽泣着的肩头,一双桃花眼带着几丝隐忍着的怒气。这些年他也是饱受着思乡之苦,好不容易回到了南安城,却害得家破人亡!
临安王跨在马上,威风凛凛,凝视着跟前的紫霄,“你若是本王的儿子,就随着本王带着这二十万大军冲进帝都,破了皇城,改朝换代!”
“不,你不能这么做!”紫霄出声阻止道,“百姓都是无辜的!”
“妇人之仁!”临安王双腿一夹,便带着大军冲向了前方。
前方,只轩辕佑宸一人,素白长袍,裘衣飞扬,意气风发,无所畏惧!
“临安王,本王已经派了三千黑骑军包围了你的临安王府!”轩辕佑宸凌厉的目光从临安王恼怒的脸上扫过,“今日你若是敢轻举妄动……”
“你……”临安王怒目而视:“好卑鄙!”
“战场上只有输赢和生死!”轩辕佑宸飘逸的宽袍随风轻扬,他唇角一勾,淡淡笑道。
“临安王可以螳螂捕蝉,本王自然也可以围魏救赵!”轩辕佑宸眸光幽深,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但是唇边始终挂着一丝优雅的笑意,一字一句,淡淡说道。
临安王闻言,胸口一阵气血上涌,仰头大笑道:“你以为本王如今还能回头吗?从踏出临安城的第一步开始,轩辕明煜就不会放过本王了……”
“临安王被叛贼轩辕佑铭下了蛊毒,迷失本心。”轩辕佑宸淡淡说道。此时,他端坐在汗血宝马之上,墨发高束,仅用一根金簪紧紧箍住,将他俊美的脸展露无遗。一袭宽袖长袍,风轻扬,衣衫翩翩。只是当眸光触及到他眸中的深邃凛冽时,忍不住心头惊跳。
临安王凝着前方宛若天神般的男子,这便是驰骋沙场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轩辕战神!
“来人,请世子和郡主回临安城!”临安王略带不甘地命令道。
“是!”众将听令,搀扶着流云郡主上了马车,南宫让望着空荡荡的手,凝着流云郡主离去的背影,心头极是不舍。
流云郡主透过车帘,凝了眼怔楞在原地的南宫让,秀眉微蹙,极是留恋地朝着他一阵盈盈浅笑,“保重!”
紫霄望着轩辕佑宸挺拔的身姿,心中甚是不舍,这些年他便是他心目中的神,可是如今他要离开了……
“世子,珍重!”轩辕佑宸双手抱拳,深邃犀利的凤眸透着几丝坚毅。
紫霄策马跟着临安王的军队而去,风呼呼地迎面而来,主上,紫霄走了,万千珍重!
李芷歌望着这离别的画面,看着那黑压压的大军远远地离开,心头有些难受。虽然紫霄这小子不怎么招人喜欢,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也只是和自己斗斗嘴而已。
马蹄踏着积雪洒满了天际,南宫让觉得自己的心也瞬间被这漫天的飞雪带走了,整个人空荡荡的……
“南宫让!”李芷歌缓步走到南宫让的身侧,黛眉微蹙,轻声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南宫让眸中极是复杂,大手猛然紧握,向跨在马上的轩辕佑宸道:“你说这临安王中了蛊毒,本王是不是要去帮忙祛蛊?”
轩辕佑宸没有说话,俊美的脸上带着几丝浅笑,极是魅惑人心。
南宫让二话不说,一个晃神,便没了人影。
“后会有期——”南宫让的声音还滞留在耳畔,人却早就已经不见了踪迹,肯定是追上去了!
轩辕佑宸策马而来,将李芷歌拉上骏马,精致的下巴靠在她的肩头,轻声道:“我们回家吧!我好累,想好好睡一觉!”
李芷歌脸上带着璀璨如朝阳般的笑容,“好,我们这就回去!一定让你一次睡个饱!”
***
宸王府外。
百官朝贺,人来人往。
“不好意思!王爷正在府内歇息,拒不见客,众位大人还是回府吧!”陈伯口干舌燥地重复着这句话不知道多少遍,累得满头大汗。
“来人,看看王爷醒了没有?”陈伯轻声吩咐道。
“是!”
***
巨型的床榻上,帐幔低垂,暖室生香。
李芷歌单手撑着脑袋,三千青丝披散,静静地望着在床榻上,一双琉璃般的美目紧盯着,安然入睡的轩辕佑宸。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睁开眼眸看到李芷歌,似是有些惊异,修长的眉挑了挑。凤眸微眯,眸中墨霭似乎深了一层,目光灼灼地从她脸上逡巡,似要将她的反应尽收与眼底。
李芷歌被他看得脸色微红,浓密的睫毛闪了闪,勾唇浅笑道:“你看什么?”
“就是想一睁眼就看到你!”轩辕佑宸凤眸总尽是悦色,伸手拂过李芷歌凌乱的发丝,伸手将她搂入怀中,轻嗅着独属于她的诱人清香。
“傻瓜!我又不会跑。”李芷歌轻声笑道,素手点了点他的高挺的鼻尖。
“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轩辕佑宸轻笑着仰头,亲吻着她诱人的红唇。
李芷歌伸手拂过他的英气眉眼,沉思道:“万一我去到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呢?”
轩辕佑宸心头一缩,轩眉紧皱,眸光犀利地凝视着李芷歌,“天南地北,上下古今,我都不会离开你!”
“好了,别说傻话了!我怎么可能回得去!”李芷歌轻声叹道,其实她也不想回去。亲人已逝,姐妹反目,上峰无情,在那里她什么都不留恋。
轩辕佑宸见她暗自思忖着什么,猛然翻身,将她按在身下,亲吻着她白皙柔嫩的颈脖……
昏黄的帐幔下,李芷歌看上去好似笼了一层淡淡的娇黄。那张清丽的娇颜,因了情爱的滋润,看上去格外娇媚,美目中水雾氤氲,粉腮上片片羞红,唇色比骄阳还要艳丽。
“想什么呢?”轩辕佑宸伸手握起李芷歌的玉手。
“我在想临安王一定是很爱他的家人,否则怎么肯轻易罢兵回城呢?”李芷歌侧首,一汪水眸凝着身侧的俊美男子,他眸间的神色也变得深沉。
“的确!”轩辕佑宸颔首道,“临安王与王妃感情极深。”是以,他才兵行险招,放弃抵抗,将其劝降,“紫霄去了临安城也算是认祖归宗了!”
“你在担心他?”李芷歌知道他与紫霄的感情深厚。
“倒也不是担心,只是有些不舍。他从十几岁就跟着我,出生入死,现在想来倒是很怀念那段时光。”轩辕佑宸深邃的眸光泛着几丝淡淡的哀愁,“与其担心倒是南宫让更让人不放心!”
“这个混世魔王,也不知道会将临安城搅得如何天翻地覆。不过,还在有人能制住他,谅他也捅不出什么篓子来。”李芷歌淡淡说道。
“起身吧!”轩辕佑宸从床上坐起身来,精壮的身躯让人不禁耳根子发烫,热血澎湃。
“快把衣服穿好!”李芷歌捂着涨红的脸孔,轻声催促道。
“害羞什么?”轩辕佑宸邪魅地凑到她的脸颊畔,灼热的呼吸喷在她娇柔的脸上,暧昧而酥麻。
“我起床了!”李芷歌随意披了件轻纱往床榻边缘移去,匆忙穿上鞋袜,往温泉而去。
李芷歌褪下衣衫,一步步地往温泉中心走去,温热的泉水包围着她。简单地拢起湿漉漉的长发,快速地穿上外衣,往外走去。
轩辕佑宸见到李芷歌,伸手从一侧拿起毛巾,披在李芷歌湿漉漉的发丝上,细细的替她擦拭额头上的水珠,“我来帮你弄干!”
李芷歌静静地坐在床榻上,看着他伸掌抚上及腰的长发,发丝之上散发着白色的烟雾,不一会儿头发就全干了。
“来!我来给你挽发!”轩辕佑宸拉着李芷歌的手,坐在梳妆台上,执起白玉梳,划过他的青丝,轻柔地挽起他的发丝,灵巧地在他手上挽成了一个灵蛇髻。
李芷歌望着镜中的发髻,伸手抚了抚,清亮的双眸带着浅笑,“你怎么会挽发?”
轩辕佑宸继续将她垂下的发丝辩成小辫,凤眸含笑道:“小时候常看见父王替母妃挽发……喜欢哪支玉簪?”
“这支!”李芷歌挑了一支冰蓝色的玉簪,上面缀着几串浑圆晶亮的珍珠流苏。
执起玉簪,轻柔地穿过她柔顺的发间,凝着镜中的眉目如画,瞳眸丽影,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清美脱俗。
“为夫为你选一套衣衫!”轩辕佑宸拂手推开衣柜,里面都是女子的衣衫,颜色素雅,款式简单,与李芷歌身上淡漠冷艳的气质极配,
“就这套吧!”
淡蓝色的抹胸,腰束白色罗群,细细用银丝绣着细小的梅花,圣洁而美好。
“好看吗?”李芷歌在原地转了一个身,静静地望着跟前的轩辕佑宸,宛然而笑。
轩辕佑宸心神一荡,伸手抚过她白皙如玉的脸,凤眸间带着温润浅笑:“好看!这个世间上没有人比你更美了!”
李芷歌闻言浅笑道:“越来越贫了!我们出去走走?”
“好!”轩辕佑宸牵过她柔嫩纤细的素手,往花园走去,大片大片的郁金香盛放着,五彩斑斓,美艳无双。
“这里有秋千!”李芷歌兴奋地穿越过花海,凝着前方白色的秋千,满满的兴奋和激动。
“我来推你!”轩辕佑宸将李芷歌扶上秋千架,一下下的推着她,凝着他明丽的如光璀璨的笑容,比花还美,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带着几丝轻柔的浅笑。
***
玉质棋盘上,黑白子如龙争虎斗,各不相让。
轩辕佑宸执起手中的白子再次落下一子,李芷歌烟眉紧蹙,心思百转,继续落下一黑子,但觉某男棋力之浩瀚堪比宇宙之深广。
白子一落,李芷歌的脸上带着几丝不甘,已经是第三盘了,今日她竟然连输了三盘,可恶!
“哼!”某女有些郁闷,不管怎么说也要故意输她一局才行,否则太没有面子了!
某男在棋盘上一阵忙碌,将被围困着的黑子悉数拿走放回原位,安慰道:“好了!看看这是什么!”
李芷歌嘟着嘴,不满地扫过棋盘,这才发现棋盘的正中竟然摆放着由黑白两子组成的一个大大的爱心!
这个家伙,竟然如此浪漫!
***
“这个是做什么?”轩辕佑宸走进院子看到李芷歌正懒懒地晒着太阳,身旁是一块铁板,满是诧异?
“铁板烧!”李芷歌清眸一闪,轻声笑道。
轩辕佑宸轩眉挑了挑,走过欠身问道:“不知道夫人是要拿她做什么用?”好吧,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要用的。
“吃东西啊!”李芷歌狡黠地睁开清眸,朝着满脸狐疑的轩辕佑宸眨巴了下眼睛。
轩辕佑宸的神色更是疑虑重重,这大铁板……
“搭好了吗?”李芷歌凝着远处正忙着搭架子的子玉和子墨,焦急地问道。
“好了!”子墨轻声道,拍了拍双手,推了推严严实实的架子,没问题!
“好嘞,我去准备食材,晚上你就等着吃一顿丰盛的晚餐吧!”李芷歌敏捷地起身向厨房走去。
轩辕佑宸眉头一凝,眸光忽然一深,忽然唇角一勾,“子玉,子墨,怎么回事?”
子玉和子墨连连摇头,“属下不知,只是夫人命属下搭好铁架子,还有砍柴烧火……”
轩辕佑宸大步流星地跟着李芷歌往厨房而去,姚师傅兴致勃勃地正准备着各种酱料,桌上放满了洗干净的食材,鸡鸭鱼肉,青菜蘑菇,倒是样样俱全。
李芷歌拿起一旁的竹签,串了一串香菇,随即放在一侧菜篮里,既然再串青菜,整条肥美的鱼,还有全鸡,全鸭。
看着李芷歌忙里忙外的,轩辕佑宸卷起衣袖,柔声道:“我也来帮忙!”随即便学着李芷歌的模样,拿起竹签,串起东西来。
姚师傅惊愣在原地,看着王爷忙忙碌碌的身影有些诧异,不过看到他脸上带着的幸福喜悦,也跟着欢快地笑了起来。
夜幕时分,小雪跨着篮子急匆匆地赶来,“小姐,东西买来了!”
“好!那咱们就开始吃烧烤!”李芷歌卷起衣袖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倒是让周围的人颇为惊讶。
“什么是烧烤?”子墨不解地问道。
李芷歌翻了个白眼,这个问题倒是有些深奥,不过吃了就知道了!“马上就告诉你,赶紧生火!”
“好!”子墨蹭蹭地跑过去,飞快地将火生了起来。
“子玉把铁板拿过来!”吩咐道。
“好!”子玉正在铁板旁,拿着铁板就往李芷歌身边抗,“放哪里,夫人?”
“放架子上!”李芷歌指挥道。
子玉将铁板放在铁架子上一阵大火烧,铁板微微有些发红,不时还冒着白烟。
“刺啦啦……”李芷歌在铁板上刷了少许油,过了一会儿道:“小雪,把食物都放上去吧!”
“是!”小雪将菜篮中串好的食材一一放了上去,子墨见状赶紧来帮忙。
不一会儿那诱人的香味就从铁板上传了出来,子墨肚子里的馋虫跟着一阵咕咕叫,极是不好意思捧着不争气的肚子朝着小雪傻笑。
“好香啊!”子玉两眼发光,虽然已经吃过了晚膳,可是这香味实在是太勾人了!
李芷歌看了看成色,嘀咕道:“这个应该熟了!”随即拿姚师傅调的秘制酱料在一串烤蘑菇上刷了几下,递给子墨道:“拿去吧!”
子墨见状忍不住吞了两口口水,帮想伸手,连忙看向轩辕佑宸,很明显主上没有反对。接过烤香菇,连声道:“谢谢夫人!”
大嘴一张,虽然烫得直跳脚,可还是吃的津津有味,“好吃,美味!”
“夫人,属下可不可以……”子玉看着子墨那一副贪吃的模样,上前一步打量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食材,双眸放着精光。
李芷歌一阵娇笑,原来都是些吃货!
“你自己选吧!别忘了刷酱料!”李芷歌轻声笑道。
“是!”子玉挑了一个鸡腿,一刷酱,忍不住狼吞虎咽的起来,“好吃!真好吃!”
李芷歌一阵暗笑,将一条鱼翻了个面,刷上了一层蜂蜜,香味诱人,简直要把人给馋死了!看着那两只吃货直勾勾的神色,嫣然一笑,“这是给你们主上的!”
两人连忙回头,装作无事,继续挑选着食材,不时还帮忙翻身。
李芷歌将烤好的鱼刷上了酱料,递给轩辕佑宸道:“来,尝尝,味道怎么样。小心烫嘴!”
轩辕佑宸凤眸扫过吃的不亦乐乎的子玉和子墨,接过李芷歌手中的烤鱼,轻咬了一口,鱼皮松脆爽口,鱼肉味道鲜美,还真是美味!
“小雪,来吃这个!”子墨殷勤地拿起一串鸡翅递给小雪。
小雪笑眯眯地接过,轻咬了一口,滑而不腻,真是好吃!
李芷歌看着众人津津有味的吃着,心头一阵暖洋洋的。
“你怎么不吃?”轩辕佑宸一边拿着一串青菜不边问道,难得看他的吃相如此不雅。
“我喜欢吃烤肉!”李芷歌微微一笑,这些东西她前世也吃了不少,自然没有他们觉得那么新鲜,不过她一直比较喜欢的还是烤肉。
李芷歌打开她用盘子装起来的一盘烤肉,架子一片薄薄的肉,放在铁板上,发出呲呲的声音,不一会儿肉质变成了金黄色,翻个身,那烤肉浓郁的香味就扑鼻而来……
“好香啊!”姚师傅嗅着香味,跑了过来,看到铁板烤肉,心情那个激动,“这是在烤什么?”
“师傅,试试看!”李芷歌夹起一块烤肉蘸酱,送到了姚师傅的嘴边,虽然有些烫,但是姚师傅却津津有味地嚼着。
“好吃!太好吃了!好徒弟,没丢你师傅的脸!”姚师傅伸出大拇指给李芷歌点赞。
李芷歌一阵得意地挑了挑眉,奉承道:“师傅,好吃就多吃点!”将几块烤肉都给了姚师傅,姚师傅脸上乐开了花。
“还有酒!给您满上!”李芷歌拿出一个碗替姚师傅倒了一碗。
“好!乖徒弟,过几日师傅就教你几道名菜!”姚师傅开心地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谢谢师傅!”李芷歌满心喜悦,这个抠门的师傅总算是要教徒弟了!
轩辕佑宸看到他们热火朝天地吃着,轻咳了几声,吓得众人一个机灵,连忙放下手中的食物,起身排排站。他们实在是太得意忘形了,竟然在宸王府大吃大喝起来……
轩辕佑宸大步流星地向铁板走去,指了指铁板上的食材,正色道:“别都吃完了,给本王留着点!”
众人纷纷一惊,随即抢似的拿吃食,轩辕佑宸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一碗烤肉再加两大手的烧烤都拿了,得意地找了个座位,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王爷……”姚师傅看到轩辕佑宸落座,连忙起身。
轩辕佑宸示意他坐好,“今夜这院子无身份之分,大家开心地吃!”
“噢!”凑在周围看着的侍卫们早就隐秘在了旁边,听到王爷的话,一哄而上,场面虽然闹哄哄却是格外热闹。
“哎——我也要——我也要——”陈伯气喘吁吁地在人群之中,可是这老胳膊老腿的挤不过这些年轻人啊!
“陈伯,来吃鸡腿!”李芷歌将两个鸡腿递给陈伯。
“谢谢!”陈伯感动地老泪纵横,为了烧烤,也是蛮拼的!
这一夜宸王府内热闹非凡,碧蓝的夜空格外美好……
“干杯!”李芷歌喝得有些头晕眼花,笑眯眯地脸上红红彤彤的,好似似锦朝霞。缓缓起身,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轩辕佑宸大手一接,俯身横抱,带着李芷歌缓步离开。
***
“恩,我们这是在哪?”李芷歌迷迷糊糊地环视四周,花海环绕,清香扑鼻,漫天星空。
轩辕佑宸将她温柔地放在榻上,合衣躺下,望着头顶的夜空,淡淡笑道:“这是只属于我们的秘密花园。”
李芷歌侧首,秋水般的清眸好似夜空的星辰,璀璨而明亮,“秘密花园……恩……其实我一直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
“什么?”轩辕佑宸勾唇浅笑,一双凤眸带着醉人的笑意。
“其实……我不是真正的李芷歌!”李芷歌一双水眸带着几丝清醒。
轩辕佑宸闻言,淡淡一笑:“你喝醉了!”
“真的!”李芷歌伸手,凝着月光下这真实的一切,“我来自一个非常遥远的世代,而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没有名字,没有家。后来一个医用特工收养了我,只是后来她的女儿与我一同长大的好姐妹把我们都杀了……”
她的脸上带着几丝忧郁,一双水眸极是清明,“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李芷歌!我拥有她的记忆,使用着她的身体……”
她安静地望着他俊逸的面庞,不敢漏下他脸上任何的情绪。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目若朗星,泰然自若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异样的情绪,倏然执起她扬在半空中的素手。
淡淡说道,“不管你是谁,从哪里来,我都永远爱你!”他轻缓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冷冷的坚定。
李芷歌闻言,忽而转首,偎依到他温暖的胸膛内。水眸间漾起一股浓浓的笑意。
轩辕佑宸伸掌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眸中带着几丝不安:“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他终于明白她之前所说的那个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是哪儿了。
“好!”李芷歌一手撑着脑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极是魅惑地凝着俊朗不凡的某男,挑衅道:“那我们一起约定吃遍天下的美食好不好?”
轩辕佑宸眉峰一挑,凤眸如玉,透着几丝宠溺,伸手捏起她的鼻尖调侃道:“好!你个小馋猫!”
“嗯,好疼……”李芷歌伸手推开他修长的大手,“那你说我们先去哪儿比较好?北上南下,还是东行西进?”
“先……”某男一脸的邪恶,坏笑了一句,猛然扑身向某女,“你懂得!”
李芷歌闭着眼睫,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秋水般的黑眸。仰首任他吻着,感觉到他的薄唇,覆在她的樱唇上,和她的唇舌紧紧纠缠,手臂紧紧攥着她,似乎要吻尽她胸腔内的气息。
室内的寒梅散发着幽幽暗香,他们就在这馨香的世界里沉沉浮浮……
***
李芷歌在书桌上伏案画着什么,看到正凝望着自己的轩辕佑宸灿然一笑,随即继续研究着什么。
摇曳的烛火下,她笑靥如花,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好似能将人的心溺死在里面。波光潋滟的双眸,衬着白玉般的脸庞,如一朵滚着露珠的清莲,令人目光再也移不开。
这一刹那,轩辕佑宸觉得自己的心竟有一刻的停顿,呼吸也瞬间急促起来。他深深吸了两口气,再深深呼了两口气,这才压下心底的蠢蠢欲动。
缓步走过去,看着她卖力地作画,极是好奇,上次说要画他当门神,这次是要画什么?
李芷歌伸手阻止道:“不给你看!”
轩辕佑宸轩眉一凝,探头而视,“看一眼!”
“不行!”李芷歌将画纸按在胸前,不让某人觊觎。
“那是什么总可以透露一下吧?”轩辕佑宸一脸温柔似水的模样好奇地问道。
“衣服!”李芷歌有些得意地说道,“我亲自操刀设计的!”
轩辕佑宸闻言,无赖地笑了笑,连哄带骗地伸手扶住了某女的肩头,宠溺道:“好夫人,让为夫看一眼!”
“等做好了,你就知道了!”李芷歌将画纸卷好,郑重地朝轩辕佑宸眨了眨眼眸,烟眉微挑,“陈伯,去云衣坊按照画纸上的做两套!”
“是!”陈伯接过画纸,领命而去。
当轩辕佑宸穿上这套胖胖的熊猫睡衣,俊美迷人的脸一阵漆黑,这……抬手望着手上戴着的熊猫手套,已然石化在了原地。
李芷歌穿着小号的熊猫服,在他跟前一阵雀跃,满是惊艳道:“怎么样?”
轩辕佑宸轩眉微凝,极是勉强的笑了笑,“可不可以不穿?”瞧着自己这笨拙厚重的熊猫睡衣,他真是只能呵呵了!
“哼哼……”某女冲着他灿烂一笑,伸手将那顶可爱的熊猫头帽子戴在了他的头上,严词拒绝:“不行!”
某男扶了扶头顶上的熊猫帽子,甚是无奈地耸了耸肩,“这样真的好吗?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了!”某女有些不悦地替他理了理胸口的熊猫服,上下仔细打量一番,双手握拳放在脸上,做可爱状,淡然浅笑道:“萌萌哒!”
某男满脸黑线,想他怎么说也个领兵打仗的大将军,若是被人看到穿着这样真的会让人连眼珠子都掉到地上的。
“怎么,你对我设计的衣服不满意?”李芷歌有些郁闷地仰头问道,虽保持着骄傲的神色,但眼底却划过一丝黯淡。
“没有!”某男连忙矢口否认,脸上涨的微红,见李芷歌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急忙装着她刚才可爱的模样,将双拳放在脸颊上,“萌萌哒!”
“噗!”某女被她卖力的表情给逗笑了,亲昵地挽起某男的胳膊解释道:“这呢,就叫做情侣装!”
情侣装?
某男闻言眉峰微微挑了挑,好奇问道:“那穿这么笨重的衣服怎么活动自如?”
李芷歌闻言,水眸一凝,活动自如?“可以啊!你看!”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虽然看上去笨拙了些,可是并不影响任何日常动作啊!
某男脸上挂下三条黑线,继续解释道:“我是说,轻功!”
“额!”某女瞬间可以想象的到一头熊猫在天上飞是什么感觉,猛然敲了一记额头,“的确是有够吓人的!不过这只是睡衣,等明天我有灵感了再设计一套适合出行的。”
某男脸色一阵漆黑,还要再设计一套出行的……
“好了!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洗洗睡觉吧!”李芷歌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很是疲倦地往内室走去。
轩辕佑宸看着她那笨拙可爱的熊猫模样,忍不住一阵轻笑,“你还真想一只母熊猫!”
某女脸色一阵通红,猛然转身,清丽的双眸透着几丝冷意,烟眉一挑:“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某男佯装无事,尴尬一笑。
“你一眼还能看出动物的性别,嗯?”某女一步步地向某男逼近,一脸正色,语气带着几分威胁和气愤。
某男佯装不知,一阵赔笑。
“我看看你是公熊猫还是母熊猫!”某女邪恶的嘴角划过几丝笑意,素手挠在某男腋下挠痒痒,某男连忙躲避,某女邪恶的双手继续伸向某男腰间敏感处。
“别闹!”轩辕佑宸连连讨饶,看着某女上下其手的模样甚是天真无邪。
“就闹!”某女不管,自顾自不断地挠着痒痒。
“再闹,我就吃了你!”
“啊——”
……
夜色幽沉,漆黑的夜里传来了几阵怪异的鸟叫声,轩辕佑宸深邃犀利的凤眸猛然睁开,侧眸而视,便看到一抹黑影从窗外闪进,单膝跪地。
他侧首,凝着面朝里静静闭着眼睛兀自睡熟的李芷歌,伸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身,长指沿着她的额头柔柔抚过,将她垂落在脸颊的凌乱发丝拂到耳后。眸光凝视着她绝美的脸,俯身在她樱唇上印下一个吻。
随即掀开被褥,悄然起身,掀开昏黄的帐幔,缓步走出,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厉:“什么事?”
黑衣人抬首,凝眸当着轩辕佑宸这一身憨厚笨重的熊猫服瞬间傻了眼,直愣愣地盯着他,两只眼珠都快掉地上了。
“咳咳!”轩辕佑宸脸上一阵漆黑,清冷地咳了几声。
黑衣人连忙垂首不敢造次,“启禀主上,西戎边防异动。”
“轩辕佑铭那边有什么情况吗?”轩辕佑宸凤眸一眯,眸光幽沉。
“轩辕佑铭重伤在身,并未有异动。”黑衣人禀报道。
“退下!”轩辕佑宸冷冷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是!”黑衣人刷的一下不见了踪迹。
轩辕佑宸伫立窗畔,望着屋外下起的簌簌雪花,眸光变得悠远而深沉……
***
“停!”李芷歌掀开车帘,轻声命令道,凝着端坐在马车上的轩辕佑宸灿然一笑,“走吧!”
轩辕佑宸跳下马车,放眼望去,是琳琅满目的小摊店面。
“走啊,陪我逛逛!”李芷歌兴奋地望着前方人来人往的街道,心情大好,难得出来,自然是不能不购物。
轩辕佑宸嘴角微勾,伸手牵过李芷歌垂在身在素白的青葱玉手,柔声道:“走吧!先买什么?”
李芷歌心头一阵甜蜜幸福涌上,冲着轩辕佑宸甜蜜微笑,水眸微凝道:“想把咱们房间里的床单,窗帘还有家具都换了!”
轩辕佑宸轩眉微皱,认真道:“窗帘是什么?”
额,某女拂额无语,“就是帐幔!你不觉得咱们房间里那个暗黄色的帐幔很没有生气吗?我觉得应该换一个素雅一点的颜色,你觉得的呢?”
“恩!对!”某男连忙点头应允。
“那咱们去里面看看?”李芷歌指着前方的店铺满心喜悦道。
轩辕佑宸搀扶着李芷歌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环视四周,这家店面很大,而且款式多样,颜色丰富。
“这位夫人……”掌柜地看到有客人来了连忙迎接,躬身道:“不知道需要什么?我们这家可是二十年的老店了,师傅各个手艺精湛,保准您满意!”
“我先看看!”李芷歌莲步轻移,仔细端详一番。看到一道淡粉色的帐幔,心生喜爱,连忙拿起来展示给轩辕佑宸,“这个,怎么样?”
轩辕佑宸轩眉微皱,薄唇微微嘟起,淡淡摇头。
“那这个呢?”李芷歌拿起一旁淡蓝色的帐幔,挑眉问道。
“恩!”轩辕佑宸微微颔首,这个还可以接受。
“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个粉色的!”李芷歌将两道帐幔拿在一起比较起来,心中顿时有些纠结了,每一个少女都有一个粉红色的公主梦啊!
“掌柜,就这个吧!”轩辕佑宸起身接过李芷歌手中粉色的帐幔,“什么价目?”
掌柜的连忙拨动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阵,“一共二百八十两!”
“不用找了!”轩辕佑宸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示意掌柜将帐幔交给车夫,两人继续手牵着手逛街。
李芷歌心头很是甜蜜,看着他阳光下俊美的侧颜,心底美滋滋的。只是周围女子纷纷尾随着她们,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轩辕佑宸,各个面色酡红,少女思春的模样。
水眸透着几丝怒意,为什么感觉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了似的,不舒服。
“我们进去这家看看!”李芷歌侧首随便拉着轩辕佑宸进了一家裁缝店。
“这位夫人,需要什么款式的衣服?咱们店里款式可多了,你看这是雪纱的520小说水裙,配上这紫锻袄,可是极美的。还有这青绿色的束腰裙配上这雪狐裘衣,也是极好的。还有这鹅黄色的百褶裙,还是仿宫样的呢!”掌柜的眼尖,看眼前一对璧人,穿着打扮贵气逼人,连忙客气迎道。
轩辕佑宸环视四周,都是女子的衣衫,静静地坐在了一侧,等着李芷歌挑选。
李芷歌四处挑选了一番,指了指前方一袭淡白色的繁花宫装,“这个!”
“夫人姿容绝色,这一袭白色宫装,定然是倾国倾城啊!”掌柜连忙夸赞道。随即将衣服取下,递给李芷歌,“夫人,请随老身来这边试衣。”
李芷歌接过衣服,凝了轩辕佑宸一眼,四目相对,竟带着丝丝甜蜜,转首进了试衣间。
掌柜的看到两人如此浓情蜜意,一阵暗想,实在不知这帝都城中是哪位公子生的如此风度翩翩,简直是上比潘安,下羞宋玉啊!这些年他看到过的美男子多了,可是却不及眼前这位公子万分之一!
气度非凡,龙章凤姿,温文儒雅,境界不俗。
思及此,试衣间内的李芷歌缓步走出……
女子双眸似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及腰,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着一袭白纱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轩辕佑宸缓缓起身,顿然失了魂魄,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夫人可真是仙女下凡啊!这配饰啊是和衣服一起的,若是喜欢可以一并带走。”掌柜的连忙称赞道,“公子,以为如何啊?”
轩辕佑宸自觉失态,连忙回神,连连点头。
“掌柜的,有镜子吗?”李芷歌看他们两人的神情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照镜子欣赏一番。
“有有有,在这里!”掌柜连忙指了指一侧贴墙的铜镜道,“夫人穿上这一身宫装简直就是广寒宫里的嫦娥仙子下凡啊!”
李芷歌淡淡一笑,这掌柜的嘴巴还真是会说话,还一套一套的。
“额——”忽然间一股恶心泛上心头,李芷歌连忙捂住嘴巴,一阵干呕。
轩辕佑宸听到李芷歌的干呕声,一张俊脸瞬间惨白,身形一闪便到了跟前,“怎么了?”
“没事,就是突然感觉有些恶心!”李芷歌也不知怎么回事,亲拍了拍胸口,嘴角淡淡勾起,一抹发丝落在她清澈的眉眼之间。
轩辕佑宸伸手,拂过她眉间的发丝,极尽温柔迷人。
掌柜一呆,脸色堆满了笑容,“老身要恭喜公子夫人了!夫人这是有喜了!”
李芷歌一惊,转而微笑道:“掌柜的说笑了,我就是大夫,怎么可能不知道。”
掌柜的凝神看着李芷歌,定声道:“这一开始啊就算是大夫也不一定知道,老身那时候也是两个月身孕的时候啊才被大夫诊出孕相……哎……”
那掌柜的还未说完,轩辕佑宸便俯身将李芷歌横抱而起,小心翼翼地走上马车,眸光一凝将软榻展开,在她耳畔柔声道:“乖乖躺好!”
“回王府!”轩辕佑宸冷声命令道。
“哎,这位公子夫人,这钱……”掌柜的有些焦急了,这衣服还穿在人家身上的,怎么就说走就走呢!手中忽然多了一个金元宝,看得那掌柜瞬间傻了眼,急急忙忙地跑进店铺,狠狠张嘴咬了一口,双眼冒着爱心,“真的,是真的!”
忽然回首,“王府?”精明的双眸猛然一眯,忽然一拍脑袋,“哎呦喂,是宸王殿下?我这是什么眼神啊,除了宸王还能是谁,这气度,这架势,这慷慨……”捧着金元宝笑得花枝乱颤。
李芷歌正欲起身,却被某男凌厉的一记眼风给唬住了,不由小声地嘟哝道:“你别听那个掌柜胡说!我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不知道呢?”
“本王会派人去宫中请太医为你诊脉!”轩辕佑宸一脸正色,看来他倒是对这件事情的期望很大。
李芷歌伸手,小心地扯了扯轩辕佑宸宽大的衣袖,担忧道:“万一,没有怀上呢?你也知道我的来历,怀孕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吧!”
轩辕佑宸执起她素白的玉手,“我知道,只不过若你真怀上了,那定然是不能乱跑乱动的。”
“怎么可能怀上……我现在就给自己诊脉……”李芷歌有些郁闷地躺在原地,伸出右手为左手诊脉,神色怔楞,一股复杂的难以名状的感觉浮上心头。手缓缓抚上小腹,又惊又喜,“真的是喜脉!”
轩辕佑宸心头一阵狂喜,抱着李芷歌一阵狂亲,伸手也抚上李芷歌平坦的腹部。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忽而一凝,“马车慢一点!”
“是!”车夫自然是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哪里敢动作,马车赶地跟快走似的,不知过了多久才到宸王府。
“到了!到了!”李芷歌望眼欲穿终于看到了宸王府的大门,激动地起身,正欲跨着大步下马,却被某人拦腰抱起,一步步向府内走去。
府内众人纷纷怔楞在原地,虽然知道两人恩爱可是如今大庭广众之下未免也太亲昵了些。
李芷歌脸色一阵通红,伸出玉手挡着脸,轻声在轩辕佑宸耳畔道:“这么多人看着,你赶紧放我下来!”
轩辕佑宸迈着优雅的步子,步履无声。照例是一袭月白色衣衫,飘逸而洒脱。俊美的脸上,唇边浮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在柔柔的日光照映下,看上去温暖而邪肆。
一双沉静如水的凤眸,隐现笑意。但是,那天生的威严却在一举一动间不经意流泻,令人望着他的笑容,心头依旧不自主地敬畏。
众人感受到轩辕佑宸凌厉扫过的眼风,纷纷侧目而视。
轩辕佑宸将李芷歌轻柔地放倒在床榻上,“好好躺着,不许乱动!”
李芷歌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你要知道怀孕之后要多运动才有利于胎儿健康,还有顺产会容易许多……”
某女吧唧吧唧了许久,某男无动于衷,犀利的凤眸环视四周,“陈伯,把房间里的桌椅都换成圆形没有棱角的,并且都靠墙设置,地上铺上防滑地毯,所有尖锐的物体一律拿走。”
“是!”陈伯派人地毯式地搜索了一遍,甚是不解王爷的用意。今日,有些反常啊!
“那个陈伯,让厨房做点吃的过来!”李芷歌躺在床榻上不好意思地吩咐道,本来是打算在外面吃的,可是谁知道某人反应这么大。
“是!”陈伯领命而去,还未跨出房门却被轩辕佑宸给喝止住了。
“站住!”
众人纷纷跪倒在地。
“吩咐厨房,以后给夫人烧的菜,忌油,忌咸,忌辣,要清淡的,荤素搭配,营养丰富,还有……”轩辕佑宸长身玉立,右手握拳至唇畔,呈一副思索状,“暂时就这些了,下去吧!”
李芷歌有些郁闷地双臂抱胸,恼怒地朝轩辕佑宸喊道:“轩辕佑宸,我就是怀个孕,你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众人傻眼,随后暗喜,纷纷领命而去。
“怎么能委屈了我儿子呢?”轩辕佑宸走到窗畔垂眸凝着李芷歌平坦的小腹,薄唇微勾满是宠溺道:“对吧,儿子?”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李芷歌有些郁闷地问道:“万一是个女儿呢?”
“儿子也罢,女儿也好,总之呢你一定要好好安胎。”轩辕佑宸伸手拂过李芷歌白嫩如瓷器般的肌肤,“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离开王府一步。”
又来了……
李芷歌无奈地长叹了一声,这个霸道的家伙怎么老是这样!
“好了,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赶紧吃饭!”李芷歌支着身子起床,朝饭桌上走去,某男连忙闪身扶着,谨小慎微。
陈伯端着食盒走了上来,将几十个色香味俱全的小菜一一摆放在两人中间,悄悄地退了下去。
轩辕佑宸执着玉箸夹了菜放置李芷歌的碗中:“这是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多吃点。”
李芷歌淡淡蹙眉,摇了摇头。
“那这个,粉蒸肉。”轩辕佑宸再次夹菜。
李芷歌继续摇头,“不想吃!”
“那你想吃什么,让厨房马上做!”轩辕佑宸有些不解,不是说饿吗,怎么变得如此挑食了。
“我想吃……”李芷歌拖着腮帮子一阵沉思,饭菜的香味阵阵飘来,但觉一股恶心袭上心头,“额……”
“怎么了?”轩辕佑宸坐下的椅子啪地一声倒地,人影便已经到了跟前。
“突然觉得好恶心!”李芷歌连连呕了几次,连忙摇手,“不行,我要出去走走。这个味道好难闻!”
轩辕佑宸连忙搀扶着她往前走去,凤眸满是担忧。
“啊,出来吹吹风,透透气舒服多了!”李芷歌闭上双眸,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绽放的梅林,嘴角带着几丝醉人的微笑。
“现在感觉怎么样?”轩辕佑宸满是担忧地问道,伸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轻握着她的手。
“好多了!就是看到油腻的食物会反胃。”李芷歌烟眉紧蹙,不过想来也是正常的。孕妇的黄体酮素比正常人高,敏感度也高,再自然不过的反应了。
“来人,把太医院的太医全部召来!”轩辕佑宸冷凝道。
“额……”某女脸上三条黑线,这什么情况?
一屋子太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请罪道:“臣等实在无能为力,还请王爷恕罪!”
“无能为力?太医院养你们这些太医有什么用?”轩辕佑宸暴怒,起身喝道,吓得太医院那些太医半条命都没了,浑身颤抖的差点晕死过去。
“王爷……饶命……”众人吓得不清,哭丧着脸求饶。
“你们都下去吧!”李芷歌见状冷声吩咐道。
众人抬眸纷纷一惊,随即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轩辕佑宸,见他没有反驳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房间。
“你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怀孕前三个月孕吐很正常,这是自然生理反应。”李芷歌缓步上前握起轩辕佑宸负在身手的大手,捏了捏手心,莞尔笑道:“不许耷拉着脸了,笑一个!”
某男嘴角扯了扯。
“你笑得怎么比哭还难看!”某女埋怨道,“要是这样你儿子都不开心了!”
“怎么会呢?”某男连忙收起那一副冰块脸,附身在李芷歌平坦的腹部认真道:“让我听听他说什么”
“傻瓜,这才两个月,只是个着床的精子卵而已。怎么可能会说话?”某女淡淡笑道。
“嘘!”某男连忙噤声,一脸严肃道:“他说话了!我听到了!”
某女不由地紧张,这家伙听力过人,该不会真听到什么了吧?真是比现代的超声还先进……
“他说:爹爹娘亲我爱你们!”某男直起身子,一脸严肃地凝望着李芷歌。
李芷歌嘴角展出一抹悠扬温馨的笑意,投进轩辕佑宸宽厚坚实的胸膛,心底是暖暖的爱意流淌,这便是幸福的感觉……
***
庆祥宫。
高高在上的太后一袭凤裳,端庄明仪,一双精致的黑眸扫着跪在地上的轩辕佑宸,眼底划过几丝不悦,冷声道:“什么事?”
对于轩辕佑宸和那个贱女人厮混在一起,她一直都耿耿于怀!如今轩辕佑铭已被废黜,轩辕佑宸就成了唯一的皇位继承人,那个女人定然会成为祸国妖妃。
“微臣肯请太后赐婚!”轩辕佑宸垂首恭敬道。
“哦,是哪家千金这么好的福气?”太后扫了眼身后的小黑,手指勾了勾,它便乖巧地跳进了怀中。
“您是知道的。”轩辕佑宸淡淡回道。
太后伸手抚摸着小黑毛茸茸的身体,冷声笑道:“怎么,你忘记你的誓言了?”
“当日誓言,实非本意,请太后成全!”轩辕佑宸凤眸一沉,继续恳求道。
“誓言就是誓言,黄天在上,厚土在下,如何能反悔?”太后锐利的黑眸划过几丝幽沉,冷冷道。
“她已经怀了微臣的孩子。”轩辕佑宸一字一句犹如魔障,听得浑身一股怒气破体而出。
“彭”地一声巨响,太后猛然拍向一侧的凤椅,恨得牙痒痒,吓得小黑连忙从她怀中跳下,往一侧角落躲了起来,“岂有此理!”
“请太后成全!”轩辕佑宸俯首向太后磕头跪拜道。
“不!哀家绝不会答应!”太后怒气正盛,实在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如此难缠,佑宸竟然被那个狐狸精迷得五迷三道的。
“太后!大败轩辕佑铭劝降临安王之战,您曾经说要赏赐微臣。如今微臣只请求您同意赐婚之事!”轩辕佑宸凤眸透着几丝坚毅,那是一股莫名地气势,倒是让太后有些惊骇。
如今的轩辕佑宸就好似站在战场上,这一场战争,他必须得赢!
太后的心底有些凌乱,她自己说出的话是金口玉言自然是不能作罢,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劝道:“李毅岩已死,李家已经败落,她这个嫡女根本无足轻重。你若是想保住你现在的身份地位,顺利站在储君之位就听哀家的,哀家定然会在新兴家族之中替你选一位才貌双全的嫡出千金为妃。这于你,于咱们轩辕王室都是极有好处的。”
“微臣爱的不是她的身份出生,而是她这个人!微臣的爱很自私,容不下咱们轩辕王室的兴衰荣辱!”轩辕佑宸冷冰冰的话语好似一柄利剑刺穿了太后的心口,疼得半死。
“你……”太后气得直拍胸口,怒斥道:“你生为轩辕王室的人就该为它尽忠,你如此自私如何成大业?”
“国难当头,臣义不容辞,上阵杀敌。这些年微臣戍守西域边境,保家卫国,这难道不算尽忠?”轩辕佑宸神色犀利,透着几分的悲壮,“若是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成了大业又有何意义?”
太后脸色漆黑,看他的架势倒是有那么几分决不罢休的意思,这些年他的气势倒是强劲了不少!
“这么说,你是要定她了?”太后嘴角邪邪一勾,黑眸中尽是冷意。
“是!请太后成全!”轩辕佑宸恭敬回道,不卑不亢,甚是威严。
“好,那哀家都成全你!”太后一口答应,“但是你得答应哀家今后任何事都听从哀家的安排!”
轩辕佑宸倒是没有想到太后竟然如此好说话,自然是满口答应,此时此刻的他的心砰砰直跳,激动之情,实在无法言说。
当他伏跪在地上,大手紧紧地握着李芷歌纤细素白的小手,聆听着宣旨太监尖利刺耳的声音,心头好似打鼓,就连站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都从未如此紧张。
“……故封为宸王侧妃,钦此!”
轩辕佑宸的身子颤了颤,嘴角抽搐了一下,黑眸中眸光复杂。他大掌一伸,便将太监手中的懿旨夺入掌中,怒气氤氲中,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李芷歌心头一沉,清眸流转,太后为何会平白无故下懿旨封她为宸王侧妃?刚才佑宸的反应有些过激,只怕是太后答应过他什么,而最终没有兑现。
凝着气势恢宏的皇宫,她的心莫名地有些不安,沉声道:“子墨,快追!”
“是!”一抹黑影闪了过去。
“还是不行!”她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轩辕佑宸,她的心快得厉害,凝眸望着宸王府外一辆金贵的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谁?
“太后请李侧妃入宫!”一小太监恭敬地说道。
李芷歌淡淡凝眸,太后请她入宫?
环视四周,陈伯面色不悦,周围几个侍卫似乎也没有让他进来的打算,场面很是僵持。
“请……”太监见状再次重复道。
“知道了!”李芷歌抬手,现在这个时候她非去不可!她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宸王府,若是自己抗旨,佑宸在宫里只怕不安全。正好,也正想去会会那位太后!
“夫人!”几个侍卫满是关心,陈伯也快步拦住她。
“太后召见,你们想抗旨吗?”李芷歌冷声道,故意将“太后”两个字加重了。
“不敢!”众人连忙退后。
“走吧!”李芷歌快步上了马车,望着渐行渐远的宸王府,烟眉紧蹙,太后的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忽然,前方小太监的脑袋探了进来,李芷歌猛然往后退了几步,凝着那有些怪异的脸色,寒眸猛然一凛,好浓的血腥味!
忽然那满是带血的头颅直击向李芷歌,鲜血染红了整个马车。
李芷歌连忙出掌,将那被活生生拧下来的头颅击落在地上,那直挺挺倒进来没有脑袋的身子,鲜血激射而出,极是恶心!
李芷歌如今怀有身孕,对于血腥味很是敏感,莫名干呕了几下,快速从腰间抽下水凝剑,强行撑在地上,脸色煞白,脚下的步子踉跄了几下。
可恶!这几日食欲大减,就连打架都没力气了!
忽然身后探出一只大手,猛然一敲李芷歌的后颈,整个人便倒在了马车之中……
***
庆祥宫。
“太后,这是什么意思?”轩辕佑宸凤眸中闪过一丝阴霾,冷声问道。
“你不是说要娶她为妃吗?”太后冷冷地瞥了眼轩辕佑宸拿在手中的懿旨,冷嗤问道:“有何不妥?”
“为何是侧妃?”
太后从未见一向稳重的轩辕佑宸如此紧张,心中猛地一滞。既而无碍地淡笑道:“你可只说要哀家赐婚,并未说明是正妃。更何况这正妃与侧妃有什么区别,同样都是你的女人!”
“妻与妾,如何能相同?”轩辕佑宸反唇相讥,太后大抵从未见过他如此强势狂傲。
“懿旨已经下了,难道你要哀家收回不成?”太后气呼呼地说道,“一个女人而已,你竟然如此质问哀家,你……翅膀硬了……”
“微臣不敢!”轩辕佑宸轻声道:“只是希望太后能更正……”
“你……”太后气不打一处来,“反了!真的反了!”
忽然一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上殿来与太后耳语了几句,太后闻言脸色微变,继而正色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哀家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李芷歌从小就长在乡野,对于宫中的规矩一无所知。你将来是要做皇帝的,哀家便将她接入宫中好生调教。若是她让哀家满意了,哀家便让皇上下圣旨赐婚。”
轩辕佑宸轩眉一凝,心底有些迟疑。
太后淡淡一笑,轻声道:“你放心吧!她怀的是你的孩子,是哀家的曾孙,哀家一定会好好待她!”
轩辕佑宸神色不悦,太后这是在要挟他?只怕她早就已经派人将芷歌接入宫中了!
此时此刻,他还能说不吗?
连他一直敬爱的太后竟然如此待他,他的心底有些痛,哀伤的神色让太后的心狠狠一缩。佑宸,你不要怪哀家心狠……
凝着轩辕佑宸落寞离去的背影,太后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凤椅之上,长叹了一口气。锐利的黑眸一勾身侧的小太监,“李芷歌被什么人劫走了?”
“奴才不知,所有护卫的人都被杀了……”
太后的黑眸透着几分莫名地焦虑……
***
宸王府。
“王爷,王妃被太后召进宫了!”陈伯看到轩辕佑宸连忙禀报道。
“本王知道了!”轩辕佑宸沉声道。
忽然,府外一人,跳马而下,匆匆忙忙地伏跪在轩辕佑宸跟前:“王爷,八百里加急!”
轩辕佑宸伸手接过信件,犀利深邃的凤眸带着几丝锐光,冷冷道:“西戎开战了!”
陈伯闻言,脸色大变,这怎么会?
“陈伯,派人将王妃从宫中救出来,好好保护她和孩子!”轩辕佑宸厉声吩咐道,转身策马而去,身后的墨发纷纷扬扬,“来人,准备出发西宁城!”
***
西戎国都城。骆城。皇宫。
独孤漠野依旧安静的睡着,英俊的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掩去了他平日的冷酷无情。
“怎么样?”乌维悠然地在一旁喝着茶,邪恶的眸光在太医颤抖的手上。
太医将手中的药塞进了独孤漠野的口中,看着他喉间落下的物体,连忙俯身:“将军放心,一切照旧!”
“恩,下去吧!”乌维冷冷一瞥,吓得那太医连忙跑掉。
“来人,解决了!”乌维凝了眼那太医瘦弱的背影,冷哼道。
“是!”一士兵提着剑领命而去。
乌维一脸冷峻肃杀之色,缓缓起身,走至独孤漠野窗畔,邪魅开口道:“你就好好睡吧!等你醒了,这一切都是我乌维的了,哈哈哈……”
忽然,门外传来轻叩声。
乌维神色凌厉,厉声喝道:“谁?”
“将军,王爷要的那个女人带来了!”一士兵回道。
乌维闻言,眸中透过几丝喜悦,脸上带着邪恶的笑……
***
茫茫荒漠中行驶着一对兵马,长龙般的队伍远远望去,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风沙吹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跨在马上之人扬鞭催马,急速前进:“驾——”
队伍的最前端,一袭紫金色的战袍,身姿挺拔,冷毅俊美的脸上一双凤眸如寒冰般凛冽。
“王爷,八百里加急!”来人伏跪在地,将信笺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轩辕佑宸。
轩辕佑宸轩眉微皱,凤眸透过几丝锐利,接过信笺肃杀之气渐重,让周围众人不寒而栗。
“吴将军,这里交给你了!”轩辕佑宸凝眸对吴山沉声道。
“是!”吴山恭敬道。
“驾——”轩辕佑宸扬鞭骑着快马狂飙而去,消失在了这茫茫的荒漠之中。
“怎么回事?”轩辕佑宸起身落马,身形一闪,便已入了前方一座小木屋,语气透着几丝难忍的焦虑不安。
“主上,经属下调查太后派去接夫人的马车半路遭到了劫杀,无一人生还。”史擎天单膝跪地认真回禀道。
轩辕佑宸袖间紧握着的大手猛然一紧,脸上一片肃穆,凤眸微眯,凝声道:“那她人呢?”
“现场有明显打斗的痕迹,从杀人手法上来看应该是独孤漠野的亲兵。”史擎天冷冷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属下派人从四个方向追赶,西北方向的御林军在树上发现了这个!”
轩辕佑宸接过一块布条上面简单地用血写了一个玉字,凤眸一凛,“子玉!”
日光明丽,笼着他的面庞,根本就看不清容色。
“传令下去,所有人火速赶往骆城!”
“是!”
***
李芷歌缓缓睁开眼眸,震惊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这里是……陌生的环境,富丽堂皇又不失明快简洁。
精致的床榻上一人安静地睡着,宛若月光流水一般的宁静悠闲。李芷歌连忙起身,推了推兀自沉睡着的独孤漠野,“快醒醒!独孤漠野!”
独孤漠野似乎根本就没有转醒的迹象,冷傲的嘴角似乎是噙着笑,那笑很淡很淡,却极是吸引人。
李芷歌伸手抚上他的手腕,心头一凌,“怎么会这样?”
当日她给独孤漠野下的迷幻药只是一日的药量,可是现在他竟然中毒如此之深,没有一两个月是绝对醒不过来的。
是谁要害他?
又是谁将自己掳了来,这里是哪里?
思及此,李芷歌快速往门口走去,正欲开门,门后突然闪出一道黑影,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她的跟前。
抬眸仔细地打量着前方来人,高大强壮的身躯,一双眼睛透着几分奸邪精明。这个人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脑中飞速地旋转,独孤漠野身边的人……
“李姑娘,别来无恙?”乌维淡淡说道,一双黑眸恶狠狠地盯着前方的李芷歌,就好似猎物一般诱人。
李芷歌勾唇一笑,颊上若隐若现的酒涡,弯月形的清眸笑的那样好看,只是眸底,却盛满了冷澈。她想起来了,这个人便是那日天香楼内被他下了热寒毒之人。
她淡淡说道:“自然是比你好!”
乌维闻言,仰头狂笑,好似听到了多么可笑的笑话,“比我好?你如今可是落在了本将军的手里,还能好得到哪里去吗?哈哈哈……”
李芷歌侧眸,清冷的眸光泛着几丝寒意,沉声道:“原来你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哈哈哈,小姑娘,你说错了!”乌维笑容一凝,冷冷说道:“我只不过是依言行事,这一切可都是王爷的命令!你这个祸国妖女迷惑了王爷,所以他才如此反常,主动向轩辕王朝挑衅,进攻西宁城!”
李芷歌闻言,心头一震,继而眯眼,清眸中冷意闪过,“这还真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乌维横了一眼面色淡然的李芷歌,从未见过如此有胆量的女子。双眼一眯,深幽的眸光死死地盯在她的脸上。这是一张清丽而宁静的脸,柔婉中透着坚强。那双极好看的黑眸中,流转着无比的坚韧和不屑。
“不如你就做本将军的人,你若是将本将军伺候好了,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他得意地挑了挑浓眉,轩辕王朝的女人他倒是没有碰过,不过看她这细皮嫩肉的,味道肯定很销魂!
李芷歌闻言,淡笑着抬眸,她的视线和乌维深幽的眸光相撞,是那般的高傲,仿佛是俯视人间的神佛。
乌维对她鄙夷神色深恶痛绝,猛然抬手,扣住了她纤细白皙的颈脖,微微用力,神色狰狞,“怎么,你不愿意?”
李芷歌淡若青烟地笑了笑,清眸透着几丝锐利,“你不是还要留我做你的替罪羊吗?杀了我,只怕难掩悠悠众口!”
她的语气很淡,却极是傲气,听得乌维恨不得立刻捏碎她的喉咙。但是,她说的很对,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个女人自然会有人收拾的!
“哼!”乌维猛然一甩手,将李芷歌推在一旁,冷眼扫了躺在床榻上的独孤漠野,嘴角邪狞一勾,恶狠狠地瞪了眼李芷歌,摔门而出!
李芷歌凝眉,从头上拔下玉簪,清眸一凝,向独孤漠野缓步走去,伸手刺破手指喂入他的口中。玉簪尖部从他的胸口刺入经穴,增加痛感,刺激他的意识。
独孤漠野微微拧眉,继续侧身,再次沉沉地睡去。
李芷歌淡淡蹙眉,环视四周,极是幽静,玉案上的熏炉吞吐着袅袅淡香。乌维对独孤漠野下的迷幻药剂量极重,只怕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必须想办法阻止,否则大家都得死在这里!
缓缓起身,轻嗅了嗅熏香,执起一旁的茶水浇灭了这混合了迷幻剂的檀香。她伸手抚上平坦的小腹,烟眉紧皱,孩子娘会好好保护你的!
然而床榻上的独孤漠野却毫无知觉,完全陷入了一场如繁华般的美梦之中……
嫣然宫。
百花齐放,生机盎然。
李芷歌一袭正红色凤裳,头戴皇后桂冠,正忙着浇花除草。
独孤漠野下了早朝,匆匆而来,屏退身边的内侍,缓步上前,从背后出其不意地抱起她。
她脸上的笑意明媚而浓烈,娇嗔道:“大王,快放开我!”
独孤漠野脸上带着宠溺,勾起她精致的下巴,凝着她白玉般的脸颊,盈盈秋水般的瞳眸,一上一下不断翻飞着的睫毛,心头一阵狂跳,“本王怎么舍得放开你,恩?”
俯身吻上她诱人的红唇……
***
八角亭内,周围是一派湖光山色。
独孤漠野将李芷歌揽入怀中,四目相对,浑身的血液一阵沸腾,脸颊轻柔地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伸手撩拨着她散发着清香的发丝,“你这个小妖精,真是让本王欲罢不能!”
既而俯身霸道地吻着她,顺着她的颈脖一路向下,双手抚上她玲珑的身段,扯开她的衣衫,露出性感的锁骨……
“大王!不可以!”李芷歌深吸了一口气,连忙伸手推开他灼热的唇,脸色嫣红似火,“您忘了我现在身子不方便?”她伸手不自觉地抚摸上了隆起的小腹,“等孩子出世了……”
独孤漠野的脸上带着几丝不悦,凝了眼她眸间的丝丝歉意,长叹一口气……
***
李芷歌轻轻敛上了双眸,凝神聚气,远处到处是凌乱的脚步声,极少有谈话,可以确定这周围整个环境都是肃穆低沉的。她缓缓侧首,凝着还沉睡在睡梦中的独孤漠野,心中满是疑惑,难道这里就是西戎国的都城?
位于西域中心的骆城皇宫?
虽然不及轩辕王朝富丽堂皇,但是其风格却很想西域人简洁的布置作风。伸出纤纤玉手,再次替独孤漠野把脉,脉象比前几天平稳了许多,她温柔地替他盖好了被褥,用玉簪刺破了他浑身几个大穴,看着那黑紫色的血汩汩流出。
既而划破手指,塞入独孤漠野的口中,继续喂血给他以清除体内的迷幻药毒素。
忽然一道黑影闪了进来,见此情景,惊呼道:“夫人,你在做什么?”
“子玉?”李芷歌眸中带着满满的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夫人你没事吧?”子玉上下快速打量着毫发无损的李芷歌,敏捷如同银狐般的身影往窗外闪去,急切道:“快跟属下走!”
还不待李芷歌起身便已经听到一阵狂傲嗜血的笑声,这声音她识得,是乌维!
乌维带着几百士兵将整个房间围得水泄不通,一脸邪恶的嘴角带着几丝狰狞,冷声道:“本将军差点忘了,你可是神医传人,万一把独孤漠野救醒了那可就糟糕了!”
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地锁在一身玄衣的子玉身上,仰头大笑起来:“这里竟然还有个来送死的!看来,今天我这柄饮血刀是要饱餐一顿了,哈哈哈……”
子玉神色幽沉如海,眸间空洞的好似无一物,掌风一凝,如劲风般的内力从室内击出横扫而过,门外的侍卫纷纷到底不起,只一掌,便足以让所有人心生恐惧。
乌维神色剧变,那一股得意劲悉数被突如其来的变数掩盖,先前的鄙夷之色顿失,大手一挥,饮血刀闪着锃亮的寒光猛然出鞘,直指着子玉站着的方向砍去。
乌维的刀法凌厉,子玉身形灵活,一攻一守,不相上下。
李芷歌扣在腰间的水凝剑颤了颤,素手按在腰际,一点点地抽出,剑光在日光下烁烁发亮。凝了眼屋外哀嚎一片的侍卫,飞快地往门外跑去。
只是还不待走远,乌维便飞身追了上来,横刀砍了过来,李芷歌拿剑去挡,顿觉浑身疼痛,这种感觉很熟悉,那夜与轩辕佑铭决战中神秘的黑衣人也是这种诡异的可以吸附人内力的功夫!
李芷歌狠狠憋了一眼面色狰狞的乌维,他和轩辕佑铭定然有着极其复杂的关联!难道他是轩辕佑铭的人?现在轩辕佑铭死了他便自立为王?
“额——”李芷歌一声轻哼,内体就好似潮水一般被乌维吸走,整个人赶紧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想退开却根本无法松手,整个人就好似触电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夫人!”子玉见状,飞身而出,从怀中激射出一道寒光。
乌维嘴角邪狞一勾,那寒光咣当一声同样吸附在了他的饮血刀之上,黑眸闲闲一眯,好整以暇地看着李芷歌的内力被自己吸附殆尽,恶狠狠地说道:“想逃出去你,痴人说梦去吧!”
饮血刀一横,将李芷歌整个人反弹出了几米远,水凝剑如同素练一般落在了地上,远远地好似一条普通的腰带。
“夫人!”子玉闪身上前,李芷歌却已经被身后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黑衣人横刀架在了脖子上。
冰冷的触感从颈脖出传来,丝丝疼痛让李芷歌有些许皱眉,鲜血顺着白皙的颈脖往下流淌,李芷歌淡淡蹙眉,大义凛然,刚强不屈。
“小子,你若是再不投降,就别怪本将军不怜香惜玉了!”乌维手中的饮血刀扬了扬,快步向倒在地上的李芷歌走去。
子玉恨恨地将手中的武器扔在了地上,一字一句冷嗤道:“卑鄙!”
“哈哈哈——”乌维笑得格外张狂,“只要能赢,卑鄙又如何?”既然一挥手,乌维伸手扯下了子玉脸上的黑色面巾,眯起眼眸,仔细地瞅了瞅。
“轩辕佑宸的人身手果然不错!只不过……落到了本将军手里……只怕就……好不了了……”只见他手起刀落,子玉的双手便满是鲜血淋漓,无力地垂在身侧,疼得满头大汗,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乌维,你这个无耻小人!”李芷歌心头猛然一沉,乌维竟然挑断了子玉的双手经脉!
“哈哈哈,无耻小人!”乌维手中带着鲜血的大刀一闪,冰冷的刀刃勾起了李芷歌不盈一握的下巴,一字一句冷冷道:“不错,本将军就是无耻,那又怎么样?你以为独孤漠野喜欢你本将军都不敢碰你?”
李芷歌恨恨地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乌维撇嘴冷哼了一声,猛然起身收刀入鞘,将李芷歌从地上横抱而起,狂放邪狞地仰头大笑……
子玉连忙追赶上去,却不想随即包围上来的侍卫重伤了腿部,整个人鲜血淋漓地倒在了地上,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尽是无助,“主上,属下对不住您!”
“带走!”侍卫们将倒在地上神情落寞的子玉抬走,一时间周围空荡荡的只剩下屋内乌维恐怖战栗的可怕笑声。
李芷歌被她粗鲁地扔在与独孤漠野相对而立的床榻上,充满了占有欲的黑眸紧紧地盯着此刻面色惨白的绝美女子,他好似一头恶狼,长大了嘴巴,等待着前方的猎物……
“滚开!”李芷歌绵软无力的手,伸向胸前,枪……
乌维勾起一抹邪笑,将李芷歌素白的纤手一把抓住,紧紧地握在手心,垂首,他的鼻尖缓缓地靠近,深吸了一口气,贪婪道:“果然是香气怡人,让人流连忘返啊!怪不得就连他都对你如此痴情!”
他?
李芷歌烟眉紧蹙,乌维口中的他是谁?
忽然,乌维沉下脸来,伸手擒住李芷歌略带孱弱的脸庞,“本将军倒是想尝尝你究竟是什么味道,能让那个三个狠辣无情的男人变得如此情深意重?”
乌维呆呆地凝着眼前之人,一张脸秀美如画,美目敛水含情,唇角噙着花开般的笑意。着一袭翠色长衫,身形玲珑柔美。大手猛然抚上她带血的衣襟,一扯,染血的翠绿外衫便被撕裂。
“乌维,你……”李芷歌恶狠狠地瞪着他,只是还没等到这一句话说完,乌维便双眸一瞪,痛苦地倒在了一侧床头。
李芷歌凝眉瞧去,只见沉沉暮色中,一个黑衣男子迎风而立,身后的墨色披风在夜风里猎猎飞扬,他脸上带着青狼面具,看上去有一丝狰狞可怕。他只是随意立在那里,但周身上下透着一丝令人窒息的霸气,那种逼人的气势,宛如山岳一般,令人很难忽略。
心头咯噔一下,他是……
那人一步步地向床榻走来,缓步走向她……
李芷歌心头咯噔一声,只觉得一颗心,瞬间被吊了起来。
轩辕佑铭!他没有死?!